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她七岁,她是他宠爱的小侄女。
那一年他十四,她七岁。
“小叔小叔,别、别跑那么快嘛,等等我!”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手撑在膝盖上,累的气喘吁吁。
前面狂奔着的少年停下步子,转身跑到她身边,将她背在背上。
“呼……裴雅乖,小叔背着你一起去看大戏。”
“嗯。”
她伏在他的背上,细细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清爽的青草气息,小脸微红。
“小叔,裴雅长大了一定要嫁给小叔!”
“好啊,小叔一定会等着小裴雅长大的。”
少年笑得灿烂而又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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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二十,她十三。
“裴雅小宝贝,我回来啦!”
清俊帅气的军装男人推开门,英俊的脸上带着少见的笑意。
“邢隽哥哥!呜,裴雅好想你。”里屋的小少女一头扑进男人怀里,捏着小粉拳捶打着他。
“呜……邢隽大坏蛋,整、整整两年多没来看过裴雅了。”
他轻拍着她的背,满脸心疼地安慰着。
“嗯,我是坏蛋,超级大坏蛋。小裴雅别哭,我心疼。要不你打死我这个坏蛋吧。”
小姑娘吸着鼻涕,瞪着他,“你敢!唔……我原谅你了。”
旁边的父亲皱着眉。
“裴雅,怎么说话呢?邢隽是你叔叔,怎么能够直呼其名呢?我平时怎么教的你?”
“我不管,就是邢隽嘛,叫叔叔多老啊……”小姑娘小声嘀咕着。
“好啦,我的裴雅小宝贝,叫我什么都随你,只要你爸他们不在就行了,免得你又要被教训一顿。”
他好笑地看着怀里的她。
“嗯……邢隽邢隽邢隽!”
“乖,我在我在我一直在。”
那一年他二十七,她二十。
“大哥大嫂好啊。”
美丽优雅的女人挽着他的手,大大方方地向她的父母问好。旁边,英俊的男人浅笑着,温柔地望着身边的女人。
“嗯,小唐好,来,别光站着啊,坐坐坐,别客气啊,尽管把这儿当自己家就好了。诶,裴雅,在那儿站着不动干嘛。快去给你小婶削点水果啊。”
她的母亲热情地握着女人的手,扭头看到僵在原地的漂亮少女吩咐道。
“嗯……知道了。”少女看着宛若一对儿璧人的男女,眸子里的光暗淡下来,有声无力地回复。
晚上,她将他约到了阳台。
“裴雅,有事吗?这么晚了叫我出来。”
少女慢慢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眼里满是痴迷。
“阿隽……你还记得我七岁的时候,你对我说的那句话吗?”
男人俊朗的脸上茫然不解,仔细回想了一遍,又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记得了。
少女的心沉了下去。
她看着男人迷茫的脸,咬咬牙,踮起脚尖,双手勉强勾在他的脖子上,一侧头,将自己的双唇送上。
他似乎被她的动作惊到了,直到她换了口气又吻上他的唇瓣才反应过来,慌张地推开她,又紧张地看向阳台门。
“阿隽……”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先回卧室了。”
他急急忙忙地离开。
阳台,少女捂着脸,身子晃了几下却是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
卧室,男人抚着唇,背抵着门缓缓坐下,脑子里满是少女的倩影。
第二日,她却找不到他了。
“爸爸,阿、小叔呢?”
“哦,你小叔啊。说是今早上有一个紧急任务,现在估计已经在执行了吧。”
少女将唇咬得惨白。
夜晚,少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这是怎么了……”
少女捂着心脏的位置,喃喃自语。
不知为何,从十一点就开始莫名地心悸。
次日
“裴雅,裴雅!快起床吃点东西!”
母亲来不及敲门就开门吼道。
少女迷迷糊糊地看到母亲满脸的泪痕,憔悴不堪。
怎么了……
少女有些茫然,揉揉头发,赶紧起床收拾自己。
家里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穿着跟他一样的军装,手上还捧着一个盒子。
她眨了眨眼,莫名有些不安。
“伯父,伯母,这是邢大校的骨灰盒。他、他在这次行动中,壮烈牺牲了……”
她如遭雷劈,身子一闪,周围的一切景色,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不、不,这不可能!阿、阿隽那么厉害,怎、怎么可能呢,怎么可以啊……”
她不敢置信地自语着,泪水,奔涌而出,泪流满面。
“都怪我,呜……都怪我,如果,如果我好好把心意藏好,阿隽也就不会执行这次任务了,他明明还在假期,他明明可以不去的!”
少女埋下头,眼前天旋地转,昏黑一片。
医院。
漂亮的少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没有一丝生气。
旁边守着她的母亲紧紧握住她的手,盯着她惨白的脸,脸色愈发憔悴。
突然,她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随后一双眸子睁开。
母亲惊喜地看着她,嘴唇一阵蠕动,却哽咽了。
“妈、妈妈……”
她艰难地开口呼喊着母亲。
“裴雅!老天我可怜的裴雅终、终于醒了。”
“妈妈,我、我怎么在医院里啊?”
“我可怜的孩子啊……自从上个月,你知道你小叔去了以后就伤心地晕过去了,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母亲揩着眼泪,哽咽着说道。
她却是满脸茫然。
“小叔?我什么时候有一个小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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