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看多了后宫争斗,看多了皇室兄弟的自相残杀,这两个应该是史上关系最好的一对异母兄弟了吧。
公元前718年,卫宣公即位,立即娶了自己的庶母夷姜为夫人。夷姜原本是公子州吁攻打东夷部落时所福禄的奴隶,生得美丽,被献给了卫庄公为妾,可能夷姜的东夷血统让她的美格外与众不同,吸引了当时还只是公子晋的卫宣公,卫宣公不但将夷姜立为正室夫人,还将与她所生的儿子公子急子为太子。
可是卫宣公天性风流,对夷姜的爱没有持续多久,就在淇水河畔筑台纳媳,将原本应该嫁给太子急子的齐国媳妇据为己有,史称宣姜,宣姜嫁得如意郎君的梦想破灭,嫁给了卫宣公这个又老又丑的癞蛤蟆,但木已成舟,夷姜失宠自缢身亡,宣姜盛宠之下生了公子寿和公子朔。有了儿子,后宫争权夺位的戏码就开始了,宣姜又怎么可能让太子急子安稳地占着太子之位。
宣姜的耳边风吹呀吹,公子朔的谗言进了又进,都在为公子寿谋取太子之位,偏偏公子寿与母亲和弟弟不同心,还胳膊肘往外拐,一心帮着自己的太子哥哥,宣姜和公子朔的谗言没有成功洗脑公子寿,但成功洗脑了卫宣公。
然而,废太子可是大事,要动摇国之根本,在春秋战国时期,想废太子,比后来一千多年封建社会时期废太子更难。卫宣公只好设计杀害太子急子,他拍太子急子出事齐国,然后安排人在他坐船时将船弄翻,淹死太子急子。偏偏这个计划被公子寿知道了,本人严重怀疑这么秘密的事情是公子朔告的密,目的就是要将公子寿跟太子急子一起除掉,这样,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后来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公子寿知道太子急子有危险,不管三七二十一,快马加鞭追上太子的使团,对急子说:“你别去,君父想趁你坐船时杀了你。”
然而这个忠孝的太子却回答:“违逆君父命令而求得生存,这样不行。”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太子急子却要忠孝两全,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
公子寿看着自己从小敬仰爱戴的哥哥要去送死,于心不忍,便将他灌醉了,自己代替他上路。可惜买通的船夫不认识公子寿,只看到太子急子的仪仗,便认定他就是太子急子,果断按计划将公子寿淹死了。
太子急子醒来后发现弟弟代替自己被淹死了,居然跑过去跟那帮人说:“你们杀错人了,你们应当杀的应该是我,我才是太子急子。”
于是那帮人又顺理成章地将太子急子给杀了。
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太子急子这个人,是愚不可及呢,还是真情可贵?
不论怎样,虽然痛失儿子,宣姜的目的达成。
公元前700年冬天,卫宣公死,公元前699年公子朔即位为卫惠公。
宣姜目的达成,卫国的子民们却怀念死去的两位公子,并为他们作了这首《二子乘舟》:
两位公子去坐船,船儿在合上远远飘去,思念啊思念两位公子,心中很是为他们担忧。
两位公子乘船而去,漂浮在河上一去不返,思念啊思念两位公子,心中担忧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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