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回不去的故乡
08.回不去的故乡
浓雾渐渐消散，真实的燕镇一点点呈现在众人面前。当然，大家最先看到的还是昏睡的花陌、秒瞬以及七界。
花梦梦连忙不顾一切奔向花陌，烟列也查看了秒瞬与七界，确定他们无恙众人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燕镇早已残破不堪，残垣断壁间依稀可见往昔规模。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爹呢？”花梦梦虽早有心理准备，却依旧不禁红了眼睛。她竟然没见到爹爹最后一面。
“哎——”曲汶一声长叹却依旧不肯露面，众人面前再次凝聚起荧幕般的白雾，白雾之中一幕幕将燕镇的遭遇呈现出来，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曲汶企图用杀死花陌来留住花梦梦，不料路边果树忽然活了过来，不但用枝条救了花陌，而且将曲汶狠狠摔倒。
曲汶随着摔倒的惯性跌落路边一个深坑昏死过去，待他再次醒来时已身在一间木屋之中，床边还守着花梦梦。
花梦梦对此诧异不已，她知道那绝不是自己，可那个人无论长相还是举止都与自己一般无二。曲汶与“花梦梦”度过一段缠绵美好的时光。
忽然，白雾猛烈抖动起来，说明此刻曲汶内心活动颇为激烈。一阵抖动之后，白雾渐渐平复，可温馨景象却已不复。
曲汶跟着“花梦梦”来到一间放着大药桶的房间，随着“花梦梦”的指示，曲汶走近药桶泡起药浴，从曲汶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药浴给他带来极大的痛苦。
日复一日，曲汶日日都要承受药浴的痛苦，可看得出来，即便痛苦难忍，为了“花梦梦”曲汶心甘情愿。
“花梦梦”带着曲汶来到花家，花三爷激动的对他们怒吼，并坚决拒绝了“花梦梦”，“花梦梦”带着曲汶愤然离去。
从进入花家起，曲汶的面目就模糊起来，但在场的人却又能明显感知那个人就是曲汶。
清晨中燕镇宁静祥和，偶有早起人家已经冉起袅袅炊烟。忽然，燕镇地面升起一股股浓烈的黑雾，黑雾无处不在，将燕镇牢牢包裹。霎时间燕镇犹如深夜。
燕镇的人在黑雾中痛苦挣扎，直至彻底停止，他们每一个都保持着临死前的姿势与表情。虽然没有声音，却依旧可以感知他们的痛苦。黑雾下的燕镇宛如人间炼狱。
“爹——”花梦梦痛哭不已，她知道花三爷定是为了保护自己才遭此折磨。
果然，花三爷浑身缠绕着黑雾，唯有头脸一丝黑雾都没有，可从他痛苦的表情便可知道此时的他生不如死。
曲汶跪在旁边不停的朝“花梦梦”扣头求饶，可“花梦梦”不为所动。眼看花三爷即将毙命，曲汶忽然跳起来从黑雾中抢夺花三爷。
“花梦梦”见曲汶竟然敢忤逆自己，抬手便朝他天灵盖打去，但最终却没有打下去，或许她仍有一丝恻隐之心。
“花梦梦”丢下曲汶与生死未卜的花三爷转身离去，此刻她已退去花梦梦的样子，而是一位容颜倾城，眉眼略带狠毒与妩媚的女子。
“之前那些外来人都死在黑雾中？”秒瞬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口气。
“是。”曲汶答。
“为何不救？”
“我……若不是这次梦梦闯进来……你当真以为……”曲汶似有苦难言。
秒瞬轻轻叹口气道:“出来见见故人吧！”
“曲汶哥，让我见见你吧！”花梦梦也坚持着“我爹他……”
良久，曲汶才缓缓说:“也罢！”
曲汶的样子着实让众人吓一跳，即便号称见多识广的秒瞬也大吃一惊。
曲汶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他左半边身子还维持着人的形状，可右半边简直就是一根枯树枝，干枯的右脸邹邹巴巴聚在一起，皮肤也犹如枯树皮一样粗糙。右手像树枝一样勉强蜷缩着，看似完全使不上力。
“曲汶哥，你……”花梦梦实在不知如何形容才好。
“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曲汶看着自己这副模样对花梦梦说:“何尝不是对我当年错事的惩罚。”
“我不怪你，曲汶哥。”
“当真？”听闻花梦梦不怪自己，曲汶左眼充满了开心。
“嗯，我不怪你！”花梦梦肯定道，若说她原本对曲汶还有一丝恨意，现在看曲汶这副模样，早已恨意全无，毕竟他是和她一起长大，对她爱护有加的哥哥。
曲汶抬起左手从后背使劲一拽，花三爷一缕魂魄出现在花梦梦面前。
“爹！”花梦梦想要伸手抱住日思夜想的父亲，可却扑了个空。
花三爷伸手爱抚着花梦梦的头，虽并未真正抚摸到女儿，但能见到自己女儿他已经很满足。
“爹，你看，这是陌儿。”
花三爷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花陌，满眼宠溺，自己的外孙女原来已经这么大，他当真没有遗憾了。
“爹～爹！”花梦梦的急呼声，将原本不愿打扰他们父女团聚而避开的众人再次唤回。
了去心愿的花三爷渐渐消失在众人面前，他原本就只是一缕魂魄而已。
“梦姨，你别太难过！”鲜于慕伯劝慰道。
“梦姨，我会照顾你和花陌的。”鲜于慕河保证。
“节哀吧，原本……”烟列最终还是把后面的话生生咽回去。
不料，秒瞬却毫不客气接着说:“原本就是一缕魂魄，他早就死了。”
“喂！”鲜于慕河生气的吼秒瞬。
“穆执，他说的对！”花梦梦说。
“可他……”鲜于慕河依旧不服气。
对于鲜于慕河的愤怒，秒瞬视而不见抬手指指曲汶淡淡的说:“有时间生气，不如抓紧时间看看他。”
众人这才注意到，一直安安静静待在一旁的曲汶，已经快完全变成一根树枝。
“曲汶哥。”花梦梦跑过去将曲汶揽入怀中，原来曲汶浑身竟没有一丝血肉。
“梦梦……能死在……你怀中……”曲汶说话都已吃力，他深深凝望花梦梦最后一眼，心满意足的闭上已经不能称之为眼睛的眼睛。
看着曲汶彻底变成一根枯树枝，再渐渐变成一团白雾，白雾散去曲汶仅剩一截匕首大小的木棍。花梦梦心里空落落的，父亲没了，家没了，她真的成了一个没有家的人。曾经虽然不能回燕镇，但她知道父亲就在那里，家就在那里，而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快走！”秒瞬见燕镇地面已经还是凝结黑雾，连忙提醒大家。
一离开燕镇，昏迷不醒的花陌与七界便悠悠醒来。七界一醒来就往花陌身上粘，惹得秒瞬颇为无奈。
燕镇已经完全被黑雾笼罩，彻底消失在人们面前。
“发生了什么？”花陌不解的看着众人。
“为什么？”烟列问秒瞬，眼下能解释这一切的怕是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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