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1
他问“你要和我们一起吗?”我随口搪塞了一个问题,其实是那么地掩饰。
“恩,我要!”

当在泰山之巅我已经拿出了要随时丢弃的两本文件夹,只是不知为何,不知丢去哪。就那样随意丢下山会不会影响,污染和破坏环境,可如果随便放置在某个角落就会被环卫工人直接清扫,这样就失去了它消失的意味,顿感混沌无措。其实来泰山之前我有想过一张一张焚毁纸张,可事与愿违 ,山顶祈福的人那么多,朝准了方向叩拜想象。那里已无我的余地,我想。倘若一心通往最高处与天接壤的地方,每一次认为的顶端,找到的顶端,人开始聚团起来,可最后还是有那么几层几层台阶等待着你。继续前行,穿过阴凉的暗淡屋檐(在这人们烧香,大师算卦,筹钱)初生的太阳渐渐浮现。我凝视着它目不转睛凝视着它,孤冷的光在白色绒帽下的眼球里产生七彩色斑,像是幻觉,沉迷的梦。我努力转动眼球,像是确认,幻觉的梦。那七彩色斑久不消逝,我感到身上有一股水意,湿凉,如井水般透彻。我继续前行,绕过红墙白瓦的椭圆建筑,来到悬崖。就是这了,我想。
便而有如以上所述,出现接踵而至的问题。既然这问题解决不了,就先搁置。所以我怀抱两个文件夹绕着附近转悠。这是个鲜少有人的地方,寂寞荒凉,热闹的人从不会上这来消遣,所以它愈加孤寂。石块阻隔的后方,有一扇精致的铁锈围栏,上锁,禁止入内。森林火灾,人人小心。但我看到,那是通往下山的路,没有疑惑,因为过分思虑文件夹的位置存放。我围绕红色的铁锈围栏,旋转徘徊,要不就从这扔下去得了?可是自身力气不够,冬日凝固了多份热量。辗转犹豫之极,大批有秩序的嘈杂人生纷至沓来,紧接着七色彩斑的登山服,山地鞋映入眼帘。——他们只是观光团吧,应该一会就走。对于我内心所想,只是以胳膊相互缠绕表示静候他们的离去。可令我震惊的是,那个人摇晃了红色铁锈大门开始踩踏中间的红色隔孔,很轻盈的身姿踩踏移身,借位,落地。我看到他的样子,瘦出骨骼状。深蓝色登山迷彩,简易黑帽,灰色山地鞋。一笑,更加衬托出骨骼的凸起。那一刻,我心咯噔,便知晓,沦陷。几瞬间,大批的七彩色斑像拉出渔网一样遍布开开。踩踏,移身,借位,落地。老者的自信动作,不知经历了多少遍才能如此熟练。我双肩缠绕,夹紧我的文件夹静静凝视。大批队伍过完之后,有人问他我怎么不过。另有人回答——她不是我们队伍里的。接着,他用热情,赤血,哦,对,还有骨子里那份冲动的邀请发问:
“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要,当然。”
到底是哪来的勇气,仿佛是最底层深处的一股坚定之流。我踩踏着隔孔,周身摇晃颤抖不止,转身,停置。我下不去,高度问题。他弯曲膝盖,热情的眼神向我示意膝盖这里,踩下去的那一刹那坚定而有力。下一秒脱离,转身。没有再咯噔的感觉,因为第一次已占满了全部。
爱一刻,我便能知晓时间长久。这种能力来自于对直觉的深度信赖和相互磨合,以便让我更加明确爱人的意义。
我喜欢他,这种喜欢无关年龄,身份,地位,城市,职业,甚至性格。但也并不是强词夺理的类型。而是特有环境之下溢生出的产物,如七彩色斑,消逝不去。
后来我放置在后山的文件夹被他获取。我说是不要的,丢弃的。知道他已拾回,却也笑着支支掩掩,不肯承认。这种美好的情愫值得我们去用力珍藏。
就像是物物交换(我更喜欢缘分命定这个词语),他收获了我生命中19年来所有的爱情,悲惨,家庭,苦难。涵盖来说即为一切。而我在某个迷茫的人生十字路口被命运推就这让他来带给我一份喜悦,甚至重获自己。中途,我多次回望他,期待,一个身影。

夕阳。离别。结束。不问姓名,联系方式。甚至不告别。但我知道,这份在心里生根的情愫会茁壮成长。没有种子,却有漂亮的花朵,以此来温实整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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