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第一次看了享有盛名的电影《教父》,被深深震撼,完全被教父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在几天里,自己言谈举止间都想模仿教父,我想,我若生在那个时代、那个国家,有幸结识教父,我将对教父忠诚不渝。或许,自己内心深处更想成为教父。
两年后,自己意外开始读《教父》这本小说,这是完全不同于电影的体验,自己在书中读到了很多细节,电影里没有的或表现不出的,同时,对整体有了细致的了解,理解了看电影时不是很懂的情节。虽然对大体故事情节还有印象,自己仍然被深深吸引,抛下了这段时间正在读的其它书,从美好的清晨读到寂静的深夜。在读的时候,自己会跟随着情节的发展而激动不已,每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浸满了汗。
突然,我意识到自己该稍稍暂停这种狂热的状态,认真咀嚼一下其中的味道。
这只是一本虚构的书吗?
这分明是一本现实主义的书,一本关于美国社会风俗史的书,一本赤裸裸揭露社会本质的书。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美国是一个繁荣、自由、正义的国度,但在其美好的外边下有着怎样的社会本质?无论在什么社会,无论在什么时代,人性是不变的,永远追逐着权力和财富。就像小说的开头,引用的巴尔扎克的话:财富背后,总有犯罪。
唯一不同的是,追逐权力和财富的手段和方式。
故事展开于1945年,教父维托·柯里昂女儿的婚礼上,人们向教父寻求帮助或者表达感谢。普通民众太相信法律,当不幸发生时,才会意识到自己的无助、权势的存在、正义的缺席。法律只会保护有权力或者有财富的人,正义不会站在普通人的这一边。而教父清楚的认识到了社会的本质,他不愿自己被操纵在那些有权势的人手中,因此,他建立起自己的秩序,用自己的手段建立自己的权势,他是纽约地区最有权势的黑手党领袖,当无法用政治力量或者金钱解决问题时,便诉诸于暴力。也许在今天我们看来,这些手段十分的野蛮暴力,但那个时代正是一个野蛮暴力的时代,关于政治,关于财富,从来都是肮脏的。
正如第二代教父迈克尔·柯里昂对他父亲的描述:“我父亲是个生意人,想供养老婆孩子,帮助日后也许会遇到麻烦的朋友。他不接受我们所在社会的规矩,因为这些规矩会束缚他,迫使一个拥有极大魅力和非凡性格的人去过并不适合他的生活。你必须理解一点:他认为他和总统、首相、最高法院的法官和州长这些大人物是对等的。他拒绝遵守别人制定的规矩,拒绝忍气吞声过日子。但是,他最终的目标是带着一定的权势进入这个社会,因为社会并不保护不具备权势的个体。另一方面,他的行为也遵守他的一套伦理道德,他认为这套伦理道德优于社会的法理结构。”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念,因此,每个人在奋力生存时,只是手段和方式截然不同。
“伟大的人不是生下来就伟大,而是在成长过程中显示其伟大的。”
教父是西西里人,十五岁时,父亲因为性格暴烈得罪黑手党被杀,为了躲避追杀,他逃亡到美国。在年轻时,他原本会做个小生意苟且度过一生,当他被本地的小头目勒索时,他本可屈服,但他不愿受人摆布,精心设计杀死了小头目,从此他意外走上了另一条完全不同的路。正如他之后一直所说:一个人只有一种命运。也许在当时,他意识到了这才是他要走的路。
教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桑尼性格凶残暴烈,但是容易冲动,这也预示了他最终的命运:被人设计埋伏而死。教父时常告诫他:永远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像正常人家的孩子,上大学,然后有一个体面的工作。但当桑尼告诉教父,他亲眼看到了父亲第一次杀人,教父知道了,从那一刻起,已经注定了桑尼一生的命运。
教父的小儿子迈克尔不愿参与家族的活动,不愿与家族有所联系,他参军、上大学,这也是教父所希望的,教父默许了他。但一个人只有一种命运。教父遇刺,兄长被杀,二儿子软弱无能,迈克尔接任了这个帝国,承担起家族的责任。迈克尔是一个沉稳、有谋略的人,同时心狠手辣、不露感情。他身上有教父的影子。他懂得隐忍,不露锋芒,等待时机,筹备两年最终暗杀了敌对首领,完成了复仇。
他继承了父亲的信念,他懂得不同时期应用不同的手段。他清楚的看到未来家族的命运,现在的模式不能长久,政府的管理将越来越严格,血腥的暴力不再是最好的手段,必须将家族洗白,带着权势重新返回阳光下的社会。正像他父亲所说:一个提着公文包的律师抢的钱比一千个拿着冲锋枪的强盗抢的钱都多。
教父是一个极具智慧的人。他知道,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单单只有心狠手辣是不够的,如果他只有流氓混混那种暴虐冲动,他早已不知死在何处,更无法建立起庞大的帝国。冷静、理智、沉稳、谋略,这才让他成为真正的教父。
他总是帮助别人,建立友谊,而到一定的时候,索要回报。他善于利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所谓友谊则是利益的交换,他眼光长远,知道不一定在什么时候会用到别人。他懂得政治的力量,善于培养自己的政治关系,他知道政治力量比得上十个暴力组织。他善于言谈,说话富有逻辑性,他懂得说服别人靠的不是言语,是利益。
教父曾经说过许多深刻的话:“
世上最大的天然优势就是,朋友低估你的优势,敌人高估你的缺陷。
我花了一辈子,就学会了小心,女人和孩子能够粗心大意,但男人不行。
如果一个人很慷慨,那他就必须把自己的慷慨表现得充满感情。
永远不要动怒,绝不要威胁,要将道理。
威胁是最愚蠢的自我暴露,不假思索就释放怒火是最危险的任性表现。”
《教父》的电影一直被称为男人的圣经。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看清世界的本质后,拥有信心和勇气,用理智和谋略,用自己的手段和方式,建立起自己的事业。
我永远不是教父,但我希望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像教父一样,能够说:生活是如此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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