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清 摄影|水清)
(南湖。广角镜头)宏村是我20年来一直想完成的心愿。
读初中的时候,美术课本上有一幅让我心里一惊的画:白墙乌瓦,环绕在一段弧形水域外面,一名妇女正在水中洗衣。蓦然觉得,似乎很久以前去过那里。画下有地名:安徽宏村。对于当时最远只去过一百公里外的省城杭州的我来说,安徽宏村是个异常遥远的地方。我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地名,发愿一定要去一次。
其实,宏村离浙江并不远,驱车前往不过五六个小时。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粉墙黛瓦,高耸的马头墙,依依梦里曾寻遍。越靠近宏村,却越有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等到看到南湖那一片开阔的水域,心里便安了。
南湖。丹青水墨一般 南湖。远山如黛,镜水如磨 南湖。梦境忐忑不安地穿过一条条巷子,看到月沼,这个足足等了20年的地方,泫然欲泣。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这么一种感觉,一生中,会有这么一个地方,感觉从前来过?三毛第一次到周庄,说似乎从前曾来过。就是这种感觉。
梦境,梦境。看黄磊与刘若英的《似水年华》,刘若英来到乌镇,也是这种梦境般的感觉。不真实,是不是?
“阔别”二十载的月沼 梦境月沼 水墨 梦里的涟漪据说,早些时候,居住在月沼附近的就是最有权势和名望的人,如今这里倒是看不出特别尊贵的气质,只是,游人如织,月沼周围都是大批大批的长枪短炮,想取个人少的影,也是极难。
只是把泫然欲泣的那一刻,深深地印在心底,假装,月沼是我的。
月沼是我的 前世,是否住在这里在巷子里闲逛,有种来到丽江古城的错觉。但宏村的建筑比丽江来得更辉煌而精致,一家家客栈、饭馆都很有味道,院子里闲坐,与天南地北的人聊天,看孩子逗弄小狗,看庭院里的枯枝和腊梅,这些人生中的小确幸,可以消磨一世光阴。
很喜欢村上春树创造的一个词“小确幸”,指的是微小而确实的幸福。
村上列举过好多他的“小确幸”:一边听勃拉姆斯的室内乐一边凝视秋日午后的阳光在白色的纸糊拉窗上描绘树叶的影子;在鳗鱼餐馆等鳗鱼端来时间里独自喝着啤酒看杂志;闻刚买回来的“布鲁斯兄弟”棉质衬衫的气味和体味它的手感……
我总是特别容易满足于这些小确幸。秋天的一阵天末起的凉风;冬日宏村的一杯红糖姜茶;一本有趣的书;一部走心的电影;一首曲子;一条心仪的裙子……欢喜总是满满的。
随意墙外的黄色腊梅 三友堂的腊梅。拍不好它的繁盛 似幻,似真印象极深的是三友堂里的两树梅花,高至两层楼,繁华壮丽。一树是黄色腊梅,一树是红梅,隔了老远就瞧见墙外一抹红色,离了近了,扑鼻的幽香。哪里去见那么繁盛的梅树呢?
走得累了,随便找了家饭馆坐下吃饭。点了几个菜,宏村里的雪菜炒鲜笋,好吃地眉毛都要掉下来。
吃完晚饭,天色渐暗,这时候的宏村,才真正显现出最让人惊艳的一面。沉、空、美。夜空极低,仿佛触手可及。夜晚的巷子看起来极深极幽远,疏疏落落的几盏灯,我们仨的影子在数百年的青石板上长长短短地滑。仿佛一直走一直走,终究会因为天光大亮而走入一片新天地。
多么寂寥的人生啊。
去年看过一本清凉浅淡却回味无穷的书。作者在书的最后写道:如果我们有约,就会再见。
那么,宏村,再见了!
宏村,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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