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黑白色电影,只残余着一些支离破碎的光,从眼前一帧一帧地匆匆划过去。
我抬手点亮了所有的灯,把整座城变得灯火通明。
冰冷的血液在躯体内涨裂,我站在楼顶的边沿,阖上眼睑,视线模糊成一片混沌。
那是一场没有颜色和情景的冗长梦境,仿佛孤身一人,在幽深狭长的隧道里奔跑。远方照来柔和的光亮,仿佛一盏灯,我朝着那团白色拼命地跑动,却始终无法到达尽头。
渐渐无法呼吸。
生命如同沙粒般从紧握的双拳间流出,吹散在狂风中。
月光。晚风。眼球。匕首。窟窿。
我抱紧了我自己。
从来都义无反顾分什么胜负。
“疫情期间…请大家戴口罩…下面播报一则紧急通知…病例…人”
机械的女声从广播中一顿一顿地移出来,浸泡了冬天最寒冷的雨,充斥满了生锈的颓唐。
铁灰色的苍穹沉重而压抑,旋转着压下来。我慌张地拉上了窗帘。
紧锁了的窗门。
我带上了微笑的面具,假装与世界相处得很融洽。
我想,枕头一定被我勒得无法呼吸。
我将所有完整的物体,摔裂而破碎支离,试图享受着那一刹那又一刹那落地震碎的鲜明触觉。
上瘾。狂虐。贪婪。沉溺。
我将我的指甲掐进肉里。
——很疼吧?
——不,我什么也感受不到。
——我带了的微笑面具和你说。
撕扯了头发,悲痛地哀嚎。
我想逃出来。
放过我。
放过。
我。
你能想象一个惶恐沉郁的人对存在的渴望吗?
如果有光,她就会死死追着光。
如果是根稻草,她就会死死地抓着稻草,小心翼翼地呵护千万别让它断了。
如果是根点燃的火柴,她就会死死捏着不肯放,快烧到手了,就往后挪一点,挪无可挪了,那也要忍着疼。
初二那年。
她将自己包裹得很好。 隐匿所有的光芒低下了头颅。做着乖巧的样子,做着别人口中的小太阳,一点一点,把自己燃烧至殆尽。
初二那年。
她又无比幸运。
她那片荒芜的园子忽然照进了一片光。
这一年多时间中,她看清了自己的一无所有。她在一片不毛之地上仓皇而行,黑云沉沉,她被打进了布满冰渣的沼泽又艰难地爬出来,现在她终于看到一点亮了。
她心中有些慌慌张张的喜悦,摇摇欲坠的那种。
或者,这是她与简书的故事。
溪醉渡你好呀。
我想你不会忘记。肖在最痛苦的年纪,用最温柔的方式拥抱了两只小狗。肖在最迷茫的年纪,用最执着的方式追寻遥不可及的梦境。
我们都曾这样。
慢慢地俯下身,双手落在腿上,头埋进了双手里。
我没有忘记你。
我只是把你留在了回忆里。那个挣扎着逃离的你。
古榕蔽天,苍苔满地,清冷的灯光从地上的灯柱中散发出来,像放大的萤火。长廊的檐伸得很长,避免雨水飘入。檐角挂着日式的提灯,淡淡的灯光里只见清涟涟的雨水,落到地上发出空寂的声音。
你该留存在这里。
不被任何人打扰。
你是我在简书第一个账号,谢谢你,陪我度过了最孤独的时光。
楼旧闻你好呀。
盏盏路灯,点亮夜色。临街的广场上是如火如荼的美食嘉年华,小摊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掺杂着喧嚣纷扰的人声,烘托出这座海岛城市特有的市井气息。背街的巷道内却幽暗安静得仿佛另一个世界。
初二那年。
我好像走在这样一个巷道里。
然后遇到了你。
开、心。就这样。
【括号里什么都没有】
我以为早晚有一天那些或疼痛或美好的画面都会被记忆牢牢锁住,尘封在时光尽头。
可原来并不是。
这些遥远又模糊的记忆,竟有着如此深入人心的力量,即便被时光切割成碎片一般的片段,也仍然可以分散到我的生活里。
哪怕只是恰好经过一个熟悉的场景,一个相似的岔路口,我就会想起来。
我想,这是我与简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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