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心知更不归

作者: 零肆幺零 | 来源:发表于2022-11-13 12:49 被阅读0次

    “公主,城门到了。”阴沉低矮的天显得城墙格外高耸,夹在城墙过道中,来不及去感受那皇城独有的压迫感,我拉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狂奔。

    身后是无止尽的杀戮,我回头最后望了一眼混战中的未递,“公主,跟好。”随后就朝城门守卫扑去。

    在我的刀将将落在守卫肩上时,鬼面骑士不知从什么地方纵马朝我撞来,我躲避不及被马蹄踢中腹部掀翻在地。

    “叛军”从地上爬起,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城中有叛军。意识到这一点的不止是我,还有刚才同我厮杀的守卫。

    守卫看向我时,眼神不经意地瞥向鬼面骑士,他心里清楚叛军就在一门之隔的皇城外。但他目前的首要任务只是阻止寒光公主出城,“公主,君主命我等送你回宫。”

    公主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那种扎根在身体里的恐惧,迫使她一步步后退,她厌恶害怕极了那个地方,这也是她为什么冒死都要召唤我和未递出来的原因。

    未递……他怎么样了?我同未递是水寒国国主训练出来的死侍,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抛弃七情六欲,可我们从小同吃同住一起长大,他若是死了,我想我可能会难过的……

    只是现在的任务由不得我分心去顾虑未递,我挣扎着靠近寒光公主,“公主,跟好。”我一手拽着寒光,一手举着渡尘刀。

    守卫们渐渐围了上来,在他们焱尔郡,君主的命令就等同于我们水寒国国主的圣旨。

    他们清楚我的实力,但也清清楚楚知道违抗君主命令的下场,左右都是一个死,“未程,寒光公主是来和亲的,你可知道私自带走她是什么后果?”其中一个守卫冲我喊道。

    闻言我没耽搁半分,手起刀落将他的首级砍了下来,其他人被我镇住不再敢上前,而这期间我的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过鬼面骑士。

    只因我怕他,鬼面骑士在这片大陆上还有另一个称呼,罗刹阴兵。他们来路不明,人数不详,只臣服于焱尔君主一人。

    覆于面部的恶鬼面具从不取下,传言说那是从他们肉里长出来的盾牌,普通人看一眼魂都会被勾了去。

    他们不轻易露面,可一旦出现,那这天下便是白骨沙沙似雪的景象……

    焱尔君主再昏庸也不至于请这尊神出来抓寒光公主,他的出现一定是与焱尔叛军有关。

    只要他不动手,眼前这些守卫根本挡不住我。我与守卫僵持中试探着往城门口逼近。

    越过鬼面骑士时,他略微低头撇了一眼寒光公主,随后左手猛拉缰绳,右手举起太宁笔枪直指城门,示意守卫开城门。眼下开城门无非是最愚蠢的决定,叛军逼近,寒光公主逃离。

    不管是哪一个,守卫都承担不起后果,可鬼面骑士他们也得罪不起,鬼面骑士这个时候让他们开城门,肯定只是为了出城斩杀叛军。

    寒光公主他不会管……

    在左右为难中,守卫哆哆嗦嗦地打开了城门,而此时追赶我们的侍卫也逼近了城门口。

    未递……未递怕是凶多吉少,在一瞬间的迟疑后,我拽着寒光公主紧随鬼面骑士的身后快速跑出了城门。

    在出城的瞬间,我看着那个被其他守卫推出来开城门的替死鬼,他还是个孩子,脸上稚气未脱,跟寒光公主的年龄相仿甚至可能要小的多。

    我回头看了眼将要抵达这里的城中侍卫对他说道:“躲进排水道里去,他们伤不到你。”救他我想这算是我最后的良心未泯。

    出城后,便看见叛军朝城门这边一点点逼近,鬼面骑士就一人一马地立在路中,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我不敢靠他太紧,拉着寒光公主从侧边绕走。刚刚脱离他的控制范围,就听见一个如幽冥般的声音传来,“寒光公主,君主让我转告你,出城往西十里有马匹干粮,足够你回到水寒国。”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寒光公主,她眼中的纠结不舍化作泪水无声的哭泣,可嘴上却什么都不肯说。

    我随她到焱尔郡一年有余,焱尔君主甚少露面,不过据我观察他每次出现,对寒光说是宠爱一点也不为过。

    记得有次寒光不小心误闯了焱尔禁地,按照焱尔郡的规矩这是灭族的罪过,但念在她是和亲公主的身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可焱尔君主不顾朝中大臣反对,不仅没有惩罚寒光,还特需她可以自由出入禁地,这份特殊对待足矣看出君主对寒光的用心。

    但寒光公主却不知为何自那以后,一直生活在恐惧中,她甚至开始害怕和厌恶焱尔君主,这也是后来她要逃跑的重要原因。

    现在叛军逼近,焱尔君主生死难料,只要她肯开口,送她到安全地方后我会回来帮君主脱困,可是直到我们快要到达水寒国地界了,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同我们一路向西南走的还有难民,越来越多的难民往水寒国逃亡,看来焱尔郡内乱彻底爆发了。

    “听说叛军进了皇城,君主生死未卜!”其中一个难民感叹道,语气里只有对自己未来的迷茫,并没有对将要失去君主而感到悲伤。

    我很好奇现在寒光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的样子,我希望她让我回去,不是说我一定要救焱尔君主,而是我想知道未递怎么样了。

    他若只是对付那些皇城中的侍卫也就罢了,怕就怕他会碰上叛军和那位罗刹。

    我没有权利请求寒光公主,在某种意义上我和未递只是杀人的工具,工具不会有嘴巴、耳朵和思想,归根结底我们跟鬼面骑士没有区别。

    “你很担心未递吧?”就在我将要放弃的时候,寒光公主突然问我,我转头看向她没有说话,安静了几秒后她接着说道:“其实我是担心他的。”

    此时寒光公主口中的那个他我知道并不是未递,所以我不能插嘴,只好说道:“公主我们进入水寒国领土了。”水寒国顾名思义是水之国度,刚好与焱尔相反,他们崇尚火神。

    寒光冲着水寒国都城的方向看着,久久不说话,我一手牵着她的马,一手拽着我的缰绳静静地走着,天际的落日余晖无声无息地转变着颜色。

    直到昼夜即将交替,透过最后一丝光线隐隐约约能够看见都城城墙时,寒光突然从我手中夺回她的缰绳勒住了胯下的马,“未程,我要回焱尔郡。”

    她语气坚定,话音未落就调转了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奔驰而去,我来不及思考,紧紧跟上。

    我望着寒光公主疾驰的背影,莫名有种预感她这次回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皎月在星河中爬升,给夜间赶路的我们悄悄照亮。两天不眠不休的兼程终于是回到了焱尔皇城,相较于半月前离开的模样,这里萧条了很多,到处有战争留下的痕迹。

    护城河里漂浮着无人认领的尸骨,城中街道两旁哭晕在地的妇孺,一幕幕都在冲击着我的大脑。

    悲凉都不足矣形容,“白骨半随河水去,黄云犹傍郡城低。”这是当时唯一能想到,可以描述那个场景的句子。

    我都难以接受的杀戮场面,更不用说寒光公主的反应,她被吓得不轻,握着缰绳的手都在发抖。

    我快速从她手里夺过来,生怕她一个激动惊了身下的马伤到自己。

    我看着她脸色缓和了不少,“公主,这里刚经过大战,现在政权在谁手里还不清楚,我们……”我话才刚说到一半,街角就涌来了一群士兵。

    叛军也是他们焱尔郡的部队,连我都一时分不清楚,生怕这些突然出现的士兵伤害到寒光公主。

    手悄悄地握紧了腰间的渡尘刀,士兵越来越多,将我和寒光公主围在了当中,如若是我一人单枪匹马闯出去根本不成问题。

    可是我现在必须要保护好寒光公主,这样成功突围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公主,跟好。”我把缰绳还给她,小声地说着。

    看着她握紧缰绳后,我迅速抽出渡尘刀猛地往马屁股上一拍,伴着马的嘶吼声,渡尘刀一刀一刀地为我们开路,就在我们即将跳出包围圈时,寒光公主被人从马背上打落。

    见状我一个翻身下马朝她跑去,奈何敌方人数太多,我一下马就被团团围住,寒光公主瞬间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等我冲出去为时已晚,寒光公主没了踪影,这些围着我的士兵见以得手,也不再与我纠缠很快散了去。

    他们来的突然,得手后也不恋战,并且迅速散开,这是早有预谋的劫持,想必是我们刚一进城就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中了。

    这个时候想要劫持寒光公主的可不止君主一个人,还有他那个谋反的堂兄,焱尔的锡爵王,此人论胆略与谋识都胜过如今的君主,起初也算是一代贤王,可偏偏君主就是看他不顺眼要斩草除根,逼得他兄弟相残,起兵谋反。

    君主和锡爵王这两个人不管谁以后成为这焱尔的主人,都需要水寒国的支持。至于寒光公主,她只不过是两国交好的一颗棋子,逃不脱和亲的命运。

    我四处打听后才知道,此时焱尔的皇城已经是在锡爵王的统治下,君主被鬼面骑士救走后下落不明。

    寒光公主被锡爵王掳来后一直被关押在皇城中的焱尔禁地,祭拜火神的天坛就在境地中。

    天坛正中央有一座鼎,足有两米高,宽大约一米五,口长足够容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里边就是祭祀火神所需要的祭童尸骸,残余的尸骨成黑炭色,一看就是被活活烧死在鼎中。

    当初寒光公主就是撞见了这一幕,才开始厌恶焱尔君主,没想到才过了几天,自己就被装进了这个另她害怕的大鼎中。

    锡爵王不怀好意地在大鼎周围设了一圈的火堆,浓烟被人为地扇向大鼎。“都是和亲嫁谁不是嫁?”锡爵王的声音透过浓烟传进寒光公主的耳朵。

    “嫁谁不是嫁?呵,就你不嫁。”她有认真地思考过,答案是焱尔君主是她想嫁的人,所以她回来了。

    记得自己初到焱尔郡时,水土不服经常生病,就像现在被烟熏得似的咳个不停,所有人都觉得把她困在房中不喝风很快病就能好。

    只有君主会悄悄地带她出去偷吃偷喝,一国之主在自己家为了她像个小毛贼一样鬼鬼祟祟地躲侍卫,想起那个画面就忍不住地想笑。

    “你笑什么?”锡爵王突然地发问,打断了寒光公主的回忆,“笑你是个贼,偷别人东西的贼。”寒光眼神愤恨地看着他,却不改脸上的笑容。

    锡爵王有一刹那的失神,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征战四方的时候途径水寒国与焱尔郡交界的小村落,他下令屠村,当时就有个小女孩用这样的神情望着他,那是他第一次心虚,所以他亲手杀了那个孩子,挖走了她的眼睛。

    可现在他不能这么做,寒光公主很重要,“随你怎么说吧,大局已定,那个家伙回不来了。”

    他话音刚落鬼面骑士突然出现,寒光公主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听见鬼面骑士说道:“王爷,人死了。”锡爵王闻言转而就冲着寒光公主大笑,这个对于寒光来说是不折不扣的噩耗。

    鬼面骑士叛变,他说死了,那……“慕燃,慕燃……”寒光几近绝望地嘟囔着焱尔君主的名字,锡爵王很满意地离开了,只留下鬼面骑士守着寒光。

    鬼面骑士的恶鬼面具覆盖整张面部,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而这双眸子表达了他所有情绪,只是可惜寒光公主看不见。

    寒光公主被囚禁了一月有余,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锡爵王登上了君主之位,国家动荡也渐渐归于平息,这也就意味着她的婚期将近。

    她也被安排在了原先的住所,等待着大婚那天的到来,鬼面骑士或许因为之前效忠慕燃的原因,对她格外的照顾,只是这份照顾让寒光公主觉得恶心。

    寒光厌恶地撇了他一眼,“慕燃是你杀的?”鬼面骑士没有说话,依旧安静地站在门口守着寒光。见他不说话寒光突然笑了,“求你也杀了我。”

    这句话触动了鬼面骑士,他扭头看着寒光,神情复杂。

    大婚当天,新君主和王后会登上皇城城门,到时候城中百姓会集中在城门附近瞻仰他们的君主王后。

    这个时候是救人的最后机会,而我与刚重逢的未递躲在人群里等待着一个最佳时机。

    寒光一袭红色嫁衣站在城墙上,人消瘦了不少,远远望去她就像一面红色的旗帜,风要是再吹大些,她或许就会飘走。

    我用眼神示意未递往城门靠近,守卫不是很多,他一人足以应付,而我最大的对手是鬼面骑士,他像影子一样时刻跟在寒光公主身后,想要靠近寒光,必须得干掉他。

    未递那边很快传来了动静,我在骚乱中迅速绕过守卫登上城楼,我与未递多年的默契在此刻展现得淋漓精致。

    城楼上大部分守卫被未递引了去,我很顺利地接近了寒光公主,只是她此时整个被锡爵王控制在怀里,而鬼面骑士挡在我的面前。

    他举着太宁笔枪与我的渡尘刀对峙,战场上,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我的渡尘刀对他的太宁笔枪在硬拼上并不占优势,所以我必须使巧劲儿,尽量贴近他与他近战,这样我还能有几分胜算。

    刚开始他一个挑枪就将我掀翻在地,而后他再没有出过狠招,像是在故意放水,但我又用尽了浑身解数也不能近他的身,这感觉就像是被他逗着玩。

    期间有好几次他可以直接将我擒住,或者说直接致命,但他都没有,渐渐得我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在挑逗我,而是在对我手下留情。

    我不禁疑惑,他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还念这焱尔君主的旧情?“你什么目的?”我话刚问出口,锡爵王的声音突然截断,“你在干什么?”听语气想必他也看出了鬼面骑士的不对劲之处。

    闻言鬼面骑士眉头一皱,双手抡枪一个漂亮的转身,枪杆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拦腰给了我一棍,随后又是一个密集的连环穿刺朝我扎来。

    我将将躲开几个,可他速度太快我的渡尘刀根本挡不住,最后终于在寒光公主的惨叫声中,我被鬼面骑士的太宁笔枪穿了透彻。

    枪头从我的腹部刺入,连带着血肉从后背穿出,我的眼前开始模糊不清,只看见寒光公主挣脱开锡爵王的束缚,一袭红衣站在城墙上一跃而下,未递嘶吼喊叫着公主。

    鬼面骑士错愕地回身,连带着把太宁笔枪从我腹中抽出,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不受控制地在往外喷溅,彻底失去了意识。

    同时慕燃君主的大军逼近皇城,鬼面骑士匆匆赶下城楼,见寒光公主窝在未递怀中昏死过去,而未递在最后一刻拼尽全力接住了寒光公主,内脏受损当场毙命。

    鬼面骑士摘下面具俯身抱起寒光公主,此时他的真实面目终于显露——慕燃。

    他的军队很快控制住了锡爵王,夺回了他的君主之位,而苏醒过来的寒光公主从慕燃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看着未递的尸体和不省人事的我,冷漠地对慕燃说道:“你也在利用我?”

    慕燃伸手想要触碰寒光,却被她一把推开,“你的军队哪里来的?”寒光在醒来时就注意到了那些士兵的装束。

    将士统一银灰色介胄,发髻与焱尔、水寒大不相同,焱尔与水寒的士兵大都是以巾束发,而这群士兵多是头戴黑木簪,脚踩血藤靴,是典型的栗桑人。

    寒光静静地等慕燃给她一个答案,她要知道栗桑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焱尔。

    栗桑人世代生活在丛山密林之中,很少与外界接触,寒光之所以认识他们是因为,两年前栗桑人突然走出密林,在没有任何冲突的情况下灭了寒光的母族,而后便又在这个大陆上踪迹全无。

    本就不强硬的水寒国突然失去了左膀右臂,变得更加弱小,周边强国在领土上不断的侵犯,逼得水寒国国主只好找焱尔做靠山,这间接导致了寒光的和亲。

    慕燃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他慢慢地靠近寒光,在即将触碰到她时说道:“对不起,我,我……”寒光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心中的冷意瞬间麻木到整个身体,“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是吗?灭掉我的母族,利用我设局给锡爵王下套,那么送我回水寒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找个逃婚的理由,借此吞并水寒国,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是吗?”

    慕燃有一瞬间的心虚,寒光不仅是戳穿了他心中的谋划,甚至是一点点扒开了他内心最肮脏的一面。一切都是他的计划,包括叛军,只是他没想到寒光走了还会回来,打乱了他的计划,所以他将计就计利用寒光趁机夺回君主之位。

    “我问你是不是!”寒光咬牙切齿地冲着慕燃吼道。“是。”慕燃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他确实要吞并水寒国,这是很早之前就决定的事,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有点想为了寒光放弃这么做,“我可以娶你,然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寒光打断,“好。”一个失望至极的好字传进慕燃的耳朵里,寒光望了眼栗桑的士兵,“尽快和我完婚。”慕燃没想到寒光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忧。

    我醒过来时,寒光正坐在我的床边发呆,我醒了她都没发现,“公主。”我有气无力地唤了她两声,“未递他有没有伤到?”寒光公主沉默了,同时有人推门进来。我见那个宫女一身焱尔的装束便什么都明白了,“嗐!未递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不打招呼就走了……”

    “未程……”寒光公主有些愧疚地看着我,我冲她笑笑没再说话,翻过身去一滴泪水无声地被吸进枕头中。

    我的身体一天天康复,而寒光公主却越来越消瘦,我这些天对她的处境也有所了解,她没有两全的法子。焱尔与水寒之间必有一战,两国军力悬殊很大,她注定保不住自己的国民,可是她又不得不扛起她身为公主的责任。

    大婚当天,她面带笑容地穿上了嫁衣,水寒国无人前来祝贺,只有我陪着她一步步走向后位,看她朝焱尔君主跪拜,而后起身将匕首刺进慕燃的胸口。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还来不及阻止,而寒光公主抽出匕首看着众人的百般神态说道:“我真不知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语毕匕首就已经划破了自己的脖颈,鲜血喷射而出,撒在了两人婚书之上,她彻底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两国和亲的证物。

    身为水寒国公主,她不得不杀死焱尔君主,可身为焱尔王后她又不得不以死谢罪。

    那一刀虽然直戳要害,但由于力道不足,并没有真正伤到焱尔君主,反倒是寒光公主刺向自己的那一刀更为致命。

    后来慕燃在寒光公主的灵堂前起誓,焱尔百年内绝不侵犯水寒国一寸国土。

    而我终于带着我们的小公主回了家,这一次城门只为她而开,天边暮阳下她没有再调转马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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