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1
古道西风，夕阳西下。
魏妆快速地在林中穿行。离他后方不远处，有二十来个官兵，官兵们朝着他的方向追赶着，不用想也知道，官兵们是来追他的。
魏妆的轻功不错，可是他的双腿都受了伤。他虽然走得很快，但是碍于他腿上有伤的缘故，他无论如何也快不过官兵们的追捕。
前面不远，有一个村子，魏妆的眼睛猛然放光，像是山穷水尽时，又看到了柳暗花明。
魏妆朝着村子奔了过去，那仿佛是他活下来的希望。
他的眼睛里似乎燃起了火。
2
“大人，”一名官兵恭敬地说，“我们已经把前面的村子围起来了。”
李推背着手，用他睿智的眼睛看了看这个小村子。
“进去搜了吗？”
“没有大人的命令，我们不敢贸然进去。”
“嗯。”李推欣慰地点了点头，他正值壮年，他的那双如雄鹰般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
忽然间，从不远处跑来一个官兵，他单膝跪地说，“禀大人，在村外发现了血迹。”
“一路上他都没有留下血迹，怎么突然……”
“或许是他……”那名发现血迹的官兵想说出他的推测，可这时，又有名官兵跑来了，这名官兵说：“大人，村子后面有个山洞，山洞里有一个死人。”
“那是谁？”
发现血迹的那名官兵抢着说：“村民。”
发现山洞的官兵没有反对，那么他发现的就是村民。李推像是明白了这中间的缘故，他下令说：
“搜村。”
3
这个村子被搜了个底朝天，官兵们还是没有找到魏妆。李推命令官兵将村子里所有的人聚集在了一起。
“逃犯就在你们当中，我也知道他正在看着我，逃犯最好自己出来，否则我不介意将这个村子屠了。”
李推说完，村民恐惧了，有的大哭，有的大叫，有的咒骂……他们的眼睛大都是没有神的。
“肃静。”发现血迹的官兵村子旁的一棵树的枝丫砍了下来，“再闹，你们的下场就像这枝丫一样。”说着，他把枝丫折断了。
村民们安静了。
村民里边有一个年经轻轻的小伙子，他虽然也与其他人一样，但是他的眼睛里很有神，那种眼神，让人心惊，让人胆颤。仿佛稍不小心就会被他的那双眼睛给杀死。
“你出来。”李推的手指着这个小伙子，小伙子好像不知道指的是他似的，他四处张望，李推的手指还是指着他。
“我？”小伙子手颤颤地指了指自己，恐惧地说。
“不是你还是谁？”李推没有回答，那名发现山洞的官兵已经替他回答了。
村民让了道，小伙子走了出去，“大人，有……”他还没说完，李推就突然点了小伙子身前的几处大穴。
李推出手太快了，小伙子根本不能躲避。紧接着，李推又抓住小伙子胸前的衣裳，李推用他如鹰般的眼睛看着小伙子。这个时候，小伙子的面容变得狰狞了，他的眼睛里似乎有团火在烧。
李推突然放了他。
“将他拿下。”
4
“你还不承认吗？魏妆。”
“魏妆是谁？”
“就是你呀！”
小伙子愣了楞。
李推接着说：“你伪装得再好，还是给我识破了。”
“伪装？”
“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
“你在胡说什么？”小伙子带着愤怒，如若不是他被官兵控制住了，他就扑过去了。
“你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小伙子说话有点心虚。
“非要我说出来吗？”
小伙子没说话，李推又说：“好，我说。
“你杀了人。”
小伙子听见后，神情立马大变，似火的眼神变得恍惚了。
“由于时间过于仓促，你将人杀了后，将人藏在村子后的山洞里。”
小伙子的心咚的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的眼前是黑暗的，他仿佛已经被判了死刑，他的眼睛里黯然无光。
“我们在进村前的这段时间，你杀了人，还伪装成他的模样，魏妆，不愧是魏妆。
“你还不承认吗？”
魏妆眼睛里没有光彩地点头。
“那你伏罪吗？”
咣！小伙子仿佛刚从梦中醒来。一句那你伏罪吗？让他知道了他接下来的命运。他挣脱官兵的束缚，从怀中摸出一根细长的针，然后向着李推刺去。
李推没料想被封了穴道的魏妆还有此神力。不过，他的武功岂是魏妆所能比的，一绕，一擒，魏妆就被制服了。
李推使了个眼色，魏妆被带走了。恐惧的村民们在官兵们的恐吓下不敢起哄，他们还像一样木鸡站在原处，静静地看着官兵们的离开。
5
魏妆被乱箭处死了。
官兵们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那个发现血迹的官兵谄媚地说：“大人，您真是高呀！我们都以为魏妆逃跑了，您竟然能看出他停留在村子里。”
听着这话，李推觉得很舒服。
发现血迹的官兵又说：“不过恕属下冒昧的问一句，大人你是怎么发现他就是魏妆的？”
李推眼睛咪成一条线说：“他其他的地方都伪装得很好，可是他的那双眼睛，是伪装不了的。”
李推刚说完，一把短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
“谁说的眼睛不可以伪装？”那双如同火焰的眼睛又出现了。刚刚还是谄媚，一副势利的表情，转眼变得有神。
他的演技太好，李推没有发现，官兵们也没发现。
“你才是……”
“没错。”
“你可以逃，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替我死的人白死。”
这一幕太快，官兵们反应过来时，李推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泊中，他死了。
官兵又开始追杀，魏妆又开始逃跑。一切仿佛循环着，可是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循环。
天已经黑了。
古道西风，断肠人逃亡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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