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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汪曾祺逝世20周年,聊聊他笔下淮安美食

5月16日,汪曾祺逝世20周年,聊聊他笔下淮安美食

作者: 拉拉藤halalateng | 来源:发表于2017-05-16 08:37 被阅读83次

    1997年5月16日,“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汪曾祺离开了我们。

    在他逝世20周年的时候,聊聊他的淮安情缘与笔下的淮安美食。

    汪曾祺

    汪曾祺(1920年3月5日—1997年5月16日),中国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

    中国作家网对汪曾祺的评价是:

    汪曾祺博学多识,情趣广泛,爱好书画,乐谈医道,对戏剧与民间文艺也有深入钻研。他一生所经历的轰轰烈烈的大事可谓多矣,例如启蒙救亡、夺取政权、反右斗争、“文革”、改革开放等等。但他深感现代社会生活的喧嚣和紧张,使读者形成了向往宁静、闲适、恬淡的心理定势,追求心灵的愉悦、净化和升华。

    拉拉藤很难用一篇文章或者更多笔墨,为大家介绍汪曾祺的创作人生和作品风格,毕竟和老先生相比,拉拉藤犹如蝼蚁。分享一些先生的妙句,大家可以自行感悟。

    那一年,花开得不是最好,可是还好,我遇到你那一年,花开得好极了,好像专是为了你那一年,花开得很迟,还好,有你。

    ——《人间草木》

    我觉得全世界都是凉的,只我这里一点是热的。

    ——《蒲桥集》

    坐在亭子里,觉山色皆来相就。

    ——《汪曾祺散文》

    我事写作,原因无它:从小到大,数学不佳。

    考入大学,成天泡茶。读中文系、看书很杂。

    偶写诗文,幸蒙刊发。百无一用,乃成作家。

    弄笔半纪,今已华发。成就甚少,无可矜夸。

    有何思想、实近儒家。人道其理,抒情其华。

    有何风格?兼容并纳。不今不古,文俗则雅。

    与人无争,性情通达。如此而已,实在无啥。

    ——《我为什么写作》

    我爱逗弄含羞草。触遍所有叶子,看都合起来了,我自低头看我的书,偷眼瞧它一片片的开张了,再猝然又来一下。他们都说这是不好的,有什么不好呢。

    ——《一辈古人》

    都到岁数了,心里不是没有。只是像一片薄薄的云,飘过来,飘过去,下不成雨。

    ——《受戒》

    如果平日留心,积学有素,就会如有源之水,触处成文。否则就会下笔枯窘,想要用一个词句,一时却找它不出。 语言是要磨练,要学的。

    ——《岁朝清供》

    从我家到小学要经过一条大街,一条曲曲弯弯的巷子。我放学回家喜欢东看看,西看看,看看那些店铺、手工作坊、布店、酱园、杂货店、爆仗店、烧饼店、卖石灰麻刀的铺子、染坊……我到银匠店里去看银匠在一个模子上錾出一个小罗汉,到竹器厂看师傅怎样把一根竹竿做成?草的?子,到车匠店看车匠用硬木车旋出各种形状的器物,看灯笼铺糊灯笼……百看不厌。有人问我是怎样成为一个作家的。我说这跟我从小喜欢东看看西看看有关。这些店铺、这些手艺人使我深受感动,使我闻嗅到一种辛劳、笃实、轻甜、微苦的生活气息。这一路的印象深深注入我的记忆,我的小说有很多篇写的便是这座封闭的、退色的小城的人事。

    ——《一辈古人》

    汪曾祺与淮安美食

    先生的故乡在里下河畔的水乡高邮,离淮安古城楚州(今天淮安市淮安区)不过百里。孩提时代的汪曾祺经常随亲友乘运河之舟北上楚州,而他少年时代又在楚州的淮安中学读书,因而先生对淮安的记忆是深刻的。

    1935年秋,汪曾祺初中毕业考入江阴县(今江苏省江阴市)南菁中学读高中。

    1937年,日本人占领了江南,江北告急。正读高中二年级的汪曾祺不得不告别南菁中学,并辗转借读于淮安中学、私立扬州中学以及盐城临时中学,这些学校的教学秩序都因战争而打乱。汪曾祺就这样勉强读完中学。

    在先生的诸多作品里,留下了他对淮安的美好记忆,特别是吃的方面。这也难怪,在先生的青少年时期,战乱不止,颠破流离,对于食物的记忆无疑会更加深刻。

    01

    青萝卜与大头菜

    青萝卜本是极平常不过的菜蔬,但在先生看来,却是可口的零食,正如他在散文《萝卜》一文写道:

    “我在淮安头一回吃到青萝卜。曾在淮安中学读过一个学期,一到星期日,就买了七八个青萝卜,一堆花生,几个同学,尽情吃一顿。后来我到天津吃过青萝卜,觉得淮安青萝卜比天津的好。大抵一种东西头一回吃,总是最好的。”

    《萝卜》收录在先生的《淡淡秋光》一书中,该书是先生经典散文之闲情野趣卷,以闲适美文为主题。其中有篇文章讲到了淮安另外一个特产——大头菜。

    我母亲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记忆。我记得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我父亲陪母亲乘船到淮安去就医,把我带在身边。船篷里挂了好些船家自腌的大头菜 ,我一直记着这大头菜的气味……

    02

    鯚花鱼与全鳝席

    淮安有一种鱼,俗称“鯚花鱼”,即鳜鱼,肉味鲜美。18岁的汪曾祺在淮安吃过一次鳜鱼,50多年后,他撰文《鱼我所欲也》专门写“鳜鱼”:

    “1938年,我在淮安吃过干炸鯚花鱼。活鳜鱼,重3斤,加花刀,在大油锅中炸熟,外皮酥脆,鱼肉白嫩,蘸花椒盐吃,极妙。和我一同吃的有小叔父汪兰生、表弟董受申。汪兰生、董受申都去世多年了。”

    淮安更有名的一种鱼,叫长鱼,也叫鳝鱼。淮安人治鳝尤为有名,可以做出108样的长鱼宴席。先生在《鱼我所欲也》一文中写道:

    “淮安人能做全鳝席,一桌子菜,全是鳝鱼。除了烤鳝背、炝虎尾等等名堂,主要的做法一是炒,二是烧。鳝鱼烫熟切丝再炒,叫做‘软兜’;生炒叫炒脆鳝。红烧鳝段叫‘火烧马鞍桥’,更粗的鳝段叫‘闷张飞’。制鳝鱼都要下大量姜蒜,上桌后洒胡椒,不厌其多。”

    03

    狮子头与馓子

    狮子头是淮扬菜中的经典名菜,先生更是大加赞赏。在他的《肉食者不鄙》中写道:

    “狮子头是淮安菜。猪肉肥瘦各半,爱吃肥的亦可肥七瘦三,要‘细切粗斩’,如石榴米大小(绞肉机绞的肉末不行),荸荠切碎,与肉末同拌,用手抟成招柑大的球,入油锅略炸,至外结薄壳,捞出,放进水锅中,加酱油、糖,慢火煮,煮至透味,收汤放入深腹大盘。

    狮子头松而不散,入口即化,北方的‘四喜丸子’不能与之相比。

    周总理在淮安住过,会做狮子头,曾在重庆红岩八路军办事处做过一次,说:‘多年不做了,来来来,尝尝!’想必做得很成功,因为语气中流露出得意。

    我在淮安中学读过一个学期,食堂里有一次做狮子头,一大锅油,狮子头像炸麻团似的在油里翻滚,捞出,放在碗里上笼蒸,下衬白菜。一般狮子头多是红烧,食堂所做却是白汤,我觉最能存其本味。”

    除了狮子头,淮安还有一道美食,便是馓子,出现在先生的小说《卖眼镜的宝应人》中:

    他是个卖眼镜的,宝应人,姓王。大家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才合适。叫他"王先生"高抬了他,虽然他一年四季总是穿着长衫,而且整齐干净……

    他是个跑江湖做买卖的,不老在一个地方。"行商坐贾",他算是"行商"。他所走的是运河沿线的一些地方,南自仪征、仙女庙、邵伯、高邮,他的家乡宝应、淮安,北至清江浦。有时也岔到兴化、泰州、东台。

    ……

    王宝应最爱白话的是各地的吃食。

    他说淮安南阁楼陈聋子的麻油馓子风吹能飘起来。

    淮安的南阁楼在哪儿已经无从查起,而馓子却一直是淮安人心中念念不忘的美味,那风吹能飘起来的馓子,定是做的极细极美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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