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达山却说:“瑞年,你看玲玲多仁义的,要不,等十五过了,你就上县去,叫她两口子看能不能给你寻个啥营生?反正咱农村一年到头苦苦巴巴的,还挣不下钱,要是再像去年一样,遭个灾,就啥都没有了。”
瑞年摇了摇头说:“大,你咋净想美事呢?他两口子要是能有那个本事,怕早就把汪衍宝给安排了吧?可见城里的营生也不是那么好寻的。就算是在城里能寻个事做,又能挣几个钱呢?顶多跟民办老师的工资差不多,够个啥?我要么不出去,要出去就到省城去挣大钱。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就是再没出息,也不能叫个女的给我寻事情干吧?丢不起那个人。张国检,你喝的墨水多,你说呢?”
捡儿笑了笑说:“叫我看,四姨跟四姨夫虽说都是干部,但是想叫给安排人,还真没那个权。四姨她单位现在其实也不太行了,听说要叫自负盈亏呢。不过叫我看,这也是个大趋势,你看人家国外,不管是歌剧院还是芭蕾舞团,都是自负盈亏,没有啥都叫国家包起来那个说法。四姨夫他酒厂效益倒是蛮好的,他屋里主要是靠他的工资呢。我四姨的工资还不到他一半。不过四姨夫也只是个科长,不拿啥事。耀全表爷也想叫他给衍宝表伯寻个事做,可他也给寻不下啥事。”
瑞年在板凳腿上磕了磕烟锅子,又干咳了两声,缓缓地说:“捡儿,听你这一说,你四姨她剧团是不是不行了?那她以后是不是就要没事干了?那你以后还是不要到她屋吃饭了,免得人家本来日子把作,你再去把饭一吃,还不把人家心疼死?所以,你得有点眼色。”
郭达山也说:“瑞年这话倒还像个长辈子说的话。捡儿,要不,你把你大舅的话也吃摸一下,不要叫你四姨作难。”
捡儿淡淡一笑说:“外爷、大舅,你们说的我都知道,道理我懂。所以我也不是在四姨屋里白吃饭,每学期我都要从屋里给她拿一些黄豆、绿豆啥的。事情该咋弄,我有下数的。”
瑞年笑道:“捡儿到底是念书的噢,还是个材料呢……”
不多时,三个女人家便将几盘菜端上了小桌子,于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喝起来。
除了凤兰不敢喝酒,三妞的二女儿盼娣人太小,三妞也不让她沾酒外,其他人都多少喝了些酒,就连等娣都喝了两三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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