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的情爱

作者: 休憩的鹰 | 来源:发表于2017-12-03 21:09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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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尚好广告公司上上下下百十口子人,谁都没有想到刚到公司不久的张新这么快就成了女老板的新任丈夫,一个个都惊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挨个发请帖给大家的特别助理也只是调皮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事先也并不知情。

    张新是老板的私人司机,来到公司刚两个月的时间。之前张新一直单身没有结过婚。以前他也不叫张新,叫张大柱。当初同龄人花前月下谈婚论嫁的时候,正赶上老娘病重瘫在了床上再不能起来,从小没爹的大柱下定决心要让一辈子受尽苦难的老娘走好最后一段路。他家本来从根儿上就穷,大柱全天候的照顾老人耽误了工作,被镇里唯一的运输队开除后断了经济来源,那个山沟沟里的婆姨妹子更是一个个离得他远远的,生怕被这个穷鬼沾上惹了秽气。大柱于是只能靠下地种点庄稼维持母子两人的生计。虽然缺衣少药,更不可能天天用什么黄金白金的营养品,但在大柱的精心照料下,老娘还是多活了五年。不过这五年可是让大柱娶老婆的事就此搁下。目前在大多数农村,一条腿的婆姨好嫁,没有钱岁数又大的汉子不好娶啊。

    葬了老娘,大柱想重操旧业跑长途。但此时的运输队早已不是当年的镇办企业了,新成立运输公司的负责人嫌他不吉利把他赶出了大门。走投无路的大柱背了个铺盖卷爬上当年老朋友的车就到了现在的城里来打工,并且在踏上这个城市第一天就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张新,希望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张新没进过学堂,但是他爹当年没死之前教会了他认字,这么多年他经常在没事的时候跟在前两年村子里出的那个高中生屁股后面要本子看。不过在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数学知识只要能让他认清拖挂车上的档位,语文水平能让他看得懂路牌上的地名就行了。但是张新发现在城里不行,不能说自己没上过学,因为那样他竟然连一个月五六百块钱纯粹卖力气的面粉厂都进不去。他在中介所一排排的招聘广告中找来找去也找不到自己能干的活。不过张新脑子好使,当他几天后他换了家中介所的时候,已经是高中毕业了。反正到那种地方雇佣工人的也没几个真要拿毕业证较真的。

    也该张新时来运转,就在张新已经弹尽粮绝快要饿肚子的时候,那个中介所里来了一个招工的,竟然是他的一个失去联系多年的远房表哥。远房表哥混得不错,开着个小电子厂,刚接了一批活,准备再雇几个年轻人把活抢出来。张新当然要到表哥那里去打工,可表哥不让去。张新急了,就差给表哥跪下磕头了。表哥把张新拉到一边悄声告诉他:不是不想帮你,是这个活对身体不好,辐射比较严重,知道你还木娶老婆没生儿子呢,别到时候生出个残废来。表哥不管张新的惊讶,表示自己听说了他的孝道,自己的母亲也常说起有机会要自己帮帮这个远房表弟,所以愿意帮他另联系一个环境好点的工资高点的工作。张新还真是命里有福,第二天表哥就告诉他有个朋友的朋友,是个女老板,要换司机,因为以前那个嘴太碎,什么事都会从他那里往外突突。张新说我会开车,可是没开过小车,更没给女人开过车。表哥给他一身旧西服穿上,用一桌小快餐的酒席给他借了辆没有屁股的夏利让他练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得去上班。

    张新身高马大相貌堂堂,穿着表哥的衣服虽然不是很合身,但是刚刚洗过澡剪过头刮过胡子的男人气质还是让好尚好的女老板眼前一亮。女老板姓陈名含香,两年前丧夫后执掌广告公司,年过四十而风韵存。她一眼就看出张新是块璞玉,不仅可以当司机,而且很有雕琢的价值。于是两千块钱的月薪一张合同就把几天前还在桥洞底下过夜的张新给买过去了。

    张新上班后天天收到老板的小费,今天让他换身衣服明天叫他买块手机,不到一个月张新就真正的从头到脚焕然一新了。张新实在感激老板的关爱,抛除一切杂念在任何时候都把车开得四平八稳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他要用最这种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方式报答对他那么好的老板。但是没尝过女人味的张新也不是傻瓜,体内积攒了三十年的雄性荷尔蒙也会时不时地发挥一下作用。停车等候的时候,老板下车前整妆的时候,张新都会用自认为最隐秘的方式偷偷欣赏着老板的身体,跨下也偶尔有反应,吓得他赶紧念起大悲咒收回三魂六魄。其实这一切又岂会逃得过久经沙场的陈含香?

    陈含香真正的业务方面的应酬并不多。她不是广告出身,只是丈夫死了之后接管了那个公司。公司里的大小事务都有几个骨干顶着,顶多就是让她点个头签个字之类的,甚至因为她很多时候都心不在焉,害怕丢失业务的经理们连和大客户谈判这样的事也都尽量代为了。不过陈含香只有一点不放,那就是钱。业务我不精通,谈判我不擅长,但是财务我很明白,自己手上必须有绝对的控制权。另外因为经常重奖有功之臣,对犯了错误该罚的不分职务高低也绝不手软,倒是让手下几十号子当兵的干得有滋有味。但陈总的私生活却没什么滋味。一个人的日子实在无聊,老头死得太突然事先也没留下个骨肉什么的,每天从公司里回来都十分失落和寂寞。后来陈含香认识了一帮富家老娘们,尽是些有钱没爱的主儿,住洋房开洋车天天美容健身购物找刺激,就是个月二十天的见不到老公的面。陈含香比不了她们的财力,但也多多少少地跟着天天独守空房的富婆们玩过不少花样。几经历练,陈含香对于男人的鉴赏已经初具水平了。

    俗话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陈含香一眼看出张新是个难得的精钢之身,又打听到年过三十的他居然还是处子,不禁心头乐开了花。上一任司机倒可以称得上风月高手,可惜始终贪念太重得寸进尺,加上嘴碎牙松口无遮拦,惹得陈含香实在厌烦。上个月终于再难以忍受一气之下炒了鱿鱼。张新则大不同。陈含香发现自己现在就喜欢这口,看见张新看自己时害羞的样子心里就痒痒,发现张新无意间碰到自己身体就有反应时身上就难受。不过她可不是饥不择食的怨妇。她是园丁,在精心培育着一个幼苗,她在耐心等待时机,等待幼苗茁壮长大突然爆发的那一天。

    但是张新等不了了。天越来越热,老板身上穿的衣服越来越薄也越来越少,特别是上衣胸前的开口越来越大,裙子的下摆越来越短。老板有时低下头拿东西,张新突然会看见老板上身包不住的那两团刺眼的白;老板有时坐在后座上不经意间双腿微分,张新会一下子感觉到并从倒后镜里看见那深不见底的无边春色。更不用说偶尔两人并坐前排,老板侧过脸来冲着他呵气如兰。张新觉得要出事了,不和老板出点事也会开着车出事了,因为自己已经无法集中精力来把车开得那么四平八稳了。

    事终于就出了。那天公司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老板大宴群臣喝得酩酊大醉,回家路上几乎全身瘫软在张新的身上。张新也被破例允许喝了点酒,但头脑还是清醒的。这话刚开始还能这么说,可后来就不行了。大家因为老板有车有司机都事先散了,只剩下张新半抱着老板坐到车上。正要放手,老板两手一勾,张新整个趴在了陈含香的身上。张新登时浑身触电头脑空白,下身一物勃然叛变。张新回头看了看,知道自己现在还在酒店门口,咬牙切齿地控制住自己挣脱老板温润香滑的身体,关上车门,坐到了驾驶室里。路上张新满头大汗脑子里无数个曾经夜夜梦到却始终模糊不清的香艳场面搅动翻腾,各种发生问题后可能出现的情况也一遍遍在里面冲撞。张新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仍然一个转弯路口差点撞到一位过马路的行人。幸亏自己技术好对方也反应得快才没有酿成大祸——那一刻,半睡半醒的陈含香也吓了一跳,见没有事才又重新装作醉着并继续发出微弱的呻吟。

    好不容易到了家,张新直接把车开进车库里面停好,然后对着老板的身体定了定神,低声叫了两声陈总,见没有多大反应,于是慢慢将老板抱出车厢,半扛在肩上,直奔二楼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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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张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全裸着睡在老板家宽大舒服的大床上,腾地一下蹦到地上,到处找衣服护体,却看见一身睡衣长发披肩的的陈含香笑意吟吟地端着早点过来让他吃。紧张得结结巴巴的张新被陈含香一句你敢非礼我的玩笑吓得更是魂飞魄散,陈含香却早已笑得花枝乱颤重又将裸体的张新扑倒在床上。女人说:我既然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可得好好对我!男人慌乱紧张幸福而又庄严地使劲点头,却仍然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此后的日子用夜夜欢歌来形容可能有点不太贴切吧,不过张新那出自大山深处保存了三十年的精力体力可不是乱盖的,陈含香一个月之内的脸上气色不知好了多少倍,天天神清气爽脾气大好。俗话说男人三十如狼女人四十如虎,这一对正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而张新当然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像个贪嘴的婴儿没完没了,让陈含香天天都有新娘的幸福。公司同事刚开始发现老板有点怀春的感觉,那帮整天在一起的老娘们们早已经看出了门道,逼着陈含香交待,陈含香便笑着对那帮富婆说,我正在新陈代谢呢。

    一天张新接到表哥电话,说这几天刚好没事想凑凑喝两杯。赶上陈含香不出门的时候,张新开着车赶了过去。一见张新的面,远房表哥大骂一声:我靠,发达了!张新笑笑说跟着老总天天进出高级场所不能不打扮打扮啊。两人找家酒馆坐下喝酒,席间张新才知道表哥的电子厂被告发了,工商税务质检环保各局派出联合部队将他的厂彻底封存,多亏了以前上面有点关系花了点钱搞定,才没有蹲局子。不过现在的状况也够表哥喝一壶的了。张新自知表哥对自己有恩,从包里掏出五千块钱塞到了表哥的手里。表哥感激涕零,一再强调自己不是来借钱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再沮丧的表哥正在低着头喝鱼汤,突然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拍桌子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表哥就是表哥,只将脑子转了几圈就明白了张新为什么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变化如此之大。于是他压低声音说:别光图一时痛快,想法去领张证啊!见张新不大明白,咽了口酒,又低声说道:现在人家只是看中你的力气玩玩而已,最好是能去领张结婚证,那样才不会被她像擦屁股的纸一样说甩就甩了。成了夫妻,她的财产也会有你的一半啊笨蛋!

    张新瞪着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他倒没想要去分含香的一半财产,只是觉得自己是实心实意的喜欢含香,觉得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人不人鬼不鬼的,万一被人发现了含香的脸上多难看啊!就应该结婚!心底这样想着,眼里就慢慢放出光亮来,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表哥的话,但表哥已经在盘算着可以借这个未来的远房表兄弟媳妇重整旗鼓了。

    张新经过花店时买了一束玫瑰,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买花,更是第一次给女人送花。回到家里,见含香正抱着狗半躺在沙发上看碟,从身后抽出那束已经扎了他的手两下的玫瑰花举到含香面前,并双腿下跪。含香大吃一惊,从来没见过这阵势。本来张新买花给她她很意外但也可以接受,却见他扑通一下子跪在自己面前,却又不知这是何顾。张新的脸重又涨得通红,终于鼓足勇气说明心意:含香,嫁给我吧!这句话把陈含香逗乐了,她问张新:你下跪是做什么?张新不好意思的说:我没见过世面,但我好像在什么时候听说过男人要娶女人先要向女人下跪求婚的。陈含香扶起张新哈哈大笑,告诉他求婚是单膝跪地。张新没笑,说两腿都跪下不是心更诚嘛。陈含香止住笑容,问他:你要娶我?张新答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再说咱都这样了,我还不娶你?陈正色道:那你又凭什么来娶我呢?这公司是我的,家是我和老公住过的,工作是我给你的,钱也是从我这里拿的,你凭什么来娶我呢?张新没考虑过这些,被陈含香一问顿时哑口无言。

    因为心里有事,晚上的时候张新便不再生龙活虎。陈含香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她看得出张新是真心喜欢自己,不是为了骗钱。只要不涉及财务问题,我们的陈总总是好商量的。她自己也寻思着既然到这个地步了,不如就跟了床上这个男人吧,也省得天天顶着鬼混的名头生怕有些风言风语的传出去。打定主意,女人就对张新说:别有顾虑了,你要真心喜欢我,我也可以答应嫁给你。张新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但片刻眼里的光彩又淡了下去。他说自己确实没有资格娶含香,不配!陈含香笑了笑说,也没什么配不配的,我愿意就行了,不过我们可有言在先:必须先做个婚前财产公证。见张新不太明白,就解释说:也就是说提前证明一下,以后万一分手这些财产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不能分给你。张新虽然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些很明显的防备着他,但目前毕竟自己除了在床上可以威风一下外,在这个女人面前实在没有什么好得意的。也罢,公证就公证,只要让我光明正大的娶了你就行。可是张新话刚出口又被女人驳回来了:不能大张旗鼓的搞婚礼,你根本没有家人亲戚,来这里又一个朋友也没有;我父母远在异乡,这边都是老公以前的同事,也不太适合铺张,吃顿饭也就行了。张新想到自已三十多了好不容易娶到媳妇却不能声张心里有些不快,但他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什么来。

    两人缠绵一夜,次日便去做了财产公证,又稍微做了一些准备,陈含香就让自己的助理小耿买了请帖填好日期和酒店名字发给公司的下属们。于是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一对有情人认识两个月之后就结婚成家,按说这日子应该过得更加幸福有味才对,可是有句话说得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没想到结婚才几天就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事还是那位远房表哥引起的,他知道表弟已经成功的娶了那位有钱的女老板,自己筹办的一个土法炼油厂资金不足的问题就有了着落。张新吃过表哥请的酒菜之后就勉强答应了五十万的借款任务,不是他想借机试探老婆有没有拿他当自己人,而是表哥说的那个炼油厂太赚钱了,只要投产成功,钱就像聚宝盆里的银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到时候别说五十万,就是拿出五百万也不在话下。

    张新晕晕乎乎的回到家中一说,就被老婆骂了个狗血喷头,并且一直让他去撒泡尿照照自己是谁。张新没想到老婆会发这么大脾气,也没生多大气,酒劲还没下去,真的到卫生间撒了泡尿,不过尿到马桶里却照不出自己是谁。他像往常一样想要爬到丰满的半裸的老婆身上去,却被老婆当作抱枕一样一脚踹下了床。这下子张新才恼怒了,不禁也发起火来,说我不就是给表哥借五十万块钱嘛,你借就借不借就不借发什么神经啊!床上的那位也没想到这个一向俯首贴耳言听计从的司机——虽然结了婚她还是经常从心里拿他当司机看——居然敢和自己顶嘴还大呼小叫的,一下子蹦起来恕吼一声: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

    张新滚了出去。但是他根本没处去。来到这个城市不过两个多月,居然在现在这个老婆的家里住了一多半的时间!他刚开始上班时租了一个房子早就退了,之外就是刚来到时睡过的桥没洞了。还别说,仅仅这两个月的时间,和自己刚从老家老山沟那间破屋里刚出来的时候就是不一样了,现在再让自己去钻桥洞还真是不行了。于是被冷风次醒了头脑的张新又滚回了家,或者说回了陈含香的家,但是他心里还是隐隐作痛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不算是一个丈夫。老婆过了刚才的气头,见张新回来倒也没再说什么,却也没让张新再到床上去。

    张新除了陈含香以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那个远房表哥也没有了。先是因为张新没拿到说好的五十万去帮他炼油他不再理睬张新,后来却在一次点火时引起爆炸和自己还没开张的炼油厂一齐报废,等张新见到他时已经快不行了,断断续续给了趴在身边的表弟几句忠告就见上帝去了。这段时间张新多少明白了表哥搞炼油的非法和危险,不过他对老婆那晚的表现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所以听了表哥的话以后还是觉得很道理。

    没想到很快第二次战事爆发。陈含香自打张新上了自己的床之后,日日满足得不得了,便有些冷落了原先那一帮富婆们。但是从那次吵架后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张新自打他那表哥去世后也天天不太在家,回来也是有点失魂落魄的疲惫不堪的样子,她以为他还没从表哥的阴影中走出来,也没太往心里去。不过寂寞可是最让她受不了的,于是这天她鬼使神差地又找到了她们,而她们也把她好一顿挖苦。玩笑过后其中一个便说哪里哪里新来了一位三十出头的帅哥,不但健壮如牛而且技术相当不错,只是要价很高,要带陈含香去试试。陈含香推脱说自己结婚了,没想到这话引来的嘲笑和非议和白眼更多,最后不得不挨个赔笑脸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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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张新自打那天挨骂之后,知道自己的地位说是丈夫其实还是司机,只不过比丈夫更会开车比司机更会上床。那天表哥临死以前跟他说的话可真如醍醐灌顶一般。表哥是在他借不到五十万的那次见面时知道了他结婚前签了财产公证的,表哥也是把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说他简直就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贼,既偷不了女人的心也偷不了女人的钱,只是能偷女人的身。表哥让他最好另想出路,那个婆娘不是真心对你的,那一纸偷偷摸摸的婚约一旦失效,你还是他妈的穷光蛋一个还得回去钻你的桥洞。虽然自己也觉得表哥骂得对,但终究和陈含香没有什么大的原则性的矛盾,应该不会出现婚约失效的事吧?可是从那天他发了脾气之后发现再到床上时,还真是拿不出之前的那股精神头来了,再看到老婆那搔首弄姿的模样下身也不再有任何的反应了。在这种情况下,表哥临死还告诉自己无论通过什么途径也得自己想法挣钱,除非你想一辈子被那个臭婆娘当成是泄欲工具。本来表哥是想让他想法套陈含香的钱的,可是一想到那张该死的财产公证书也就作罢,无奈的停止呼吸了。张新不是一个脑子不使的人,他对着正在咽最后一口气的表哥表明了决心,只要能快速挣钱无论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去干——当然不包括有生命危险的。

    陈含香最近越来越不爽。本来找了个好玩的未开发的处男司机挺有意思,特别是天天看着张新那种渴望、紧张而又羞涩、胆怯的表情,那一个月让她很享受一种欲擒故纵的感觉;那次酒后稍微一做戏就把张新引到床上去之后一个月的性福生活也让她很满足,毕竟前任老公死去这两年时间里只能间隔地去外边风流一下,大部分时间需要自己独守空房。可是没想到办理了结婚证之后的这段时间,张新不但床上表现越来越差,甚至连眼神里那种让她很陶醉于自己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渴望也日渐消逝了。“他妈的,怪不得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原来婚姻也是性的坟墓啊!”陈含香骂了一句,便又记起那帮富婆和以前在一起快活的日子来,真不该为了这个该死的张新惹恼了那帮姐们。她也记起了其中一个人提到了一个什么三十出头的健壮有力的技术优良的新来的帅哥。唉,要是张新还有刚来时的威猛,我又何必再次沦落到去找什么帅哥?不过话虽这么说,心里已经对那未曾谋面的帅哥心仪了。于是几通电话一顿昂贵西餐之后,她重又回了那个让她有些厌恶却又实在戒不掉的富婆团伙。

    一开始提议的那人专门打电话联系了那位新晋帅哥,然后几个人到她们常去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套房,一个个珠光宝气又神色放荡的女人们在豪华舒适的房间里等着。陈含香本来已经适应了张新天天如新婚的凌厉攻势,最近这段时间还真是有些失落和渴望,于是脸上便也更多了一分妩媚和焦急。

    半个小时后,定货的女人的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后高兴地对大家说:来了来了。然后接起电话和对方确认了一下房间号,接着她们就听见门铃响了。女人去开门,故意扭了扭只穿着透明睡衣的身体,惹得另外几个一阵放浪的笑。陈含香半躺在大床上,因为她们说好了先由她安排的。正在考虑是穿着睡衣呢还是干脆脱光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他先是一愣,吓了一跳,准备穿好衣服躲起来,继而意识到了对方是来干什么的,于是冲着刚进卧室的穿着性感帅气的张新冷笑了一声!

    张新说什么也不会想到居然在这种场合碰到了陈含香,陈含香说什么也不会想到居然这种场合碰到了张新。两人互相对视着又躲闪着对方的眼神,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在瞬间转过了千百种说辞又都在瞬间被自己否掉。

    这时另外几位发现情况不对了,一个过来看了看张新,又看了看陈含香问道:你们不会认识吧?另外一个浪笑道:哟,陈总,不会是玩一见钟情吧?可不能见了好苗子就想吃独食啊!

    最后还是张新先反应过来,抽身退出卧室,拿了手包快步跑了出去。众女人在后面一路追喊:哎哎哎,你怎么回事啊?张新没有理他们,三拐两拐看不见踪影了。再说陈含香,此时瘫软地坐在床上,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什么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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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新和陈含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许久没有说话。还是张新率先打破僵局,他说我是从你的一张报纸上看到广告的,说是可以挣到很多钱,我想不管干什么,只要我挣到钱才能有资格做你真正的丈夫。陈含香于是也开口说话了:最近发现和你的关系一直不很好,我心里很烦所以才去和几个老姐妹消遣,没想到他们会找你来。张新说:其实我真的是想好好对你的,可是我知道你有些瞧不起我,没有钱的男人是不配有你这样的老婆的。陈含香没有接话,仍然自顾自地说:我两年来自己独守空房,一个人顶着几十号子人的公司忙里忙外我容易么我?张新发觉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了:我一个山里的穷小子,一到城里就碰见了你,给了我工作给了我爱情给了家,我真是对你感激不尽啊!陈含香似乎也动了感情:要签财产公证不借那五十万都不是想要防着你,是我原来的老公临死前交代的啊,他告诉我公司里什么也可以不管但是财政大权一定不能放手,要嫁人可以一家事先做好财产公证并且不能随便往外拿钱。张新神情更加复杂:我父母双亡,只认了一个远房表哥还暴死,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我还对不起你我真不是人啊!陈含香的泪水也流下来了:你说我一个寡妇得到你这样一心一意对我的男人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我竟然不知道珍惜,我现在真后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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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不知道他们两个一直坐了多久说了多久,不过最后他们还是一起相拥着上床睡觉了。只是,第二天,他们一起到民政局把红本换成了绿本。

    张新又改回名字还叫张大柱,这回他找了一个开大车的活,天天往外省跑长途,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陈含香还是偶尔到公司赏优罚劣偶尔开着车出去转转,只是她不再请私人司机也不再找那帮富婆去玩。

    好尚好广告公司上上下下百十口子人,谁都没有想到刚和老板结婚不久的张新这么快就又离婚了,一个个都惊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挨个传小道消息给大家的特别助理也只是调皮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事先也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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