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
落木成双,藏于林,嬉如风,成之玉。
问木城中柴公府,是柴存礼柴尚书的府邸,整个问木城的人都知道柴尚书有一双胞胎女儿,现膝下还收养一位义子。其本人十分正直果敢,是皇帝的宠臣。
今陛下下诏,赐婚二皇子与柴家长女柴以玟,是以三日后登门迎娶。
“姐姐,你当真要嫁?”柴以伏哭成泪人,头也不抬呜咽道。
“你希望呢?”柴以玟突然蹦上了墙头,望着只顾哭的妹妹,一脸风轻云淡。
“我喜欢他三年了,姐姐你知道的。”
“我从来没喜欢过他,以伏,你也知道的。”以玟突然又站在墙头上,极力保持平衡,张开双臂往前走着。
少女身材纤细,一袭翠袍俨然与夏天清爽一处。鼻眼精致,让人欢喜。
以玟只顾着往前走着,端平胳膊,一脚踩前一脚踩后在墙头上行走。
这个院子是她们的秘密基地,平时若有什么事,二人便来此处散心。绿树环绕着府苑之墙,四处只有一个小门可以通往此处。
可惜命运弄人,皇帝赐婚却不是赐给真正的鸳鸯。
“要不?你嫁?”以玟冲着以伏眼睛眯起来说道。
“姐姐,你这是何意?”以伏立刻擦擦眼睛看着姐姐,一时不能反映是姐姐的玩笑话还是真的有什么计划?毕竟小时候总是姐姐主意又多又有用。
“我早就想出门去闯荡一番,去找自己的自由,而不是总框在围墙之下。”以玟蹲在墙头上示意以伏凑过来。”
“咱们这样,”以玟往下探了探头。“我先……”话还没说完,以玟脚底一滑,咻的一声,从墙头作势要落。
说那时快,一黑衣男子快速从暗处袭来,精准的拦腰而抱,将以玟稳落于树梢之处。一袭墨发散出淡淡的清香,男人带着斗笠看不清他的样貌。但这一袭长发随风而舞,竟是比女人的还要好看一些。
以玟刚站稳脚跟,瞧见眼前救自己的庞然大物,心底一慌,刚才的对话?听到了还是没有呢?小心驶得万年船!以玟快速伸手摘掉了那人的黑纱斗笠,本以为能见到真面目……结果……
“你!!卑鄙小人!!”以玟快速推开他揽着自己的手,望着他黑纱斗笠下面的又一层面具,脸都绿了。不过,这双眼睛倒是极好看的,黑色的眸子里,闪闪发光。
“是我救了你,何来卑鄙小人?”男子挑挑眉,望着不知恩图报的女子,心底一笑。
“救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说明你见不得人!见不得人之人便是卑鄙小人。”以玟别过脸不去看他。
“看来是在下多管闲事了,想必这么高的树,姑娘定是有能力下来的。”男子摊了摊手。
以玟低头看,这近百米高的树,也没有墙头相邻,凭自己那三脚猫的伎俩这可如何能下去?
男子作势要走。
“站住,我且问你。刚才我们所说的话,你可有听到?”
“听到了如何,没听到如何?这树姑娘自己下吧。”男子勾嘴一笑,一闪身消失在绿茵中。
“岂有此理!!”以玟直跺脚,直到以伏领着奴才们找来,以玟才得以解救。
回到二人屋内。
“姐姐,你刚才掉哪里去了?伤到没有啊?”以伏又开始掉眼泪。
以玟摆摆手,双手按住她的肩头,一脸严肃的说到:“你想不想嫁给他?秦昔元?”
“想!”
“那你敢不敢和我演戏赌命相嫁?”
“敢!”
“那你听我说,现在开始我们两个互换身份,你是柴以玟,我是柴以伏,除了父母没有人能够分清楚我俩,你明白吗?我们两个身上最明显的摸过于胳膊上的胎记,一会,我把我胳膊上的痣遮住,你拿笔什么的画好。此番行事,虽然有助于我们两个的私事,但是一旦事情败露,我柴家就是欺君之罪。”
“这……”
“你怕了?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暗恋,从来就没和他接触过,我也只是远远瞧过,我们无论是谁都与他没有直接接触过,没关系!”
“我怕的是,我们一旦为了自私,而毁了柴家……”以伏又想要掉眼泪。
“这就要靠你了,能不能用些手段,让秦昔元向着我们柴家,或者说,你和他能够生出夫妻之情,只要他喜欢的是你,这件事就不会被揭开。”以玟狠狠的点头。
以玟从来都不羡慕什么荣华富贵,也不屑去争宠斗争,只是妹妹喜欢的人,自己不能嫁,即使是暗恋,即使自己才是名正言顺。
以伏思索良久,顿时抬起头来眼神坚毅:“现在没有什么爱哭的柴以伏,只有刚强不屈的柴以玟!”
以玟笑了,学的不错,那自己也应该:“姐姐,你真好!”以玟努力挤了挤眼角,终于凑出了几滴眼泪,眼眶酸红。
她们互相看着彼此学着自己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后续,二人处理了各自身上的痣,互相交代自己过去的秘密,静静的等待着三日后的到来。
殊不知黑衣人走后,又悄悄折回,贴于墙根处偷听。他暗暗咬牙,心理骂道:“好你个柴以玟,敢骗嫁。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紧紧拳头,待屋内没有声音后,黑衣人离开了。
世人都说这个秦昔元是俊杰,年纪轻轻颇有成就,又是满城姑娘的心仪对象,但秦昔元却是有些不喜近人,总是冷着脸秉公办事,对自己父亲的话最是有想法。这次赐婚,竟然没有跟皇上据理力争就应下来了,皇子们都惊掉了下巴。
“二哥,你咋回事?你若是不喜欢人家你就跟父皇讲嘛,别浪费那大家闺秀,谁不知道柴家二女国色天香,你不喜欢留给我好不好?虽然说利用二哥你去控制柴家,怕着柴尚书节外生枝突然不忠这件事确实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但是五弟我愿意试一试嘛!”五皇子,秦昔年望着自己的兄弟,直眨眼。
“谁说我不喜欢了?她们家不是还有一个吗?你去娶另一个,这样这艰巨的任务,你也来替我担着。”秦昔元褪去黑衣,换上淡蓝色长袍,束起头发,眉眼带笑。鎏金顺着湛蓝流满衣袖边缘,像一汪湖水映月而升。眼底堆满笑意打量着落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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