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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经常在报纸练毛笔字,至于是喜欢还是被迫的,现在有些忘记了。
报纸是父亲从工厂科室里拿回来的,这就是那时当科室干部的好处了:一杯茶、一份报纸看半天。
练了一段时间,毛笔字开始写得较工整了。小学二年级时,就开始用毛笔写作文,记得当时为了写:记一件好事,专门去桥下帮助老人家推车上坡,因为当时老师上课时经常讲《雷锋的故事》。
小学四年级时,转到了乡小学读书,当时的书法课老师是校长的夫人,她对我的字很赞赏,所以我写起来更有干劲了,五年级时我甚至代表学校参加学区比赛。
说了这么多,就为了说下面这件事。
有一天,我去乡供销社去买墨水,那时的供销社其实是个杂货铺,吃的用的,什么都有,比如:糖果、开水瓶、茶杯等等,我记得当时有一种饼干很好吃,脆脆的,咬起来味道好极了。
对于现在看惯超市的人来说,供销社是个独特的存在,因为这是带着计划经济色彩的时代产物。供销社也只在乡镇里才有这么一家,当时还是短缺经济的时代,不是有钱什么能买到的,要有布票、油票什么的,按定额购买生活必需品。
另外,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这里的,一定是有些关系的才能在这里上班。所以每个人都难免带些高傲、带些冷漠,对人爱理不理的。比如:隔着三尺柜台,你让她拿来给你看看,如果超出两次,第三次人家就不高兴了。
我认为后来超市之所以能横空出世,拆掉了柜台,可以自选商品,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哪个“上帝”愿意平白无故受气的。
当下,我怯怯地走进乡供销社,光线很暗,我要买一瓶墨水,一问价格:三毛钱。
糟糕,我才带了2毛9分。真没想到一瓶墨水这么贵。
我问:偏宜些,行吗?我带的钱不够。
女店员一口回绝:不行。
可能现在的很多人不知道当时的行情,当时的一分钱很值钱的。
那时一包怒江牌香烟才一角钱,一块海蛎夹饼才5分钱,现在要6元钱。
我姐读书时一周的生活费只有0.5元。
这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磨破了嘴皮,她就是不松口。
后来,我姐去同学那里给我拿来点墨水。
从此以后,我对书法失去了兴趣。
现在想起来,还很懊悔:自己的心境怎么随意地由别人来掌控呢?
当然,这可能也是一种借口,因为书法练习是很枯燥无味的,也没几个人能坚持练下去。
后来,供销社从人们的视角开始消失,当年我在工厂里,也见过一位会计,她说是供销社下岗,这还是有专业知识的人,才能重新找到不错的工作。一些没有一技之长的人下岗后,没有人要,生活过得非常艰难。
这真是30年河东,30年河西。
我对供销社也不是没有一点了解,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到父亲自己写的简历:1956-1962年在南平专区供销社、后调入南平专署(地区)商业局,相继任通讯员、仓库管理员、车队管理员、业务。
父亲没有靠山,也没念过书,我有时很好奇:他这样一个穷人的孩子是怎么混进供销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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