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落长安

作者: 匆匆onion | 来源:发表于2018-05-30 21:02 被阅读91次

                      一.骆城

  他依稀记得,从这片林子穿过去,就是那座小寺庙。尽管这个地方人迹罕至,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个香客,可里面的老和尚仍然每天兢兢业业,院墙内诵经声和敲击木鱼的声音相互交叠着,从早到晚。

  他此时看着林子里的枫树,叶子已经黄了大半。现在是正午,前几日凛冽的秋风已经平息了下来,阳光拂过远处的山峦,穿过枫树的枝桠,将星星点点的光散在了他的身上。他在林子里,缓慢的挪动着步子,左手还紧紧握着腰间那把黑色的剑鞘。

  其实,这把剑并不属于他,他虽然是位剑客,但是自始自终都没有一把像样的武器,有时候他用竹子,有时候可能只是随处拾来的木棍。

  当初师傅曾经对他说,做武器的铁匠,将武器铸得坚韧,磨的锋利,只是为了让它能够杀人,寻剑的人,也只是希望它能够快,杀人于须臾间,所以——剑从诞生开始,就被人们倾注了杀气,这样的剑拿在剑客手里,是救不了人的,只能产生无穷无尽的恨。

  “那师傅,你的剑难道不是一把包裹着杀意的剑吗。”他指着男子胯间黑色的剑鞘问道。

  “这把剑曾经的主人杀人无数,我如今的使命就是带着它,去寻找这把剑身上,恨的答案。”男子的双鬓已尽泛白,他背对着少年,站在悬崖边,看着眼前被夕阳点亮的山谷略有所思,这时他转过身,对少年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要替我继续带着这把剑,去寻找答案。”

  他从回忆中醒来,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当初师傅与他的谈话留在昨日,直到他听到了枫林深处湍湍地溪水声,他前进的步伐忽然停了下来。

  那条小溪,是他第一次练剑的地方。

  他原本生在长安城,武林正派围剿魔教的那晚,他失去了双亲。后来他与一些南来北往逃荒的难民在城南门做苦力,被骗了工钱。其他人面对眼前的地痞无赖,敢怒不敢言,他却摆脱周围人的阻拦,一个箭步冲上去,结果被那拨皮一脚踢开。

  他咬着牙,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想要站起来时,突然看到了,一个人蹲坐在城楼上,正默默注视着一切。

  那拨皮看着城楼上的人,笑着说道:“这是哪路英雄好汉,不知天高地厚,吃了陈某的拳脚可还没人能站的起来。”

  男子穿着一身白衣,手中拿着一截削尖的竹棍,面无表情的对拨皮说道:“既然你那么相信你的拳脚,我又何尝不相信我手中的‘剑’。”

  城楼下面的拨皮突然大笑道:“你还正当我陈某没见过世面,想当年……”

  拨皮的话还没有说完,男子已经一个轻功跃到自己身前,将竹尖挥向了自己。

  拨皮此时已经面色发青,看着距离自己还有一寸远的竹棍,不寒而栗,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快的剑,想当年——他就是依靠着自己的拳脚,在长安城里渐渐闯出了自己的名声,他也切磋过不少剑客,他了解剑客总是依靠最精准的致命的一击来战胜对手,这也导致了大多数剑客的防御总是容易出现空缺,他就善于攻击剑客身体防御最薄弱的地方,可是如今,他发现,如果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再动一下,必将一命呜呼。

  “规……规矩我懂,我……我会给他们工钱,陈某有眼不识泰山,恳请大侠放小的一条生路。”拨皮的额头上此时已经布满汗水,白衣男子放下了竹剑,走向了倒在地上的少年,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

  “小小年纪,不回家,来这里做何差事?”白衣男子问道。

  “我的父母当年被魔教的人杀死了,我……我没有家了。”

  白衣男子的眼睛突然滑过一抹痛苦和悲怜,看着少年,自言自语道:“这是恨的始,难不曾这也是恨的终。”

  白衣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骆城”

  “和我走吧,我教你练剑。”

  溪水依旧清澈,偶尔游过几只带着黄斑的细小的鱼儿,这个时候,一阵微风袭来,水面上波光粼粼,有几片枫叶落了下来,一片落在了溪水中央,那一抹姹紫嫣红的斑驳,像一叶孤舟,自西而下不再复返。

  骆城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他穿着白色的长衣,可是上面却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这个时候,传来了布谷鸟的叫声,对岸的林子飞出了一个黑衣男子,那男子身手敏捷,在空中已经将剑拔出了剑鞘,骆城身子向后一闪,躲过了一击。

  骆城眼神麻木,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缓缓说道:“我不想再杀人了。”

  黑衣男子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人头有多值钱吗?”

  “有你的命值钱吗?。”

  黑衣男子发出一阵冷笑,提起手中的利刃,一个箭步,绕到了骆城的另一侧,只见那男子剑锋一转,朝骆城挥了去。

  “布谷布谷——”

  鸟儿的叫声在秋天空阔的林子里盘旋,骆城将剑拔出了刀鞘,刀光剑影发生在一瞬间,黑衣人就像失去绳子牵引的风筝般,向下缓缓坠落,剑刃上的鲜血溅进了溪水里,绽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骆城收起了剑,继续向前走去。

                      二.渐池

  骆城依稀记得,穿过这片林子,就是那座小寺庙,朱墙院内,有一棵果树,一到盛夏,红彤彤的苹果压弯了树杈,他练完剑就翻墙潜进院子里偷摘果子,那个老和尚就在一樽佛像面前敲着木鱼,诵读佛经。他自小摸爬滚打,不信佛,如今习得剑法,他只信手里的剑,他很好奇,那个老和尚每天都在呢喃着什么,这是多么无聊的人生啊——

  他只想让自己的剑和师傅一样的快,也许未来也会有一天,他也会蹲坐在高高的城楼上,一个轻功下来挥出剑,就可以拯救芸芸众生。

  直到师傅死在自己面前,他也再不相信手中的剑了。

  那日,山谷中起了大雾,师傅肩膀上落下了一支信鸽,那张信纸上,只写着:长安城逍遥客栈——血如烟。直到那信鸽扑腾着翅膀再次飞起,他扭过头对骆城说道: “明日同我去一躺长安城。”

  骆城当初与师傅一起离开长安城竟已有十年余载,如今,自己也从一个任人欺负的孩童变成了一个可以保护弱者的剑客。

  第二天傍晚,骆城和师傅便抵达了长安城,当初那座城楼,在骆城眼中竟变的矮了几分,城内还是像他当初离开时那样热闹,卖杂货的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路过的镖局商队,也陶醉在这样的喧嚣里。

  他和师傅来到了一间客栈,客栈里人声鼎沸,有人坐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喝酒,有人拍着桌子聊着天南地北,还有一群人正围在一个说书人旁,听他讲江湖中的那些奇人异士。

  他们坐在客栈角落的位置,而骆城的兴趣已经全被那说书人吸引过去了。

  说书人端着手中的扇子,说道:“还记得,十二年前的魔教吗?”

  周围的人说道:“那怎么能忘了,那一晚,武林正派联合讨伐魔教,可惜啊,魔教教主血如烟最后还是跑了,至今未有踪迹。”

  说书人笑了笑:“当初血如烟以一敌众,已经身负重伤,如果没有高人相救,怕也是逃不过此劫。”

  周围的人一片惊疑之声。

  “最近,当年的知情人士道出真相,救血如烟的人,正是退隐江湖多年的渐池。”

  “就是传说中那位天下第一的剑客?!”

  说书人接着说道:“第一剑客既然与魔教教主扯上关系,怕私底下也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朝廷发出天价悬赏渐池的项上人头。”

  周围的人说道:“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剑客啊,这世上怎么有人能杀的死他呢?”

  说书人说道:“剑客也是人啊,再强大的剑客也抵不过千军万马,抵得过明枪,也抵不过暗箭。”说书人扇子一展,原本听的入迷的骆城突然发现,师傅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拔出了剑鞘。骆城在渐池身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见那把剑出鞘的模样。

  师傅对着说书人说道:“信可是你写?”

  说书人笑了笑,说道:“正是阁下写的。”

  “那你可知道血如烟在何处?”渐池面无表情的问道。

  “连他的救命恩人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会知道?”说书人说道。

  渐池看着手中的剑,叹息道:“看来我有生之年,再看不到这把剑的答案了。”

  此时说书人已面露狠意,对客栈里的人大声说道:“兄弟们,今天谁能取下渐池的性命,谁就是天下第一!谁就能获得万两黄金!”

  话音刚落,客栈楼上楼下,所有人都手持武器,面带杀意的注视着渐池,只见说书人扇子一合,露出了藏在扇面中的匕首,他一个跨步,已经朝渐池冲了过去,后面的人,手中闪烁着刀光,也跟了上去,客栈楼上的人轻功跃下,准备给予渐池出其不意的一击。

  可是,很多人都没有看到渐池剑刃上的白光,就已经纷纷倒下。

  说书人在此之前已经为这场战斗做了充分的准备,可他依旧不敢相信这世上真的存在这样快的剑。

  渐池的剑,起起落落,地上的鲜血,倒下的人,被劈开的桌子,一转眼,客栈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没有人能够靠近渐池,除了那些已经倒在地上的人。

  在江湖的名利面前,有人渐渐忘记了死亡,忘记了剑刺进骨肉里的痛意,有些人甚至在倒下的瞬间,凭借浅薄的意识,朝渐池的方向挥出生命中的最后一击。

  终于,渐池的身上中了一剑,两剑,直到鲜血已经淌红了他的白衣,他依旧如同传说里那样,屹立不倒,他手中的剑还是那么的咄咄逼人。这时,有人从衣袖中甩出毒针,射在了渐池的胸口上。

  在这场战斗里,渐池没有退后半步,他紧握着手中的剑,面对着周围狰狞的面孔,他闭上了眼睛,露出一抹悲怜的神情,缓缓的倒在了血泊中。

  站着的人看着倒下的怪物,手臂还在不停的抖动,给予渐池致命一击的刺客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大吼道:“渐池是我杀的,以后我就是天下第……”

  剑客还没有说出那个“一”字,他的喉咙已经被利刃洞穿,他的身后,站着骆城。

  刚从战斗里幸存下来的人面如死灰,以为渐池死而复生,那人的手中正握着渐池的武器,虽然他只是一位少年,但周围的人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

                    三.血如烟

  逍遥客栈陪伴长安城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大概与这座城池一样苍老,它位于长安城的正中央,他的门前就是连接长安城南北的干道。这条干道上,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准时守候的商贩,他们有的卖杂货,有的卖茶叶,还有的卖糕点……让人目不暇接。

  一年四季,长安城的热闹,总是这样——随着日出日暮,来了又去。

  当阳光照在客栈的牌匾上,当阳光给马儿披上一身的金黄,当阳光穿过城楼洒在士兵的衣铠上,这座城市睡了又醒。

  逍遥客栈里,除了骆城,就剩下了倒在地上死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骆城看着手中布满血迹的剑刃,外面的光线顺着楼窗照在上面,剑已经泛不出白光。客栈外面,跑过几个孩童,他们手里拿着风车,风吹着,风车转了一圈两圈,过路的商队,牵着一匹两匹骆驼,卖杂货的小贩吆喝了一声两声。

  骆城看向倒在地上的渐池,突然忘了自己身处何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去哪里,他记得,他与师傅居住的山谷中,有一座小寺庙,师傅从来没有进入过那院寺庙,即使路过了千回万回。

  因为渐池说过,他的心里没有住着神佛,他手里有剑,只要他的剑够快,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做想做的事,去想去的地方。

  他回想起师傅当初的嘱托,他死后,要替他带着这把剑,去寻找答案。

  可是,他现在决定去问佛主,是否知道这剑的答案。

  他离开了长安城,回到山谷间,现在正顺着那条小溪,穿过了林子,前往那座小寺庙。他已经隔着树杈,看到到了朱红色的瓦墙,就在林间小路的尽头。他看到了落在寺墙上的布谷鸟,听到了围墙内老和尚的呢喃。

  他轻轻推开寺门,一颗枯黄了叶子的果树映入眼帘,树干下的落叶簇拥在一起,像一团火苗,绕开果树,穿过狭小的院落,他走到了佛堂门前,终于看到了打坐念经的老和尚。

  老和尚并没有回头,他背对着骆城,问道:  “小施主,可有什么烦恼?”

  “我杀了人,失去了我的师傅,我手中的剑,不知还有什么意义?”

  “剑如果用来杀人,只能积累仇恨,剑如果用来救人,也只是替弱者杀人,这样的恨无穷无尽,无始无终,只能将人困在其中。”老和尚回答道。

  “我的师傅不用剑,只是因为嫌恶剑身上的杀气,他虽然救人,但是却没有恶人因此损命,只因为他的剑快,快到没有人愿意在他的剑威下动弹一下,可我的师傅依旧死了。”

  老和尚的身子突然微微一颤,他转过身来,看到了少年腰间黑色的剑鞘。

  他的目光划过了一丝苦痛,他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江湖上,人们为了名利痛苦,为了情爱痛苦,刀虽锋利,却斩不断滚滚红尘,我如今抛弃了自己的七情六欲,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其他人不再痛苦。可如今,我当初的武器又出现在我眼前,我的朋友因为我而失去性命,我的罪孽仍在,我的痛苦仍在。”

  “原来,你就是血如烟。”

  “正是贫僧。”老和尚站起身来,看着远处的太阳正缓缓没入山间,夕阳西下,秋叶纷飞,萧瑟的天地间仿佛被烛光点燃,跨过接下来的寒冬,生命又会钻出泥土,世界又是一场轮回。

  老和尚说道:“曾经的我年少轻狂,靠着一剑,一人,一马,结识了不少英雄豪杰,我们成立了鸢尾帮,行侠仗义,没有一个恶人能够从我们的剑下逃走。直到我们杀了长安城一位王爷,惹怒了朝廷。”

  老和尚的眉宇紧锁,表情开始变的凝重,他说道:“那位王爷无恶不作,在他压迫下的长安城生灵涂炭,可没想到,那位王爷是位皇戚,朝廷将我们帮派定义为魔教,领导那些江湖上的所谓名门正派围剿我们,甚至杀掉了为我们叫屈的长安城百姓,栽赃到我们身上,没人再记得鸢尾帮,只记得魔教。”

  老和尚看着骆城腰间的宝剑接着说道:“我用这把剑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直到最后,我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我也身负重伤,在紧要关头,渐池出手相救,我才得以苟活在这世上。”

  “我的师傅为什么会选择救你?”骆城问道。

  老和尚说道:“渐池曾经失去了他的至亲至爱,他苦练剑法,为的就是以后能够不再失去,终于他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剑客,可当初的仇恨犹在,当他看着我杀人,又看着我被全世界追杀,他想从我这里看到,这恨的终点到底在哪里。”

  就在此时,寺庙的院墙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外面有人大喊:“里面的少年听着,你已难逃一死,不如赶快束手就擒,留你一个全尸。”

  老和尚面对佛像,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他抬头看着泛白的天空中那一轮朦胧的雪亮,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长安城,他看着当初信誓旦旦要保护的人一个接一个倒在了血泊中,他愤怒的拿着剑击破一波又一波的敌人。

  他转过身,对骆城缓缓说道:“我虽已依负佛门,但我当初遗留下的罪孽还在让自己痛苦,也让别人痛苦,花开花落,潮起潮落,这就是我的宿命。”说罢,老和尚夺过池焉腰间的宝剑,一个轻功飞起,跳出了院墙外。

   

                      【尾声】

  前几日,下了一场大雪,长安城被笼罩成一片白色的世界,街道上人来人往,客栈门口的马儿一边呼着白气,一边兴致勃勃的吃着袋子里的粮草。客栈里,人们一边喝着冒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一边聊着笑着。这里依旧是人声鼎沸,一片热闹的场景。

  吃饭喝酒的人们,已经不再谈论血如烟与渐池的死。

  毕竟江湖里的故事,风云变幻,故事里的人,就像滚落在尘土里的花瓣,默默滋养着这个人才辈出的武林世界。

  店小二肩上披着毛巾,穿梭在餐桌间都忘记了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镖局的师傅喝着酒,和周围的人说道:“南城门那里这几日净是些年轻的剑客,已经不知不觉的较量了三天三夜,只为了争夺天下第一剑客的虚名。”

  “我们那些年,不也是争着这些名号才在江湖里一点一点闯出来的。”

  几个人大笑几声,又接着举杯喝酒。

  隔壁的餐桌坐着几位剑客,其中一个剑客说:“南城门的城楼上,经常蹲坐着一位蒙着面目的少年,他似乎是个剑客,但他总拿着一根削尖的竹棍,只要遇到欺压百姓的拨皮,他就从那城楼轻功跳下,威胁人家加入他的帮派。”

  剑客旁边的人问道:“那他的帮派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道:“叫什么来着……奥——对!想起来了,叫……叫鸢尾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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