和所有怀揣梦想的北漂人士一样,我们也希望在北京这片寸土寸金的城市扎根立足,体面的生存下去。
——似锦儿
2018年7月12日,结束了学期末的测试,同时也意味着我正式离开了学校,结束了我两年短暂、枯燥又乏味的校园生活。
坦白的说,我荒废了两年的大学生活,和学校里绝大多数人一样过着每天三点一线的日子。到现在,我甚至回想不起大学一年是如何度过的。
大学二年开始,我就无比期待毕业后的生活,希望赶快毕业、赶快工作、赶快从中立足或者换一个说法更加贴切,更加希望自己可以从中脱颖而出,区别于身边的人,去证明自己。
6月,是我们为北漂梦想的准备时间。我和我决定北漂的两个大学同学兼舍友的小伙伴开始在网上关注房子和招聘的信息。
6月18日端午节,确定了三人歧义不大房子,约好了时间一起去看房。我带着父母给的六千多元租房钱来到北京,我们经过一系列的“讨论”,当天交付了定金。
工作是在一家招聘软件上看好的,通过一些简单的了解和负责招聘的HR约好了时间,带上提前准备好的简历,来到了我们梦想开始的地方——北京。
我们三人奇迹般成功的一起通过了复试、面试。三个相熟的人可以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这是不可多得的,也恰恰是我们理想中最完美的结果。因为暂时还无法离校,所以入职时间从六月中旬的面试成功开始,拖到了公司给的最后期限也就是七月九号。
考虑到期末考试和入职时间是相冲的,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们频繁的找辅导员、系里的领导谈话,试图用我们所面临的现状去说服他们,让他们同意我们提前离校。
经过几轮的软磨硬泡,系里勉强同意了我们的要求,但是要求十二号回来考试,这对于我们来说,当然没问题了,不过是请一天假的问题而已,当时再没有比这个更另我们振奋的消息了,为了稳住人心,最后的培训考试系里一般都是不会放人的。
我们入职的当天,是和我一起的小伙伴F的重新面试时间。她觉得我们之前面试的岗位她不能胜任,所以她决定换这家公司的另外一个在招聘岗位,同时也是她所喜欢的岗位,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
最后,我和M留在了这家公司,过上了早九晚六的上班族生活。
F一个人跑来跑去不断的面试,也在一家公司稳定了下来。
每天早起赶车,公司打卡,我和M每天花在早晚上班路上的时间差不多共两个小时,和大部分北漂的人比,我们算是不错的了,车程少,不拥挤。
公司的工作环境非常不错,新的同事也都很好相处,可能是大家年龄相差不大的缘故。工作内容很简单,刚开始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很闲的,闲到我坐在那儿心里都发慌,害怕别人以为我无所事事,偷懒。
因为专业不对口, 所以我会不断的查阅和我工作内容相关的资料,做一些笔记。甚至会去查同行的相关信息,做出比较分析,虽然我做的这些没人知道,但是我认为我对这个行业所做过的深入了解,是我以后职业中可以和人侃侃而谈的底气,是我可以顺利通过实习期的基本保障。
我们公司一个也是新来的管事的领导L,因为他为公司布局上大刀阔斧的规划,分配给几乎整个公司个人或是组合的小组任务,总是被几个部门领导和员工嘲讽,当然这是私下的。
他的所做所为在所有人看来,太激进了,打破了公司原有的状态。在我看来,他被大家所厌烦、讨厌的原因除了是安排的任务太频繁,使每个人忙碌起来,最主要的一点是那些项目都不被大家看好,令大家看不到发展前景。
一个多月后,因为总公司的资金运转出现问题,大家除了离职外还要面临的是不能按时拿到工资,工资说保证会发,但是没有具体发放时间,这是比丢掉工作还令大家忧心的事。尤其是对于我和M来说,工作一段时间没有拿到一分钱工资,总是不断的问家里拿钱,还要不断面临可怕的房租,这使我们倍感压力。
我说我很感谢L总,虽然我和M说起的时候,她会嘲笑我,问我感谢他什么,我告诉她,我也说不上来,其实自己心里有答案,但是无法回答M,因为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都无法令她重视我的回答。
我很感谢L总,他愿意给我这个新人机会,感谢他让我认识目前的我无力企及的层面领域,感谢他推荐我认识不同的人,从他和别人交流的过程中,我受益匪浅,学到了很多。他开拓了我的思想格局,令我结识了不同的人,这对我以后的发展都是一种积累。
刚刚步入社会,遇到的第一个坑就是房子。欢天喜地搬进了新家,第二天睡得昏天黑地,一觉醒来发现还是黑夜,原来房子没有阳光,除了靠手机上的时间外无法区分白天和黑夜,就连我妈问我你那下雨了吗,我都回答不上,每次说到天气问题,我都是三个字:不知道。
每个周六日都是宅在家里,我妈说你该出去多走走,见见阳光。实际上公寓周围是一片废墟,第一次出去买菜,走了二十多分钟的路,一路上刺鼻的恶臭另我们无法忍受。那条路至今为止,我们总共走过两次。
我们决定换一个房子,麻烦也随之暴露出来。
租房时我们选择的付款方式是押一付一,当时天真的以为押一付一是可以随时走随时退的,但是现在翻翻合同发现我们当时稀里糊涂签了一年的入住合同,也不是我们想走就走的,违约是要付两个月租金的。
房租对于拿不到工资的我们来说,已经负担不起了,迫切的需要换一个租金便宜出行便利的房子。
来北京的45天里,经历了目前为止见到 过最大的雨。上班路上有一段10分钟的骑行路,遇到下雨天,单车无法骑,只能打伞步行。每天这条路上随处可见的行人,遇到这种雨天,也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我们两个在雨中埋头赶路。
第一次碰到这种大雨,除了头部,全身淋了个透彻,这还是在有打伞的情况下。M被路上疾驰的汽车溅了一身水,当时除了咒骂两句,也感到很无力。
到了下一个比较窄的路口,一辆汽车在路过我们的时候在减速行驶,我笑着说:“看,还是有好人的!”,紧跟着后面的一辆车溅了我一身水,我也很无奈,自我嘲笑了一番。
在外边工作, 我爸妈最怕我不按时吃饭,怕我饿到,怕我钱不够花。每次问我还有钱吗,我不到最后一秒,都会说还有钱。
这段简短的北漂时间,或许是我最可悲的时候,卡里剩到一位数,作为我剩下几天骑共享单车的资金,早晚饭不吃,中午午饭靠花呗。我不想一个月内频繁的问他们拿钱,作为一个20岁的成年人,这令我感到很羞耻,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工资不能按时发,这令我不得不在和他们说我还有钱后隔了两天再次开口要钱。
我妈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每次打电话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会感觉的到,这大概就是母子连心吧。她小心翼翼的问我怎么了,不想她担心,总会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我爸妈知道我“失业”了,怕我着急,总会打电话安慰我,讲一些大道理,理由也都很老套,但我却笑不出来,我最需要做的是一切都好,让他们放心。
凌晨三点五十四分,我妈给我发了这样一句话:在光芒万丈之前 ,我们都要欣然接受眼下的难堪和不易 ,接受一个人的孤独和偶尔的无助。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不是她会写得出的,一定又是从哪里找来的,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发给我看,顿时泪流满面。
人生刚刚开始,我对北漂两个字依然保有无限的希望和幻想,以后的所遇所见和离别都是不可预见性的,谁都说不准谁的未来是什么模样。
每一个北漂的人都是怀揣梦想的,眼前所经历的苦难,也终将过去。人可以一时迷了路,但是心不可以。坚定你所坚定,坚持你所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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