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还读《南方周末》
平淡的生活会感觉时间过得太快,2003年9月,我上了大四。学校调整宿舍,我终于和本班的女生同学住在一起,在毕业之前,把班里同学的名字基本记全。
在读大学的这五年,我换了四回宿舍,现在想想室友的数量极其多,有40多位,有趣的事也蛮多,今天就写写这些可爱的室友的故事。
1
大一的时候,我原本被分到了校外的宿舍,在报到当天,有个被分到校内的同学没有来上学,我被老师调整回了校内。当时一个班只有两名女生住在校外宿舍,后来一名退学,一名留级。我在想,假如当年我住校外,可能也退学走了,校外宿舍要比校内宿舍的条件差很多。
校内宿舍条件其实也不好,我住在学校西北角的小白楼,4层小楼,楼上两层住女生,楼下两层住男生。我们宿舍有8个床位,一个放行李物品,住7个人。我住上铺,下铺是行李床,每当我要入睡,就有人在下面拿东西,天天叮叮当当。
我们7个人不属于一个系,工商分院有两名女生,北京人;社科系五名女生,2个北京人,3个外地的。我的对床是筠,报到那天梳着长长的麻花辫,黑白格的布裙子,脖子很长,脸白白的。在我的印象里,这样洋气的脸才像个大学生。后来我知道,她小时候练过跳舞,形体和身材都比较美。
筠的上铺是云,个子很高。报到那天穿着一身浅黄色的套裙,款式很像我高中化学老师穿的裙子。她不爱说话,有些腼腆。带着一个方形的大箱子,每次找东西都从床底下拉出来,在里面翻腾。后来这个箱子成为她北漂的象征,走哪里都带着。
莲眼睛很大,忽闪忽闪。她妈妈给她准备的东西特别齐,一个大箱子里各种吃的用的,她还带了一台台式电脑。后来我们在她的电脑上一起看《泰坦尼克号》,一群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
丽是个文静的姑娘,先笑后说话那种。喜欢穿没有袖子的短裙,胳膊腿都修长。后来我才知道她经历很多家庭变故,深懂世态炎凉。我们在说悄悄话的时候,都是到小白楼前面的花园里。
工商分院那两个女生都是北京人。有一个经常说梦话,坐起来说。大半夜喊上铺起来,说一起看蝴蝶,大家都醒来看她,一会她睡着了。
大家第二天早晨告诉她说梦话,晚上她还继续,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筠的男朋友告诉我们把刀具都藏起来,万一她梦到切西瓜,那就太危险了。
在高中时候,我的作息时间是早晨5点多起来,晚上9点多睡觉。到了大学,晚上10点多大家欢声笑语,早晨7点钟宿舍一片鼾声。上大学的第一年,基本是在倒时差。
我们宿舍楼24小时不熄灯,有时候,后半夜还有人满屋溜达。洗脸的,看片的,聊天的,煮面条的,打电话和男朋友吵架的…总之特别热闹。
有一次,半夜12点,我打开门准备去水房,一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男生,吓得我嗷的一声跑回来。原来是工商那边女生的男朋友,住楼下二楼,大半夜来找她女朋友。
自那以后,我经常神经衰弱,到了换这个宿舍的前夕,我几乎整夜失眠,再不换宿舍,我觉得自己可能要挂了。
2
那次换宿舍是从小白楼的4层换到大白楼的6层。大白楼的宿舍是两室一厅,室里面住4个人,厅里面住6个人。14个人一个大宿舍,成员来自多个系多个班级的女生,住了一年多,我都没弄清楚到底大家是哪个班的。
我的书很多,搬家的时候差点把帮忙的朱长和刘梁累趴下,我们是暑假军训回来搬家,宿舍连水也没有,渴得大家喝自来水,也没见拉肚子。
我和云住在室的下铺,我上铺是同系本科的姑娘小磊,身材巨好,一分钟能做100个仰卧起坐,腹部没有一点赘肉,穿牛仔裤都穿低腰的,特别漂亮。
云的上铺是静,一个开朗大方的北京姑娘,说话一套一套的。交了一个山西的男朋友,经常给我们讲他去山西的经历,很有趣。
筠住在厅里住,和老大是上下铺。老大是机械系的一个师姐,人微胖,特别正义,看到我们不合适就教育,宿舍乱她就整理,几乎地都是她扫,我们社科系的老师都夸她,让我们跟她多学习,别整天就知道玩。
筠的对面是大梦,我们给她娶的外号。她总说自己漂亮,说男生都这么夸她。然后大家就给她取了个外号。其实人长的挺漂亮,喜欢穿透出文胸的长裙,和学生会主席谈恋爱,走在校园里,也是很般配的一对。
厅里还有个山西的姑娘,机械系的,喜欢喝水和刷牙用一个杯子,据说她父母都是大学的老师,可大家不喜欢她这个习惯,不太和她有过多交往。
她热爱公益活动,在大学生运动会的时候,去当过一个月的志愿者,天天在会场服务,英语说得也蛮好。不过不喜欢打扮,穿的背心跟农村老太太的一样,着实令人费解。
隔壁室的女生我没有认识全,大家上课不一样,也没空交流。有一个经常逃课,坐在上铺上修眉毛,拿着镊子一天到晚的拔,眉形确实很美。
还有一个女生整天霸占电话,一打三个小时,那段时间,只要电话响,都是她的,有人等不及用电话,干脆去隔壁宿舍借电话用。我们曾看到他男朋友在操场上给她下跪,其实她回来就给别人打电话,抛弃了那个下跪的。
我们住在大白楼的顶层,站在窗前,就能看到校园情侣们来来往往,学校第一高的女生和男朋友在宿舍楼前吻别,穿露背装和超短裙的女生又换了新男友,总之,在巴掌大的学校里,站在六楼,就能看半个校园,来往的学生都混个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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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三次搬家是一个人搬到了机械系的女生宿舍里,宿舍就在隔壁。几乎没有用人帮忙,我自己蚂蚁搬家搞定的。和同宿舍的人上课没有交集,我那个时候经常不去自习室上自习,她们走了,整个宿舍都是我的天下。
机械系的这些女生普遍家庭条件好,大家都穿真维斯的毛衣,依恋的衬衫,在专卖店买的衣服款式相同,颜色不同,在我当时的眼里这大概就是低调奢华。她们都很安静,平时的娱乐就是看电视。课业比较繁重,经常画图到很晚才回来,宿舍里摆着她们的三角尺,画好的机械图,很有艺术性。
平时大家上课总是时间对不上,所以交往的机会很少。我仿佛睡在客栈里,旁边都是不认识的房客,其他人都是一个圈子,而我是一个外人。
4
大学的最后一年,学校统一调整宿舍。假期把原来的男生楼装修成了女生楼,所有的男生都住进了新楼。特别高,有电梯的楼房,后来这个楼总被我们戏称为和尚楼。遇到球赛,学校熄灯,楼上就像炸了营,还有人往下扔脸盆。
学校调换宿舍之后,男女生混住的宿舍楼没有了,宿管老师也不让异性进楼,管理十分严格。像小白楼那样的混乱宿舍,恐怕再也没有了。在小白楼住的时候还去二楼李灿的宿舍吃面,到老胡的宿舍借篮球,碰到男生洗完澡披着毛巾往宿舍跑。
回到本班级的宿舍,8个人都是一个班的,我终于有点归属感。上铺的源准备考研,早出晚归的出去上辅导班,起早混黑的学习,是个学霸。
对铺的倩想买一双阿迪最新的球鞋,每个月省吃俭用,就为了攒钱买一双鞋,毅力十分坚定,感觉特别可爱。
我的书依然很多,床板上有陆岛和婉宁他们毕业时候送给我的悬挂书架,还有团友们送给我的书,摆在那,有的读过,有的没有。总之是很珍贵的礼物。
毕业多年之后,同宿舍的人再次见到,都十分的亲近,毕竟我们都曾睡在一个房间里,开过卧谈会,那种情谊十分珍贵。
记得有一年媒体报道了一起宿舍同学投毒案,冀云还跟我发信息,说感谢当年不杀之恩。
想当年,我睡觉她就洗衣服,各种打扰我睡觉,可我也没觉得她又多可恶,大家作息时间怎么可能相同呢?
在大学,能和42个人一个宿舍,这样的人也没有多少,珍惜缘分吧!祝福我那些可爱的室友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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