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春阳和暖,春风拂面。
我到药店买了药,懒慵地坐在药店门口排椅上,享受阳光,打望路人,偷闲一番 。
几个八十多岁的老婆婆,也坐在这里晒着太阳唠嗑。
李婆婆 : "王婆婆,刘婆婆,有件事现在是火落在我们脚上了。"
两个婆婆忙问 : "啥子事,说得那么严重?"
我的好奇心也被李婆婆的话激起,竖起耳朵听她讲。
李婆婆盯着她俩,"听说没有?老人走后没把房产过到子女身上,子女今后想卖房子,要缴百分之二十的遗产税,上了两百万要缴百分之三十。"
"为啥要缴这么高的税?"王、刘二婆婆瞪大眼睛不解的问。
"人家说儿女卖父母遗留的房,没有花钱买过,所以税就收得高。"
"哦,原来是这样。那儿女们就要吃亏了。"王婆婆心痛地说,眼巴巴看着李婆婆,"我家老头子走的早,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你给我出个主意嘛。"
李婆婆叹口气,"我也没啥主意?我们几个的老伴都不在了,所以说来大家听听。我们这把岁数,说走就走。但走之前,总想在这件事上为儿女省一个算一个啊!"
"就是,想到今后儿女卖房,缴那么高的税,心里就痛。"王婆婆眉头紧锁 。
当过教师的刘婆婆说 : "国家既然规定了遗产税,那就只能执行 。我想了想,要不干脆我们现在就把产权过到每个儿女头上,儿女今后卖房,就可以不缴遗产税了。"
"刘老师,过户不是你想像的哪么简单。满了八十岁的人,必须到指定的医院作鉴定,看是不是患有老年痴呆,是不是本人自愿,是不是有人强迫,最后还要去作公证。楼上楼下,化验检查,麻烦得很。"李婆婆愁眉苦脸地说。
刘婆婆一听 , "哎哟,过个户这么麻烦?"她思索一会,又说道,"不过再麻烦,还是趁我们这把老骨头走得动人清醒,早点办为好。"
李婆婆接过她的话,"刘老师,我也晓得早点办好。可我刚提出想把产权过给儿女,矛盾就出来了。四个儿女四种意见 : 一个提出过户后就卖房分钱 ; 一个提出过户后继续收租金 ; 一个提出过户后再观望下房价 ; 一个提出过户后等拆迁。他们都觉得,自己有了一份产权,就有了发言权和决定权,谁也不服谁。吵的我脑壳都大了。你说,烦不烦?"
王婆婆心事重重地说 : "两位老姐姐,我也不怕在你们面前亮家丑。我家两个儿子都没正经工作,经济上从来没周济过我。我退休金加房租三千来元,每年省吃俭用攒下的钱,都被儿子们用各种理由给"赞助"光了。我也想把房子产权过给他们,可我又担心,像他们这种德行,我没房租收了,他们不管我我又咋办?"
刘婆婆说 : "要不然现在就把房子卖了,自己留一半,另外一半分给儿女。"
"这样做还是有问题。刘婆婆你试一试,你包包头有了一半卖房的钱,儿女孝顺还好说,遇到不孝顺、不争气、心凶的,盯着你的包包,三天两头找理由要钱,你给也不好,不给也不好,弄得气鼓气胀,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气怄?我们小区就有就种例子。"王婆婆说这话,脸上写满忧虑。
"就是,你哪天走了,儿女说不定就为你这点钱整得仇伤孽大的。"李婆婆又补充了一句。
唠嗑到这里,三个老婆婆似乎唠不动了,又东拉西扯聊了些闲话,看太阳钻进云层不再出来,便拍拍屁股,步履蹒跚地走了。
几只麻雀飞到药店人行道的榕树枝上,"啾啾"欢跳着,一刻不停啄着枝叶觅食。
看着蹦蹦跳跳的麻雀,望着几位婆婆佝驼的背影,我不由感慨 : 麻雀都能活得如此欢快,人却活得这么劳累,纵然耄耋之年,仍不能幸免。真是令人嗟叹!
麻雀与人的快乐指数显然不能比,那么,为什么不能比?
细细一想,不能比的原因在这里~~简单与复杂。麻雀只想一件事,填饱肚子,因此简单,所以欢快。人们想得太多,总想事事周全,因此复杂,所以太累。
回到婆婆们忧虑的问题上,其实只用"复杂事情简单化"这把钥匙,就可以打开紧拴在婆婆们心上那把心事的锁链。
怎样简单化?
窃以为 :
第一、赶紧趁脑子还清醒,腿脚走得动,把房子过户给儿女 ;
第二、开诚布公给儿女讲清楚 ,房子未卖,自己健在,依然收房租 ;
第三、房子卖了,自己健在,必须给自己留下足够的生活费和应付生疮害病突发事件的备用金。其余的钱,全部分给每位儿女。
第四、将以上三条形成一个有法律效力的协议,任何人不得违反 。
这个办法,是过去老人们常说的"砍了树子免得老鸹叫",等同于现在的"一次性解决问题。"它不仅可杜绝后患,又可以使儿女皆大欢喜。同时,又合理合法地规避了遗产税。
婆婆们应该明白,这种看似"公办"的处理方式虽然有点冷硬,但却是切实保护自身权益和儿女们各自权益的好办法。
若行,困挠婆婆们的这件心事,岂不就能轻松地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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