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实验班调研
文/斯德帝尔
初来实验班,我很不好受。
除了俄语班的三个同学,其他人我基本都不认识。最让我闹心的是,孙老师把我安排在教室角落里的一个单独的座位——我没有同桌。他告诉我:“现在咱们实验班一共五十三人,要是有人离开或再进人的话,再给你调整座位。你暂时先委屈一下。”
我心里落差很大,感到失落和委屈。在我的印象里,坐在最后一排且没有同桌的人往往都是班上最差的学生。
在高二的最后几天,我真的要好好适应这里……
在普通班我是学霸,在实验班我是学弱据我的初步调查和分析,实验班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男生颜值较低。我早就说过,老天都是公平的。长相与学习都优秀的人不是没有,而是非常罕见。大多情况是,学习优异的人往往长相也很“突出”,以男生尤为明显。在这里,歪瓜裂枣的我也算一颗“甜瓜”了,就像我妈说的那样“我儿子好歹有个个头”。放眼望去,有秃头谢顶的,有大肚便便的,居然还有一个比我还高还瘦的,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自称“中华鳖精”。奇怪的是,实验班女生的颜值却大大超出我的预期。如百名大榜一姐的白秦,其气质娴静,举止儒雅,尽显古典之美,可能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吧;又如袅袅婷婷、柔枝嫩条的岳云霞,完全是小家碧玉的代表;还有动人心弦、皓齿星眸的“黑珍珠”闫凤娇,丰胸翘臀的她会给你一种熟女的风骚之美。但她们都不是我心中的“美景”,我还是喜欢欣赏身穿白色衬衫透着黑色文胸的迟凯丽。
我就看这种女生!第二,下课学习的多。我也这么干过,除了上厕所屁股就没离开过座位。实验班的同学下课有一半的人都在座位上学习,其中以女生居多,我对她们的“臀功”十分佩服。反正这个“优良”的学习习惯我是戒了,因为我怕再得股癣。
第三,正经的多。好学生什么标准,除了成绩好,还要三观正。我从来都不承认我是个好学生,我只承认我是个偶尔成绩好的学生,因为我说话带脏字,喜欢开黄腔,喜欢钻研生理知识以及岛国爱情动作片,更喜欢盯着漂亮女生的胸部和屁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显然我是进错班了。实验班的人基本上都很正经,而且这种正经不是做作的,而是表里如一的。开黄腔有时候是枯燥学习生活中的调味剂,说脏话有时候也是同学间感情到位的真情流露,就像我和俄语班同学那样。不过,我还真发现了两三个可以跟我交流思想的同学,其中最谈得来的就是“中华鳖精”。他属于“一本道”一流,而我属于“东京热”一派,可谓高山流水。在实验班,若不是比成绩而是比开黄腔,那只有他能与我相抗衡了。
按正版500rmb算,我欠东京热好多钱第四,同学间很冷淡。尖子生大多比较内敛,不善言语。对此,我至今也没找到一个科学合理的解释。照理说,在刚组建不久的班级,同学们应加强沟通交流,增进友谊,彼此促进学习。在这里我却没有看到这点,反而给我的感觉是,教室内时时充满了压抑和紧张的空气。因为在这里,大家的最终目标都是考上清华北大,大家又都是竞争对手。孙老师说过:“成绩不理想的同学,可能要离开这个班级。”这种竞争是客观存在的,甚至达到了一种“你死我亡的”境界。这种竞争成了实验班同学们心灵上的隔阂,因为你如果考在我前面,我可能就考不上清华北大了。隔阂有了,沟通就少了。我觉得同学有这样的心态很不好。实验班的同学虽都在一间教室里读书,但很多人的距离却似瓦高与清华北大之远。
第五,不少奇异人士。如“中华鳖精”,他的成绩一直稳定在百名榜十名左右,学习这么好还如此下流,实在难得。如有个叫戴树的同学,他名字起的真好——代数。他数学确实好,是实验班的数学课代表。他怪的地方不在于名字,而在于他的经历。他在高一时学习成绩很“渣”,后来不幸遭遇了车祸,脑袋受了伤。但这次事故后,他的脑袋就开窍了,每次考试全校数学最高分基本就是他。还有“题王”,又称于大仙,喜欢炫耀自己做完的练习册和习题集。他属于题海战术型选手,可以这么说他做完的练习册比我看过的A片还多。此外,于大仙的老妈真的是大仙,是个拼八字的高手。再有,如智商超群的郭建豪,日常学习十分轻松,让我这样的熬夜狗吐血;如娘炮“洞哥”,除了不去女厕所其他时间都是和女生搅在一起;如逼王“贱哥”,既没长相也没身材更没气质,仅靠一张嘴便能在实验班装得风生水起。
第六,优待多。这种优待主要体现在师资力量和学习强度上。实验班的每一门课都是由学科组长来授课的。可能是我水平有限,我还真的没觉得他们比俄语班的老师强多少,除了英语老师李燕。我是真心服她,她的语速和授课效率是老贾的三倍。每个科任老师几乎每天都会发给我们卷子,而这些卷子很多都是为实验班量身定做的。对此,孙老师在全班强调过好多次:“这些卷子都是各科老师给咱们同学开的小灶,希望你们不要跟其他班级同学说。”
第七,家境困难的多。这个我早就知道,因为老曲训斥我们时,经常会拿这些家庭困难而成绩优异的同学作为正面教材激励我们,只不过现在这些榜样都聚到实验班了。不过,有些同学家庭的困难程度让人咂舌。
一对双胞胎姐妹,叫王林林和王璐璐。她们的父母靠收废品供她们读书,生活很艰辛。请不要和我抬杠说“收废品也有发财的”。如果她们的家庭可以有合理的收入,她们姐俩就不会每天只有五元钱吃饭了。请记住是两个人一天一共五元钱。姐俩早上馒头,中午馒头,晚上还是馒头,当然还会配点青菜和汤。没比较就不会知道有多大差距,我一顿午饭就快五元了。这姐俩长得都很可爱,只不过面黄肌瘦,明显是营养不良。而她们的学习成绩却和她们吃的饭不成正比,基本稳定在百名榜四五名。让我欣慰的是,虽然家境不好,但我从来没在她们的眼中看到任何自卑的目光,也许这就是“人穷志不穷”吧。我尊敬、喜欢这样的同学。直到现在,我都在想一个问题:“瓦高的领导们,对于这样的贫困生,你们能不能委婉地免个饭票?”
如果这还不算困难,那么最困难的应是我们前两届的一位学长——他在食堂吃同学们的剩饭。他不是吝啬鬼,而是为了给家里省钱减轻负担!吃剩饭可以攒下钱用来上大学!
除此之外,实验班家庭困难的同学还有不少,我也不想赘述。每当想起这些事,我的心头总是很痛。总之,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在我对实验班初步完成调研后,高二也结束了。
放假前,我到孙老师那儿报了名,准备去北京接受“熏陶”。
(本文写于2016年10月24日。此日的一条新闻——菲总统:中国将提供160亿美元援助,优先发展教育。对这条新闻我只能含泪点赞。在这个月初,远在新西兰的迟凯丽告诉我,她的儿子从幼儿园到小学读书全部免费,听后我骂了一句:“万恶的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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