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瑞瑞
暮春,花开依旧,日月依旧。
散步乡村小径,春光潋滟,绿荫漫地,杂草丛生。农户忙着春耕,儿童忙着上学,我忙着收集乡愁。
人间最好四月天。春姑娘的妖娆与妩媚无时不刻的撩动着我的乡愁,让我不知不觉地总牵念着远方的那块土地,那片老屋,那里的山山水水,还有生我养我的父老乡亲,不知他们是否无恙?
清明前后种瓜种豆。又到了播种的季节了,我仿佛又看见你们在田间里不辞辛劳,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可爱的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就这样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在那片土地上拼搏着,生活着……
清明过后逢谷雨。鸡鸣犬叫,布谷鸟的啼叫,袅袅炊烟,散学儿童,落日黄昏,从田园归来的农夫,吆喝着牧口回家的牧童……这一切的一切都镶嵌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掀开记忆中的画卷,我仿佛又看见儿时的那个小山村的早晨,父辈们赤着脚,扛着犁具,赶着水牛,早早出门;婶婶们跟在后面,扛着锄头,拿上水壶,背着种子。我们在家里做完作业后,便和母亲一起给父辈们烧水,做饭,叫上大黄狗,和大人一起把饭送到田间上,还有牲口吃的草料。大人们总是让牲口先吃,随着就简单地清洗下双手,坐在田埂上吃了起来。
那时的我们总是很淘气,趁大人们吃饭的时间便挽着裤脚趟着浑浊的黄泥水走到田中央,挪动着比我还高的犁头,犁头上充满着泥土的清香,山谷里传来了布谷鸟的叫声。
父亲吃好饭后,我便坐在田坎上看着父亲犁田。
说来也怪,长着两个大犄角的大水牛在父亲的吆喝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特别地听话。父亲在后面跟着,大水牛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嘴巴上还戴着一个用竹子编成像一个瓢瓜一样的罩子,用来防止水牛在耕田时偷吃田坎上的青草,但这并不影响大水牛嘴里不停地咀嚼反刍。扶犁的父亲,一手拿着竹鞭,叫喊着号子。有时不免地吼上几声:“归路”。刹那间父亲的犁铧就翻出了一块块厚土,一道一道的,里面夹杂着杂草和上一年的枯草残枝,运气好的话,还会翻到泥鳅,王蛇。
孩时总是那任性,又是那样地天真无邪。看了一会儿,趁着大人们在田里忙碌,我们小孩们便在附近的溪水里翻螃蟹,捉泥鳅,拾田螺。
那时候的山村就是我们的乐园,每个地方都有我们快乐的身影。屋后的椿木芽,乡村小径的地木耳,山里雨后冒出新土的春笋,上学放学时徘徊在山脚下的毛毛针,还有挎着书包爬上茶树时摘的山茶泡……这些都是孩时喜爱的食物,是那么地清香,是那么地入味,又是那样地满足……
那时的时光很忙,阳光从屋前的水库游过,水面上波光粼粼;那时的光阴可亲,一抹流年的倒影,便映满了整个童年;那时的我们很幸福,一不小心就误入青年。至今一转身,记忆中的故乡已经走向远方。
我怀念故乡的清泉,它滋润着我干枯的心田;我怀念故乡的小溪,它是我童年的乐园;我怀念儿时的玩伴,他们伴着我度过最快乐的童年;我怀念朴实的乡亲们,他们教育我成长;我怀念那遥远的小山村,它是我儿时的温床。
四月的风轻抚着我的脸庞,四月的雨淋湿着我那颗思乡的心:白云深处,有一个地方叫故乡,那里山清水秀,草长莺飞,袅袅炊烟,屋前栽花屋后桑麻,村口老井,小桥流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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