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又迎来了一场场飞雪。许亦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失了神。直到咖啡店漂亮的女服务员过来提醒他已打烊,他才款款起身,说了句抱歉便奔向路边那辆蓝色的兰博基尼。
站稳,忽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脸颊,湿湿的,冰冰的。抬头望向半空,鹅毛般的大雪花正簌簌地飞向地面,不一会儿树上地上车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许亦行望着这漫天飞舞的飞雪,再一次,失了神。不一小会儿,雪已经积的有十几厘米高了,路中行驶着一辆扫雪车,忽刷忽刷。许亦行望着扫雪车默默的坐到了车里,心痛如潮涌般来袭。
上海,有多久没有下过这样的大雪了。十年前,他还在读高三,那个冬天,经常有这样的大雪。而那个冬天,也有她,可以陪他白头的她。唐静雪,一个正如名字一般甜,一般静,一般白的姑娘。
那时他老是仗着家里有钱,自己有才,便在学校横冲直撞;而她,却在咖啡店里不停的打工赚钱。她,有着白富美的外貌,气质和才情,却单缺那个富。
十年前的上海,高楼还没有这样林立,大多是矮矮的破旧楼房。有一天放学,他背着吉他推着单车在黄浦大桥上经过,突然被一抹白色的身影吸引的停下了步伐。那个女孩的一头及腰长发来回飞舞,白色的裙摆上下飞舞,身姿轻盈的宛若一只天鹅。女孩儿跳了多久,他就呆呆的看了多久。接下来,他就对女孩展开了强烈的追求,于是他和她便开始了此生最刻骨铭心的爱恋。
半年后,这场恋爱却对女孩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当许亦行感到医院的时候,唐静雪已经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临近她,他轻轻的拥起了她,在她的耳边说,静雪,我此生非你不娶。可是她,却平静的宛若睡着了一般,是那么的安详,但眼边却是深深的泪痕。
那天,他妈妈带他去参加一个高级宴会。讲薛可燃介绍给他,告诉他薛可燃是他未来媳妇的唯一人选。他看了薛可燃一眼非常坚决的对母亲说,此生非静雪不娶。说罢,便愤然而去。
三天后,附近打渔的渔夫便在沙滩上发现了唐静雪的遗体。当许亦行赶到医院时,她已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三天里,许亦行找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却唯独没有来到初遇的地点。那天,许亦行离开后,薛可燃也离开了,找到了唐家,给了唐父唐母一千万,让他们带着唐静雪离开上海,离开许亦行。
而如今,唐静雪也是永远的离开了上海,离开了许亦行,去了那个几乎人人都向往的天堂。唐静雪走的那天,十几年间,上海从未下过如此大的雪。人们都躲在屋子里听着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诉说爱的誓言。
而多年后,许亦行的大名响彻上海乃至全国。并在上海建立了许多处的舞馆,名叫忆雪处。四十年后,许亦行逝,大学淹没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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