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战国时期,试图维护周礼的儒家被彻底地边缘化,孔子、孟子和荀子没有一个得到统治者的重用。
诸侯混战,开疆拓土,就是从周天子身上割肉,大国都想争霸,觊觎周天子大位的也不在少数。可是,儒家却想说服这些猎食者把锋利的爪牙缩回去,如同对一群狼说,请你别吃那只肥羊。
从这个意义上说,儒家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现实是残酷的,但儒家并不妥协。
孔子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又说:“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这就是一种坚守,也是一种自我安慰。
孟子说:“尊德乐义,则可以嚣嚣矣。故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穷不失义,故士得己焉;达不离道,故民不失望焉。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身处乱世,如何自处,荀子的态度也是非常积极的,那就是坦然面对不公,不放弃自我,不苟且,不同流合污。
虞舜、孝己孝而親不愛,比干、子胥忠而君不用,仲尼、顏淵知而窮於世。劫迫於暴國而無所辟之,則崇其善,揚其美,言其所長,而不稱其所短也。
虞舜和孝己孝顺父母而父母不爱他们,比干和子胥忠于君主而君主不重用他们,孔子和颜渊明智却在这个世上穷困窘迫。
被迫生活在暴乱国家又没有办法避开,那就去推崇这个国家中善的东西,宣扬它美好的东西,谈论它的长处,而不宣扬它的短处。
你看,荀子还有播下火种,期待着星火燎原之势的主张。
君子能为可贵,不能使人必贵己;能为可用,不能使人必用己。
君子能够做到使自己品德高尚,但不能让别人一定尊重自己;君子能够使自己成为有用之才,但不能让别人一定任用自己。
君子就是这样,他不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飲而不食者,蟬也;不飲不食者,浮蝣也。
只喝水而不吃东西的,是蝉;不喝水又不吃东西的,是蜉蝣。
这句话没有下文,我想,荀子是想说,我们不是禽兽,我们是人。
凡物有乘而來,乘其出者,是其反也。
凡事都不会凭空而来,事情发生所凭借的东西,也必然是它最终消失的原因。
别看他们现在闹得欢,他们借以飞黄腾达的原因,也是他们被打回原形的原因。
今夫亡箴者,終日求之而不得;其得之也,非目益明也,眸而見之也。心之於慮亦然。
假设现在有个人丢了针,整天找也没找着,哪天他找到了,不是他的眼睛变亮了,而是他睁大了眼睛仔细寻找才发现的。内心之于思考也是这样。
克服困难,走出逆境,关键还是要主观努力,问一下自己,你尽了最大努力了吗?对于各种学说,如何判断是非对错,关键是努力学习圣王之道,自己的思想强大了,就不会被迷惑。
流言滅之,貨色遠之。禍之所由生也,生自纖纖也。是故君子蚤絕之。
面对流言蜚语,要杜绝它;面对钱财女色,要远离它。祸患发生的源头,往往都源自细微不易觉察的地方。所以君子会第一时间消除祸患的苗头。
語曰:「流丸止於甌臾,流言止於知者。」此家言邪說之所以惡儒者也。是非疑,則度之以遠事,驗之以近物,參之以平心,流言止焉,惡言死焉。
俗话说:“滚动的圆球滚到凹坑就停止了,流言蜚语碰到明智的人就止息了。”这就是各家学说和那些邪说憎恶儒者的原因。当我们对一种说法的是非疑惑不决的时候,用过去的事情来衡量一下,用当前的事实来检验一下,用平常心来考察一下,流言蜚语便会停止,邪恶的言论便会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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