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唐绾绾的时候，是我研究生毕业第一天正式上班。
当时打死也不会相信，我会喜欢上她。
01
我毕业时候投了好几家公司，最后被某个大企业的三级公司给收了。
入职的前几天，一起打游戏的队友，以职场老鸟的身份提醒我，在这种公司，上班之初不能太得瑟，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所以，我拒绝了母后大人的建议，穿什么Armani，Burberry正式西装。
既然要夹着尾巴做人，就要先从穿着入手，我买了一堆他的同款衣服。
早上，在公司电梯里遇到我的第一批可能是我同事的人，我偷偷左右看看，幸亏听了队友的话，身边的人跟我穿的都差不多，都挺低调的。
在人事部门跟一位小姐姐相谈甚欢后，在亲切友好的氛围里，她主动要求送我去要入职的产品部。
严重怀疑小姐姐是不是看我长的帅，所以格外照顾。
毕竟哥们儿对自己这张脸还是有点自信的。
我俩一路聊着新上映的电影，还没到产品部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骂人的声音。
那架势估计手边有把刀，能把挨骂的人剁成肉酱。
“宋征，我今天就送你到这里，以后你就自求多福吧。”
小姐姐一看形势不对，抛下我一个人溜了。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屋里的人估计是骂累了，换气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的我。
“你找谁啊?”一脸不耐烦。
“许部长您好，我是新入职产品部的，我叫宋征。”
这不就是那天面试我的那个人吗，我听他们叫他许部长。
许部长脑子飞快检索了一下这几天事情，想起是面试过我这么一个人，态度一下缓和不少。
“宋征你来的正好，我给你找个师傅，你先去帮我救个场。”
我一脸懵逼地跟着许部长去了另一个办公室。
“绾绾，唐绾绾，先别给销售写产品介绍了，你下午带着新来的宋征去趟客户那，有个临时沟通会。”
偌大而又空旷的办公室里，我只看到靠窗的角落里站起一个人，“许部长，我真的要去吗?”
许部长叹了口气，整个办公室就她一个人了。“去吧，我安排宋征跟着你，给你当助理。”
我赶紧往前凑了凑。“师傅你好，我是新来的宋征。”
我听见许部长小声儿叨咕了一句。“唉，蜀中无大将，只能廖化作先锋了。”
许部长拍了拍我肩膀。
“师傅，我能干点儿什么?”我一腔激情地对这个师傅说。
唐绾绾递给我一个笔记本电脑，
“我们这不叫师傅，要叫老师。”
“叫老师总让我想起上学时候被罚站的事情，有心理阴影，我叫你绾绾姐行吗？”
我看看她，个子不高，鼻子上架着个眼镜，一头黑长直，说话时候脸上泛着红晕，估计这岁数跟我也就不相上下。
“我跟你不熟，你要叫老师。”唐绾绾一派义正言辞。
唐绾绾给我打开一堆产品介绍和客户需求记录，然后，就没然后了。
说好的师傅带带呢！怎么变成自学了。
我打游戏还要找个师傅带着上分呢，这正经干活的事怎么这样了。
想起人事部的那个小姐姐，感觉这差距有点大。
“唐老师，许主任说要你给我当师傅，你这也没教我啊。”
“你研究生毕业吧，这点东西应该能看懂，不用我教。”
想起队友的提醒，夹着尾巴做人。我咽下了这口气。
我在办公室里泡了一上午，总算把那些数据，报表看明白了。我自认为下午的沟通会，心里有点底了。
可谁知道这就是许部长给我这个新人挖的坑。
下午跟客户的沟通会，本来是我给唐绾绾当助理。我想着就是做个会议记录，最多再来个提醒功能就行了。
可谁知道在去客户公司的路上，唐绾绾突然对我说，“宋征，一会儿你代表公司跟客户沟通啊，我做会议记录。”
什么!大姐，你要闹哪样?
我一个才入职的小白，连公司里的人还没见过几个吧，你让我去跟客户谈产品的事，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唐老师，许部长跟我说就是给你当个助理，干点杂活，这让我谈产品的事不大好吧。”
唐绾绾看看我，眨巴眨巴眼睛，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兀自看着，没再理我。
我俩就这么到了客户楼下，唐绾绾磨叽了半天，就是不进去。
我看看表：“唐老师，要是再不进去咱们可就迟到了。”
“宋征，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唐绾绾把生无可恋写满了脸。
我心想，你在上午怼我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这该厉害的时候不行了呢。
我接过她手里的电脑包，拍着唐绾绾的肩膀说，“唐老师，你能行的。兄弟看好你。你冲锋在前，我是你的坚强后盾。”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一次沟通会，简直就是绾绾姐的大型社恐现场。我明白了为啥许部长说，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了。唐绾绾这个先锋，还不如廖化呢。
会议一开始，我就发现对方公司这四五个人非常专业，对我们公司的产品，提出的使用意见和需求我们很难实现，或者要进行彻底整改才行的。当时我心里十二万分地感谢了一下，上午看的那些报表和产品数据的专业和精准。
我看看唐老师，她笔记写的飞快，就是一个字不说。对于客户提出的意见照单全收，一点没有反驳和商量的意思。
我想，这哪里是沟通会，简直就是来听领导布置工作。
这一堆要求带回去，那研发部门还不把我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吗？
我趁着对面的人喝水的空档，按住了唐老师手里的笔。
“刚才咱们聊的这些问题，我们回去再进行整改。但是这需要技术和时间上的支持。目前如果对上线产品做大幅度的更改，势必会对使用上造成影响。
能不能我们把目前产品先做个2.0版本，按要求改造升级完成后在投入使用。运行后再进行后续的整改，推出3.0,4.0等更加完善的系统。”
唐绾绾看我终于说话了，一脸感激之情。
我说完这番话，看看对面，好像也没啥反对的意思，
我心里踏实了一半，就继续往下说了。
沟通会开了两个多小时，我是用光了上午看的那些资料。
会议结束，对面那个项目负责人，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你新来的吧，以前你们公司来开会没见过你。”
我赶忙点头称是，然后诚惶诚恐地递上我兜里准备的中华烟(游戏队友给的建议)，那人没看就接了过去。“小伙子不错嘛，挺敢说话。下次再来的时候我请你吃饭啊。”我俩又闲侃了一会儿，才跟着唐老师回了公司。
路上唐绾绾磨叽了半天，低着头跟我说：“宋征，今天谢谢你。但是一会儿你能不能别跟许部长汇报刚才的情况，我怕他又骂我。”
虽然心里很不乐意吧，但是我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02
第二天上班才知道，我的英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产品部。在产品部办公室终于见到了我的那几个同事，当然包括那个昨天在电话里挨骂的刘忻。
几位前辈都觉得我能跟着唐绾绾把沟通会顺利进行完，简直就是奇迹。
晚上我就被邀请参加晚上的小范围饭局，美其名曰给我庆功的晚宴。还被拉进了没有许部长在内产品部的工作群。
我知道了唐老师的微信名叫*窈窕淑女*，跟她的名字还挺配。
许部长把我和刘忻分了一组，安排我两跟了一个大项目的驻场。
在那儿，公司里的人认识了多一半。当然都是源于我上班第一天的光辉事迹。
半个月后，许部长扔给我一堆资料和客户需求。
“新下来的项目，客户那边着急看方案，宋征你跟刘忻都是单身没啥事，加班弄一下啊。”
单身狗就是这么悲催。
一下午我和刘忻做设计方案刚渐入佳境。
产品部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销售部的崔哥把一份产品销售推广文件被摔在了桌子上。
“唐绾绾你这是做个了啥?”
我赶紧迎了上去:“什么事啊，惹崔哥这么大动肝火的。”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什么事!产品数据都能弄错，你让我们作销售的跟客户那怎么聊，宋征我跟你说，要是我在产品部那会儿，要是出这种我事，老板早把你踢出去了。”崔哥一副前辈的模样。
我看了一眼唐绾绾，她从角落里站了起来，小声喃咕了一声：“崔哥我错了，下次我注意。”
崔哥看着唐绾绾来气，刚想发飚。
我摸出兜里的中华烟，递给崔哥:“哥，先消消火，慢慢说。”
办公区不能抽烟，我拉着崔哥去了楼下。
依我的感觉，崔哥应该是已经把客户搞定了，到我们这就为撒撒气。
我跟崔哥在楼下闲扯点别的，才知道，原来崔哥是为了多挣点钱，才从产品部转作销售。
“崔哥那您这是我们的前辈了，今天这事您肯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啊。啥时候教教哥几个。”我脑子里搜罗着拍马屁的词。
“臭小子，嘴还挺甜。”崔哥捶了我一把。
“其实绾绾以前做得挺好的，很少出错，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崔哥的态度缓和不少。
我看崔哥说话没那么大气了，又拉着他在楼下星巴克喝了杯咖啡，听他吹嘘了一会儿，终于把这位大神送走了。
我回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唐绾绾正在掉眼泪。桌子上摆着三杯热水，我猜百分之九十是刘忻弄的。
刘忻看我回来，如蒙大赦一般。
“唐绾绾说她失恋了。他那男朋友跟别人跑了。”刘忻一脸正经地悄悄跟我说。
我把手里的星巴克咖啡塞给刘忻，“喝点吧，咱两准备晚上加班。”
把另一杯奶茶放到唐绾绾桌子上:“唐老师，这是加足料的奶茶，吃糖能心情好。我还有坚实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要不要?”
唐绾绾看看我，免强破涕为笑。
我心里想，哄女孩儿跟崔哥聊天差不多。
03
晚上我跟刘忻加班，弄到半夜头昏脑涨的。
他喝着茶，跟我从NBA聊到了部门八卦。然后不可避免地聊到了唐绾绾。
“其实绾绾挺能干的，咱么部门所有的资料和数据报表都是她弄的，她就是社恐，要不就依许部长那脾气，能让她在市场部这么久。”刘忻打着哈气说。
我想起了入职那天唐绾绾给我看的资料。
“社恐是啥?“我脑子一下锈住了。
刘忻看我一脸懵，一下来了精神，活儿都不干了，专心给我解释社恐，感觉比百度说的还全面呢。
闲聊的结果就是我们又多加了三天班。
最后一天终于把方案做完了，我跟刘忻准备下班去网上推荐的一家火锅店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没想到在火锅店遇到了唐绾绾，还有他的前男友。
我跟刘忻进火锅店，就看见唐绾绾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卡座里。他看见我俩有些小小地吃惊。
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两天都没看到唐绾绾上班。
“唐老师一个人吃火锅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我问她。
她局促地跟我俩打过招呼，不好意思地拒绝了我的邀请。
我跟刘忻也没再坚持，在里面随便找了座，羊肉啤酒的猛干了一阵，顿时觉得心里舒坦，世界美好了。
中间刘忻去厕所放水，回来神神秘秘地说：“宋征，宋征你快看，唐绾绾等的人是个男的，她前两天不是说失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又谈上一个。”
我给刘忻续上酒：“你真够八卦的，人家唐老师单身，又谈一个怎么了，怪不得许部长骂你，这精神头没用对地方。”
刘忻又干了自己杯子里酒：“宋征你别一口一个唐老师地叫那么甜，唐绾绾估计还没你大呢。”
“怎么，我叫唐老师你不乐意啊？”我乜斜着眼睛看刘忻。
没想到刘忻脸一下红了：“其实唐绾绾人不错，就是有点内向，不爱说话。后来知道已经人家已经名花有主，哥们儿只能放弃了。”
听完刘忻的话，轮到我一脸八卦。
后来我两又喝了点酒，晕乎乎地才准备走。
我看到唐绾绾还是一个人在那，没有刘忻说的什么男人。
我捅了一下刘忻，小声儿说：“你谎报什么军情，哪有什么男人。”
“什么？不能够。”刘忻不相信。
刘忻几步抢到唐绾绾跟前，看见唐绾绾正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着吃的。
我的老天，这是啥情况！
我一把按住了唐绾绾拿筷子的手。
“你这是干嘛？”刘忻的脸上焦虑和酒气搅和在一起，红里透着黑了。
唐绾绾一看是我两，委屈地一下搂着我，鼻涕眼泪地哭了。
我当时心里想，姑奶奶，你搂我干什么，你应该搂刘忻啊。
那种情况下，换个人也不合适。
我只能轻轻抱住唐绾绾的肩膀，尽量温和地说：“唐老师咱别在这哭了，弟弟带你换个地方哭。”
唐绾绾好像是听懂我的话，依偎在我怀里出了火锅店。
我顺手把兜里的钱包扔给刘忻，示意他去看看结账没，我猜是不是那孙子没结账就走了。
我跟刘忻带着唐绾绾找了个人少的街边公园，听她东一句西一句地把今天晚上的事说了个大概。
原来是前男友提出跟他分手以后，她一直心情不好。后来在家自己琢磨了两天，今天把前男友约到火锅店，要问明白分手原因，她知错能改。结果被臭男人奚落了一顿，人家扬长而去，留她独自在火锅店凌乱。
刘忻听完，气得在旁边飙脏话。
我跟刘忻都没有哄女孩儿的经验，只能听唐绾绾说完，再把她送回家。
一路上唐绾绾都靠在我肩膀上抽抽噎噎的，她头发的香味儿蹭到我脸上，弄得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我在游戏里带着妹子上分的时候，那撩妹的功力挺足的，从来都是脸不红心不跳，今天不知为什么搂着唐绾绾的时候，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04
第二天我跟刘忻去客户那讨论方案，下午回到单位，看到唐绾绾正坐在工位上忙着。
“唐老师你终于来了，我这有好多报表没做，等着请教你呢。”我假装不记得昨晚的事，跟她耍着贫嘴。
刘忻尴尬地对唐绾绾笑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宋征，昨天的事谢谢你和刘忻。我把你衣服弄脏了，改天赔你一件吧”她低着头，手里搓着桌子上的鼠标。
“衣服不值钱，你没事就好。”我当时不知怎么脑子抽了，说出这么一句话，我都能感觉到刘忻看我的眼神儿瞬间锋利了。
唐绾绾脸红得又加了几分。
“衣服不用我赔了，那我请你们两喝奶茶吧。”说完她拿起手机就下单。
我心里想说，姐你就不问问我们两大男人爱喝什么口味的！
反正那天的奶茶把我是喝撑到了， 我猜应该是顶配版的。
一直到下班点我都没觉得太饿。
晚上，屋里的人走得差不多，刘忻有事也走了，屋里就剩下我跟唐绾绾。
“唐老师，你帮我看看这个数据表怎么总不对吗。”我没回头叫着唐绾绾。
半天没听到回应。
我回头看，唐绾绾正盯着我出神。吓得我差点魂儿飞出来。
估计我突然回头把她也吓了一跳，慌忙躲闪，弄得桌子上的东西掉了一地。
“宋征，你叫我是吗？”
我指指电脑屏幕：“跟唐老师请教点事。”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过来，翻看我电脑上的报表，很快就看出了我的问题。
按她说的，我一点点纠正。她弯着腰，长发无意扫到我脸上，痒痒的，我又闻到了她头发的香味。
我觉得刘忻说得没错，唐绾绾是挺好的。
我妈说女孩儿内向挺好的，像我这样跟野马一样的，应该找个内向的媳妇。就像她跟我爸一样。说这是叫互补。
等我改的差不多了，唐绾绾突然小声儿说：“宋征，你以后别叫我唐老师了，叫绾绾就行。”
“那怎么行，我妈说对前辈不能没大没小的，不叫唐老师，起码也要叫绾绾姐才对。”我眼睛看着屏幕，没看见唐绾绾的表情。
她好像停了一下，半天说了一句：“也行。”
我感觉她有点不乐意。
我跟刘忻负责的项目进展的挺顺利，一直到给销售进行完产品培训，都没出啥问题。做完培训，崔哥非要请我和刘忻喝咖啡，我也没过多推辞。
刚进咖啡馆，刘忻就指着一个正和店员腻歪的男人说：“这不是那天火锅店的那个人吗？”
“你确定是吗？”我问刘忻。
“当然确定了。”
我跟崔哥一左一右站到了那个人身边。
崔哥对着那个店员说：“小姑娘，聊天要擦亮眼睛啊，跟这种不入流的男人聊天，小心被骗啊。”
“就是，就是，跟女朋友闹分手，把人家姑娘说的一无是处，吃饭还不掏钱，这种抠了吧唧的男人不能要，最好离得远远的。”
我跟崔哥一句一句的，把小店员说懵了，指着面前的男人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前男友被说急了，可看我们三个人，又没敢动手。只是气哼哼地问：“你们是唐绾绾的什么人？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
“你们分手了没错，谈恋爱，你情我愿的事，分手很正常，可你不应该那么损人家。你说她拿不出手，在朋友面前丢了你的面子，你说她这样的一辈子没人要，这就不太合适了。唐绾绾也就是个内向，不爱说话而已。怎么就没人要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拉住刘忻，生怕他一冲动，把事情闹大。
小店员看我们说得这么真切，气得甩手进到操作间里，前男友也恨恨地离开了。
我跟刘忻心满意足的喝了杯咖啡。
本来也不是啥大事，替唐老师出出气，我心里挺高兴。
出完气，回公司汇报了项目进度。
许部长看完我两的报告，难得没骂人。应该是挺满意。
月底的时候，我跟刘忻的工资卡里多发了两千块钱奖励。
刘忻说这是他上班三年以来拿奖励最多的一次，他说我和唐绾绾是他的福星。
那福星不能白当，所以我让刘忻请我和唐绾绾吃顿贵的，我带上人事部的小姐姐，均摊一半的饭钱。毕竟人家对我挺好，多个熟人以后也好办事。
我订了市里最贵的一家西餐厅，刘忻看完价钱后，发誓下次绝不再请我吃饭。
那天我开着我爸的大奔驰，拉着刘忻，唐绾绾，还有人事部的小姐姐戴斯，一路欢歌笑语。
戴斯坐在副驾上跟我和刘忻聊的火热，我从后视镜里偷眼看看后排。唐绾绾规规矩矩地坐着，听着我们闲扯，一点没有要加入的意思。
“绾绾姐，你喜欢吃什么啊，要不要我先给你介绍一下特色菜？”
唐绾绾慌张的摇着手：“不用，不用，我吃什么都行，听你们的。”
“宋征你快说说，我要听，我要听。”副驾上的戴斯摇着我的胳膊说。
“他家就鹅肝做的不错，别的我也没记住是什么了。”我假装要开空调，挡开了戴斯的手。
反光镜里我看到唐绾绾委屈的表情。
05
我点完餐，非要坐在我身边的戴斯搂住我胳膊：
“宋征，我看你对这挺熟啊，是不是经常来？还有那大奔驰，你手上这十几万的表，你是家里有矿吧。”
“戴斯，你差不多行了啊，人家宋征家里是不是有矿跟你有什么关系。刘忻坐在对面一脸不屑。
戴斯白了一眼刘忻，放开了我的胳膊。
我看唐绾绾，她的脸比我还红呢。我有点后悔邀请戴斯一起来。
唐绾绾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宋征，刘忻，咱们以水代酒，祝贺你两拿下这个项目。”
我扬脖子喝干了杯子里的水。
我发现唐绾绾的可爱，和戴斯比起来，我更喜欢唐绾绾。也许我妈说的对，内向的更适合我这样的。
一顿饭吃完，戴斯本来缠着要我送她回家。我借口晚上还有事，不太顺路，安排刘忻送戴斯，我交了车钱。戴斯一百个不情愿。刘忻看看我和唐绾绾，跟戴斯一个表情。
我送唐绾绾回家，车开出去很远，我两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得出，唐绾绾有些紧张。其实我也有点紧张。
“宋征，我看戴斯挺喜欢你的。”唐绾绾眼睛看着外面。
“公司里好多人都挺喜欢我的啊。”我假装没明白她说的意思。
唐绾绾闷了一会儿，
“我说的不是好多人的那种喜欢。”她手里使劲儿捏着书包上的挂件说。
“估计是看我长得帅吧。”我乐得开心。
“我觉得她是喜欢你家里有矿。”唐绾绾小声嘀咕着，头都快扎进胸腔里了。
我看她那样子，想起在火锅店她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的模样，禁不住笑出了声。
唐绾绾估计被我笑地吓到了，紧张地看着我。
“ 宋征，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收住了笑声：“绾绾姐，你说戴斯喜欢我，那你喜欢我吗？”
她愣了一下，又捏着那个挂件。
“我......我不知道。”
我心里想，这会儿，我要说出唐绾绾我喜欢你，会不会把她吓跑了。
我两没再说话。一直到她下车
我到家一晚上没怎么睡，考虑是不是接受我妈说的建议，找个内向，温和的女朋友。
06
第二天上班没什么事，我在公司里逛荡了一圈，想起过几天母后大人要过生日，我这也算是有收入的人，不表示一下不合适。
趁着午休的时间拉着刘忻和唐绾绾去给我妈买个礼物。
对于很少进百货店的我，买礼物简直就是件难事。
我们三个逛了半天，还是唐绾绾推荐我买件首饰比较好。
她帮我选了几款，我看了半天，感觉都一样，无从下手。
“绾绾姐你觉得哪个更合适我就买哪个吧。”我看不出柜台上这几个首饰怎么叫合适。
“这位小姐眼光挺好的，这个系列是我们今年的新款，可以适应不同年龄的人。”柜姐殷勤地拿出其中一款项链，在唐绾绾的脖子上比划着。
“你看这位美女带着就很合适，很符合她的气质。”柜姐热情地推销，恨不得我买下这一柜子她才满意。
不过我扫了一眼那项链，带在唐绾绾脖子上是挺好看的。
唐绾绾赶忙推开了柜姐的手，羞得脸上飘起两朵红云。
“我只是帮他选选，不是给我买。”她慌得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
“ 你帮着推荐几个适合中年妇女带的样子吧，这是送我妈的。”我把唐绾绾一把拉到我的身后，对柜姐说。
柜姐有些尴尬，在唐绾绾选的首饰里面挑了一条项链，递到我手上。
我付了钱，拿着东西，我们三个往回走。
刘忻看着还满面红晕的唐绾绾，酸不溜丢地说：“宋征，柜姐是不是把唐绾绾当成你女朋友了，别说，你两还真挺般配的。”
“刘忻你瞎说什么！”唐绾绾追着刘忻打。
我跟在后面傻乐，可心里觉得刘忻说得没错。唐绾绾跟我是挺般配。
晚上，我把礼物呈送给母后大人，母后大人甚喜。
一个劲儿的夸我眼光好，项链符合她的气质。
看着我妈，我又想起了唐绾绾。
第二天我抽空又去了趟那家首饰店，把昨天柜姐在唐绾绾脖子上试戴的那条项链买了回来。
柜姐没换人，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帅哥，今天这个是买给女朋友的吧，我说的没错，你女朋友戴着就是挺好看的。”
我没说话，朝她比了个赞。
首饰盒子在我兜里装了一天，一直到晚上才有机会拿出来。
晚上加班，办公室里人少。我偷偷把首饰盒子方放到唐绾绾的键盘上。
她抬头小声儿问我：“宋征，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你戴着也挺好看的，送你一个，表示一下我的感谢。你要不喜欢送别人也行。”这次轮到我脸上飘起两朵红云了。
我抓起包，出了办公室，电脑都没来得及关。
第二天，我们三个在食堂吃饭，刘忻指着唐绾绾脖子上的项链，
“唐绾绾你这项链很眼熟啊。”唐绾绾低头笑着不说话。
刘忻看看我，又看唐绾绾，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掐着我脖子说：“宋征，你两有问题啊。”
我两笑着扭打到一处。
“对，我跟绾绾有问题，有大问题。”我看着唐绾绾说。
看来我妈这次说的对，内向的女孩儿适合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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