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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我杀了我妈妈》剧照

这个故事，来自我的忠实读者——踌躇同学。

万万没想到，在这么小的年纪，他竟然遭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希望你读过之后，有所触动，有所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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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我在小蓝上搜寻着目标，年龄限制为18岁至23岁。

你肯定猜不到，那一年，我还没到年龄设置的最小值，但是我的情感经历却远远超过同龄人，而且交往的男朋友，年纪都比我大。

我本来在西安读书，因为贪玩荒废了学业，中考没上普高线，回到了老家念书。

我的家在一个“现代气息”浓厚的古老小镇，我念书的学校在离家35公里的县城，因为太远了，我选择了住校。

没了家里人的约束，读高一的我依旧没有醒悟，继续过着吊儿郎当的放荡生活。

和初恋男友的复合，只给我带来了无尽的伤痛。那阵子，我感觉这辈子都完了，直至我遇见了他。

/01/

这天，软件上有人和我打招呼，软件上显示距离我30多公里，他也许是看了我主页上的照片，跟我聊天时说见过我小时候的照片，还说他知道我的小名叫“杜杜”。

知道我小名的人特别少，听说他知道后，我特别紧张。心里想着，他不会是啥亲戚吧，虽然我和身边的同学都出柜了，但是对于家里人还是藏的很严的。

于是，我小心地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他是在高中时从他同学那里看到我的照片，他说出了一个我熟悉的名字，是他的高中同学，我很快反应过来那是我的发小。

据他描述他看到的那张照片，的确是有，细细想来是我小学时候和发小在山上烧烤拍的，那时候很胖，脸上摸得特别黑，可以说很丑了，因为这一条纽带的存在，很是聊得来。

他和我加了微信好友，一开始聊得很嗨，早安晚安嘘寒问暖，后来热情慢慢消散，他就成为好友列表中一个熟悉的名字。

去年的端午节，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在火车站，候车的时候正好相遇，但是他那天吃坏了肚子，浑身不舒服，上车不久他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后来，我和他打了声招呼，就下车走了。

高一那年的暑假，我们开始对彼此逐渐熟悉。放假前，我就问他假期有什么安排，他说他买了画板和一些画画用的工具，准备在家里画画。等我放假回去了，就每天早上和晚上和他打羽毛球，下午拉着他去河边钓鱼。

我俩还和发小玩过真心话大冒险，发小问他喜不喜欢我，在他回答前，还神秘兮兮地把我拽到一边，所以我并不知道答案。

一天下午，我们仨约好，一起去镇上的水库游泳。

因为害羞，他穿了一件紫色的背心式游泳衣，但是我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腹肌，十分显眼。

我不会游泳，就在水里把他抱着，搂着他的腰，在水下偷偷拉他的手，水缓缓流着，我们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

下午回家，我骑着自行车，他侧着坐在后面，搂着我的腰。

我一抬眼，看到太阳落山，金黄色的火烧云格外耀眼。

第二天我约他去河边玩，在河边坐着，踩着水，拉着手，河风拂面很舒服。

天色渐暗，河边乘凉的人都走了，我开始了我的尝试，但是我还是害羞，毕竟第一次当攻，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始。

我们沿着河边往家里走，眼看就要走到有光亮的地方了，我一把拉住他，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转过来看着我。

他比我高一点，他低下了头，将嘴唇贴了上来，软滑的舌头互相缠绕。

我轻轻咬他的舌尖，他发出了让人浑身酥麻的娇喘，我搂着他，手一点点往下滑，落在他的臀部，用力揉捏，他的身子竟扭动了起来，格外迷人。

与此同时，我们俩的身体开始发烫，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灼烧感。

两根罪恶的根源变得无比火热，如果不是在室外，我可能早就扛枪直入，嘿嘿。

欲望褪去后，他红着脸低头对我说：“这是我的初吻，你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要负责。”

透着微弱的光，我看见他泛红的脸又听见这番话，觉得他是那么可爱，那么干净，仿佛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姑娘。

今年的夏天比以往都热，一度登上了中国的炎热排行榜首位，地表温度超过了新疆，但是因为有他，我并不嫌热，连蝉鸣都觉得悦耳多了。

今年的暑假是我生活最规律的时间了，每天五点起床，洗漱完毕，便会去找他一起吃早点，葱油饼、豆腐脑、油条，平淡的早点有了他的陪伴，也别有一番滋味。

吃完就去跑步，直到烈日升起，下午六点吃完晚饭也是准时准点出现在他的楼下，一起去打羽毛球，累了便和朋友一起坐在公园的石桌石凳处打牌。

天色渐渐昏沉，我们两个人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因为都穿了短裤，很宽松，从裤腿很容易伸就进去了。

一手拿牌，一手乱摸，在对方的裤中游走，不一会就双双立了帐篷，彼此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有一次他来我家吃饭，我妈在家，我抱着他，在我卧室睡觉。

我害怕锁门的话我妈会怀疑，就没有反锁门，给门后放了个垃圾桶。

结果在我们兴头上时我妈悄咪咪的进来了，他从床上一下弹了起来，我妈也面露尴尬，他紧张的跟我妈说：“阿姨，我帮你做饭吧”。

我妈回复：“不着急，等会再做吧。”

就回她的卧室了，当时我装着没有醒，我知道我妈肯定会问我的，我就过了一会试探性的去我妈的卧室，果不其然，她还是问我了“你们刚才在干嘛呢，他把你抱着”

我并没有解释太多，用几句话搪塞过去了。

因为我对象是回民，下午我妈炒了个鸡肉，拌了个凉菜，煮了稀饭，摊了煎饼，非常丰盛。

他吃了一大碗稀饭，吃了三张煎饼卷菜，他嘴很甜，夸我妈的手艺好，吃完饭还帮忙收拾桌子抢着洗碗，我妈还让我站在旁边学习。

下午照旧还是出去运动，没半个小时，他就说他饿了，我问他：“你为啥不多吃点呢，我妈给你盛饭你还客气的不吃了？”

他说：“我不好意思的，吃太多怕阿姨不喜欢我。”

我和他的第一次，是在我开学的前一天。

因为镇上都是彼此熟悉的人，不敢随便开房。只能等我爸妈出去之后，我俩偷偷约会。前一天，我给他普及了啪啪啪的知识。

作为一个老司机，我如数家珍地讲述着如何灌肠清理，如何扩张润滑，第一次听到这些陌生词汇，他有点害羞。

那一天，我提前烧好了洗澡水，然后叫他打电话来我家，我已经提前洗好了在床上等他，他来了之后我就催他去洗澡，他应该是把我说的记住了，因为他洗了半个多小时。

洗完澡，他穿着一条内裤就出来了，没擦干的水珠挂在他的胸膛上。虽然没有六块腹肌，但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看起来特别诱人。

他两只拖鞋一蹬急忙爬上了我的床，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轻轻咬他的耳朵。

很多细节，现在想起来，依然让我脸红心跳。

激战了两个多小时，我们都释放了，他身上从后脖子到后腰全是汗。

结束了，去卫生间清洗了我们的战后痕迹。

/02/

开学了，不能像放假一样的天天见面了，我每隔两周去找他一次。坐火车很方便的，固定的往返车次，现在已经攒了五六十张火车票了，虽然见面次数少了，但是我也很享受这种想念的感觉。

每个月短暂的相聚是我们仅有的约会时间，他的生日我总是早早开始开始筹备，订酒店，买蛋糕，但是总想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买了制作菩提根手把件的材料和工具，我的手很笨，做了几天，失败了好几个，手上磨起了水泡，因为戴上指套制作不方便，所以我就没有带。

等成品做好了，手上的几个水泡也磨破了。

我还把我们一起拍的照片精心挑选出来，然后用最好的相纸冲洗，做成了一本厚厚的手账，我不会绘画，我就在微博上找一些简约的图案，慢慢学习描画。

字写的不好看，我就小心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写。

他冬天怕冷，总是长一些冻疮，看着很是心疼，就给他买了个很可爱的暖水袋。我总喜欢把一切安排好，但总会出一些岔子。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的同学喝醉了，200多斤，我们要把他送回宿舍。

喝醉到什么程度呢？

直接跪在女生宿舍楼下，喊他暗恋女生的名字，喊完便吐了一地，直接倒地不醒，失去了意识。

我们打电话给那个人的舍友们打电话请求支援，最后四个人抬着抬着他回宿舍。

那个人被我们抬着，衣服被扯得漏出了他肥胖的肚腩，几个人走走停停，十分滑稽，大学里巡逻的老师看到了，询问我们“你们是哪个学院的，你们老师是谁？？”

我对象和他的同学回答“老师没事的，我们能自己处理，他就是喝醉了而已，你别管了”。

老师奇怪：都这个点了，他喝了多少？

我对象用手指比了个“2”，老师非常疑惑，才二两就成这样了？

我对象叹着气回答：“不是二两，是两瓶，两瓶牛栏山。”

老师怒了：“你们这学医的不知道是不，喝成这出事了怎么办？”

我对象和他同学很执拗，不想让老师插手这件事，就给老师说“没事的，我们把他抬回去让他睡一觉就行了”。

老师拗不过我们，只好让步：“回去注意点，晚上睡觉让他把头偏着，舍友睡觉警醒点，要是吐了赶紧处理。”

我们随声答应就走了，因为太晚了，校门口的警卫不让我们出，要给老师打电话，老师说要给家长打电话，可是这种事怎么能告诉家人说。

在学校寻找了一圈，我们发现在建的行政楼可以出去，我们就翻墙从建筑工地出去了。

如果不出去，预订的蛋糕和酒店也浪费了，而且我们只能在宿舍睡觉，没法亲热。

晚上在酒店，他翻看着我给他做的手账，一页一页得看，我觉得时间的框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看着看着眼眶湿润了，一把抱住我：

“有你真好，我很幸福了”。

学校的那些事虽然很糟心，但我们很快将它们抛之脑后，翻云覆雨之后，便甜甜地相拥睡去。

第二天清晨，我们收拾了没吃完的蛋糕和零食，回到了他的宿舍。

他舍友很好奇。昨晚我们突然人就不见了，我们敷衍说“昨晚去亲戚家了，别问了，这里还有蛋糕和吃的，你们当早点快吃点吧。”

他舍友也没有再问了，我们好奇昨晚那个大兄弟怎么样了，他刚好进来了，看来酒已经醒了，说是自己的银戒指昨晚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虽然我比他们都小，但他舍友对我还是很友好的。

我和对象没有钱开房时候就会去宿舍里面住，晚上在学校食堂吃点简单的晚饭，就回宿舍和他舍友一起打回游戏，我很菜，他们也从来没有埋怨过我。

晚上睡觉，他们也总是调侃我和我对象：“今晚我们的大哥要干大事了”

有一天晚上还给我们扔了个避孕套，然后第二天问“大哥昨晚幸福不”，我们晚上在宿舍也不会干什么过激的事，只是偷偷地接吻，甜甜地睡觉。

他舍友并不知道我对象的性取向，我也只是说是他的发小，他们我没多问，我对象的几个女同学还说，我们是青梅竹马，很般配哩。

虽然我俩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每次我都很享受，享受这用思念换来的幸福。

/03/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

今年清明节，我的一个舅舅去世，和我年龄相仿，只是辈分比我高，因谈恋爱分手跳河自杀了。

警方花了半个月才找到尸体，运到了县城的殡仪馆，我妈也来送他。

去世舅舅的姐姐，才刚刚大学毕业，也来到了葬礼现场。

我的一个圈内好友和她是高中同桌，所以我和她出柜了，觉得她很理解我。

她还让我好好学习，以后才有机会谈判，但是没想到这个我信任的人竟然出卖了我，让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清明节我妈去县上为我的舅舅送行，我和我对象约着一起坐火车回家，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和美好，我还发了说说秀恩爱——“和老婆一起回家”。

暴风雨来的时候，总是悄无声息。

第二天我妈回来了，她问我和谁一起回来的。

我心头一惊，但是平静地回答，一个人回来的。她接着问，那和你一起回来的老婆是谁？

我这下慌了，她肯定知道了什么。

晚上我爸回来了，三个人吵了一架，我跑了出去。

是的，我去找他了，他和我走在街道上，我心里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爸发消息“你妈高血压犯了，你赶紧回来”，我亲小姨也给我打电话“你妈身体不好，你有什么事就跟他好好说。快点回去吧”。

我真的很无助，我和他在街上转了一会，就让他把我送到我家楼下让他回家了。

回到家，我回到我的卧室，我爸也跟着进了我的卧室。

我爸把门反锁了，我们两个人坐在床上，他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我保持沉默，他接着问：“你一天在学校里都在干嘛，包里那安全套是干嘛的？”

我继续沉默着，他一直逼问，我开始崩溃了，我捂着脸开始哭，我觉得没有脸见他们。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开口了：

“是。我是喜欢男的，我从初中就开始了。”

我爸说：“你想过我们吗？以后我们出去怎么见人？”

我坚决地说：“人这一辈子为啥要活给别人看呢？”

我和爸爸谈了快三个小时。最后他站起来说“你真的要把我气死了，我给你说你俩不可能！”

说完他就开门走了，我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其实恶战才刚刚拉开了序幕......

第二天，我在卧室睡得很香，听到有人敲门，我穿好了衣服去开门，就发现我妈散乱着头发趴在地上，哭天抢地。

我不知该怎么办，我坐在地上去拉她，她不起来，我就继续坐在地方，我妈哭的很厉害，我抱着她，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哽咽地说：“答应妈妈可以不，不要这样下去，我和你爸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

我没有说话，她继续说：“我求求你，妈求求你，好不好？”

她用头撞墙，甚至给我磕头，我心里乱成一团，我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她哭喊着说：“你变正常好不好，算妈求你了。”我摇了摇头，我妈更加歇斯底里，用手抓扯着头发，鼻涕眼泪混在一起，让人特别心疼。

我爸说：“你是不是想让你妈死？她今早连降压药都不喝了，你说怎么办吧？”

我妈有高血压，我不能让她这样激动下去了，我服软了，答应爸妈不去找他了，我还跪在地上抓着我爸的裤腿求着他不让他去找我对象，他答应了。

我把妈扶到了我的床上，给她倒了水，劝她把药喝了。

等她心情平静下来，跟我说：“同性恋我真的只在电视上看过，我不知道我和你爸作了什么孽，你就成了这样。”

我坐在床边静静地听着，她继续说：“我这身体一直不好，去年才做了肾上的肿瘤切除。”

我想到，我妈做手术时，正好是元旦放假，我还偷偷跑去西安，陪初恋那个渣男跨年，我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我默默流下了眼泪，我妈继续说：“从去年开始，家里一直少钱，我一直以为是你爸打牌打输了不敢跟我说。”

我爸打牌也是常事了，只是现在我妈不工作在身边看着他打的少罢了，我妈和我爸说，他要是不说实话就离婚，他这才说了实话。

原来我妈颅内也查出了问题，我爸偷着给我妈买了大病保险，害怕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没啥应急，我震惊了，我爸从来都很大条，甚至有点直男癌和大男子主义，他竟然有心做这种事。

我妈又念叨了很多，从生我的时候生不出来，跪在地上求上天，再到我爷爷奶奶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

至于这些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她最后一句才让我震惊——“你爸昨晚回去哭了一晚上，我从来都没看过他这么伤心，你姥爷走的时候都没见过”。

是的啊，在我心里，我爸就是个特别心大的人。人老心不老的一个人，这一次，他竟然这么难受。

我妈睡了以后，我爸回来了。

我问他去哪里了，他告诉我：“我去找那个男的了，他说他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爸接着说：“你要是再去找他，我可能会杀了他。”

我茫然地看着我爸，不敢争辩什么，他说他要把我的手机扔了，然后给我买个老人机再办个新号。

手机交给我爸之前，我赶紧给他发了条消息：“我不会放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等我，带你去看海，等我，带你去看油菜花，等我，25岁带你回家”

他很快就给我回了条消息，只有三个字——我等你。

我爸说要带我回山上老房子散散心，给我奶买了些水果，然后把水果和我的智能手机放在了摩托车后面的箱子里，上了锁。

我坐在摩托车上，欣赏着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大自然真有一种神奇的功效，繁重的心事很快就不见了。

未完待续

原文| 踌躇

编辑| 鲜肉兄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创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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