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儿时的西瓜
如果让小文回忆一样童年时爱吃的水果,她一定会告诉你:我最喜欢吃西瓜。
在小文的童年记忆中,只有在夏天才吃的上西瓜,一般在五月初夏。那时的西瓜个头大多很大,有像足球一样圆滚滚的,有像冬瓜一样长长的。一刀切下去,圆滚滚的西瓜变成两个半球。长长的西瓜需要琢磨下,到底是横着切、还是竖着切。不管像足球一样的西瓜,还是像冬瓜一样的西瓜,自然熟透的西瓜,瓜囊红色,味道又沙又甜。
小文最喜欢捧着半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要是在下午,家里人会在家门外的树荫下摆着一张躺椅。小文就抱着西瓜,坐在躺椅上吃西瓜;吃饱后,小文一抹嘴巴,躺在躺椅上,抬头看着蓝蓝天空的白云。小文奇怪着,白云怎么会在动,有时像棉花糖一样的云朵从左边移到了右边,有时从右边移到左边,有时从上面移到下面,有时从下面移到上面,云朵一大朵一大朵地移动,而且一眨眼功夫,就挪了位置。小文正奇怪着,就入了梦。
一般晚饭后,爸爸会带着小文去散步,走到家附近的小河边,会遇上卖西瓜的农民。爸爸用食指和中指咔哒弹下西瓜,再看看西瓜皮的花纹和瓜蒂,然后拎上两只回家。回到家,妈妈多数会说:“怎么又买西瓜回来了。”然后,西瓜就被爸爸放到了床底下。每次家里人要吃西瓜时,就从床底下轱辘辘地滚一个西瓜出来。
童年,家里没有冰箱和空调。如果想吃凉凉的西瓜,奶奶一早会打一盆水,把西瓜整个泡在盆里。到午饭后,奶奶洗去西瓜皮外的泥巴,用抹布擦干西瓜皮的水,一刀切下去。有时候,刀刃还没有切到底,西瓜自己就呱嗒开了“大嘴”,屋子里有西瓜囊的清香,凉凉的。
小文每次吃西瓜,最担心把西瓜籽吞进肚子里或者留在肚脐眼上。因为她总以为肚子周围有了西瓜籽,就会长出西瓜藤,有了西瓜藤,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出大西瓜。一想到这番情景,小文就觉得自己的肚脐眼在发痒。于是,小文吃切成片的西瓜,会挑西瓜籽看着最少的那爿。如果用勺子挖西瓜吃,小文会先挑没籽的囊下勺,等遇到避不可避的籽时,小文会用勺子把籽都挑下来,让籽飘在西瓜汁上。可是,当半只空西瓜里,只留下西瓜汁和一堆飘着的西瓜籽时,小文的汗毛又竖了起来,仿佛一堆瓢虫正游在西瓜汁里、看着小文。
哎,吃好东西总要付出点代价的。当然,最大的代价不是盯着看瓢虫。某天晚上,小文吃完西瓜就睡下了,留下的西瓜被放在了床头柜上。睡到半夜,小文在睡梦里感到有一个电钻在钻自己的耳朵,电钻一个劲儿地往脑子里探。小文一下子惊醒了,接着左耳感受到一阵剧烈疼痛,小文仍不住大叫了起来。爸爸妈妈听到小文的叫声,打开了房间的灯,跑来看女儿,也不明就里地惊慌失措起来。小文疼得翻了个身,向左侧躺着,巧妙的是,疼痛减轻了,接着是一阵耳道里传来的痒。小文一下坐直在床上,只见一只小蟑螂在枕头上逃走了。从此,小文再也不敢把吃剩下的食物留在床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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