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若是可以互相交流,即可谓广义上的语言;符号若是可以互相理解,即可谓广义上的文字。然而,动物可以发声,或许可以交流,却不能书写,于是我们知道有语音未必有符号。所以,语音的产生大概率先于符号,语言的产生大概率早于文字。
然而,语音自诞生之初,便依附于人的喉咙,人死则音灭;文字自诞生之初,便依附于人的外物,人虽死,书简不失。而随着纸张的发明与普及,文字更加成为无法被历史锈蚀的真金白银,世代永存,甚至逆袭反转,乃至成了信史的载体。语音则不然,被广袤的中华大地禁锢在一个个封闭的圈子中,无法完全的融合,又被漫长的历史演化出一条条诡谲的曲线,前后无法相通。
好在有诗,我们语音的发展才能形成某种脉络,而非一片混沌;可惜诗人太少,音韵自然一变再变,以至于秦韵三十三、汉韵二十九,以至而今中华一统,方言林林,声韵南北不相同。
然而,无韵不成诗,我们应该如何用韵、如何作诗?
常有人鄙夷作诗者混用新韵、平水韵,这倒算是一件奇闻,毕竟任我想破脑袋也不知该如何混用不同的声韵系统。思来想去,多半是方言作怪,有些字普通话不押韵,却在平水韵中,又恰巧从属于某一方言,倒是有可能的。
普通话可以作诗,平水韵可以作诗,方言自然可以作诗。诗词的主人必然是它的第一位欣赏者,诗词创作的第一对象,也必然是自己,自己觉得通顺,也便是了。若是除你之外的旁人读了之后,也觉得通顺,那便算是遇到了知音,当浮一大白。
话虽如此,倒也不便自欺欺人,读起来不通顺,却强行通顺,那也不能怪天下之大而无知音了。
从这个意义上讲,成功的诗人,即便过了千百年,仍有数亿万计的知音,品味着他们的诗作,向往着他们的生活。
所以,诗为知音而作,而声韵系统的选择,则意味着茫茫人海中潜藏着的知音的人数。
对于广觅知音者,当以普通话新韵优先,对于其他声韵,假借一两字作为多音字处理,也未尝不可,毕竟有经有典,笑君不懂韵者,君自可笑人不知古。但无论用什么韵,定要有遵循诗词用韵的规则,否则便不是不懂韵,而是不懂诗了。
初学古诗词仿写之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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