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告别

作者: 蓝港森林 | 来源:发表于2022-07-10 10:54 被阅读0次

夜幕降临,我离开吵闹的教室,独自一人在偌大的校园里徘徊,灰色的夜里、没有星辰、没有月色、冷色的风无情的刮,我却没有一丝感觉。

不知道为何,内心的不知所措和迷茫,让我有些害怕,有些不知所措。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询问外婆的情况,母亲告诉我外婆很好。我问她能不能和外婆说几句话,母亲说家里有事,她已经回家了,我便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由于平常不和外婆打电话,她的电话我里不大清楚,凭着模糊的记忆拨打了几次,号码都不对,听妈妈说外婆很好,我也就放心了,再看看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外婆休息了。次日,班主任叫我的时候,我是笑着进去,却是哭着出来的。外婆离去世了,我请假的时候,在假条上涂涂改改的,手抖的厉害,班主任还在一旁安慰我。

我不想接受,也没法接受,我坐在宿舍,迟迟不肯离开。

我想这恐怕是上天给我开的最大的玩笑,又是懦弱的眼泪。突然之间就想起来了弟弟妹妹们,我知道:我是哥哥,不论怎样我得坚强起来。

蓝砖砌成的古镇里,暗红色的夕阳斜挂在天边,冷风从我的脸颊划过,十月的季节,却有着说不尽寒意。一路上,被踩碎的落叶被吹散在秋天里,脑子里嗡嗡作响。镇上的那条街,好像长了起来,交流会上(家乡每年都会有两次较大的集会,家乡的人们称它为交流会。),热闹的大街上,或许只有我是孤独的。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家商店,买了一杯香飘飘……

我最后一次见外婆的时候,是中秋节。那时外婆病重很久,整个人都是憔悴的,什么也吃不下。听母亲说,有次也不知道是哪位姐姐在喝香飘飘,礼貌性的问了问外婆要不要喝,外婆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拒绝了。

事后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告诉母亲想喝香飘飘,母亲有些心疼的笑了笑,恐怕是想起外婆这么多年受的苦。

又走了很久,我来到了那家名字叫“依然蛋糕”的蛋糕店里,我问了问老板,有没有绿豆馅的月饼。

老板说没有,完了还笑我:“怎么现在才想起吃月饼?”我走出蛋糕店,抹了抹眼角的泪:“是啊,我怎么会现在才想起吃月饼?最后一次见到外婆时,就是中秋节,她告诉我想吃这里的月饼,只有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对不起,外婆,月饼,我没买到。”

外婆和我讲了一个故事,说起来也是一个梦:梦里有她,有过世很久的外公,家里的猪走丢了,她就问外公:“咱家的猪呢?好像很久都没回家了。”外公也表示不知道。一个转身的功夫,那头猪回家了,只是瘦了好多。我突然想起来,外婆是属猪的,猪回来了,那外婆的病是不是就会好起来了?母亲也是这么说的。

弟弟和我一样感性,但比我会表达,他和外婆关系很好,我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接他放学后,带他去玩了会,那也许是我唯一一次主动带他出去玩。看着弟弟开心的笑,我就想起了外婆,我不知道弟弟听说这件事会是什么感受。

我坐在车上,弟弟就在旁边,他比我小十岁。弟弟从我嘴里听说了这件事,表现的比我镇定,其实我看见他偷偷擦泪,我难受时,也是避开他的。

外婆的家就在眼前,我推开大门,朝屋里喊一句:“高奶奶”,然后就会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应我。然而我连那扇门都没进去,就哭的昏天暗地,借着夜色,除了眼泪,脑子里就是外婆慈祥的微笑。

有次去学校时,从来不会问候人的我和外婆道了声别,外婆很高兴,说外孙长大了。

这一次,又该去学校了,还想和外婆告别,却是用脆弱的眼泪诉说内心的不舍。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爱是易碎的,也是细碎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爱,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我,道什么是痛苦,什么是眼泪。

外婆,你去哪里了?不懂事的外孙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告别的话。原来你也是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外婆,一路走好,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啊!一定照顾好自己!

蓝港森林/易生


                            寻           

                                    文 /易生

                    在蓝砖砌的古镇里

                    寻找你的身影

                    斜风细雨中

                    寻一丝你的回忆

                    暴风雨后的寂静

                    残阳的余晖

                    踏遍荒芜的小径

                    奢望重逢

                    寻尽陌路余生

                    也找不到有你的痕迹

                    我知道

                    你将随微风西去

                    失去了

                    却还寻找着什么

                    我知道

                    那是永恒的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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