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一样活着

作者: 无道生 | 来源:发表于2021-05-29 09:56 被阅读0次

    同样是一阵狂风,成片的麦田被吹倒,一棵树却只是在风中摇摆。

    同是一阵飓风,树木被吹折了树干,而一座山峰却纹丝不动。

    如果给你三个选项,一颗麦子、一棵树和一座山,你需要从中选出一个,作为自己来世转生的对象,你会选择成为哪一个呢?

    我猜,肯定会有些特立独行的小伙伴跳出来,然后说出第四个选项:我想成为风。

    来世可做一缕清风,轻抚过爱人的脸颊;也可做一阵狂风,在广袤的平原上一去千里。

    当我成为风,风吹在风上,就是吹在我身上,风一往无前,我亦一往无前,来去是多么的自由!

    但是别傻了,风是无形的,一切有形体之物都不可能成为风。

    所有的世间人,都逃不过被风吹过的命运。

    不过,即便我们不能成为风,却可以像风一样的人,也祝愿我们早日成为风一样的人。


    像风一样,就得顺势而为。

    风是空气的流动,从高温吹向低温,从高压吹向低压,凡是有高低差异的地方,就有风。

    就像雪水顺山势而下,渐行渐远而终成大江大河,就像瀑布因为高度落差而跌落山崖、声势浩大。

    所以顺意的人生大都如此,追随潮流,一路顺势而为,最为顺风顺水。

    此间也须知道,高低从来都是相对的。

    当温度流失了,原来的高温变成了低温,而原来的低温却成了高温,二者达到某种平衡后,便不再有风。

    这种情况就像一砣秤,两边放置着同质量的重物,也像是一个达到平衡状态的化学方程式。

    然而上帝之手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这只大手向来恣意而为、有失偏颇,它会往某一边加注筹码,注入能量,这样就打破了平衡,也就有了风。

    风从我们一出生时就开始吹了,一直吹到现在。正如每个人的基因生而不同,长大后又各有高矮胖瘦、强弱美丑。可以说,有差异的地方,就有风存在。

    所以,一帆风顺也只能永远被归类为祝福语。因为在实际的人生航程中,风向是不定的,要想活的轻松一些,须得见风使舵。


    像风一样,就得抛开顾虑。

    人生而有情,若是无情,为何落地便哭呢?

    身边陪同我们走来的亲人,一路柴米油盐酱醋茶,吵吵闹闹,说说笑笑,若是少了亲人的陪伴,自己还会有动力走下去吗?

    我们有时同朋友推杯换盏,倾诉生活中的苦与乐,互相投去理解的眼神,互相安慰着,共奔前程。

    无论是单相思还是暧昧期,还有恋爱期,对方的一举一动莫不会牵动着我们的心?引得我们联想翩翩?即便后来分手了,也依然会怀念曾经甜蜜的岁月。

    但有时候,你若将这份情谊看得太重了,它们也会成为一种牵挂,让你无法集中精力面对当下。

    《三傻大闹宝莱坞》里的二傻拉朱,家庭十分贫困:有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有需要嫁妆的大龄待嫁姐姐,母亲一天做许多份工作,才得以勉强支撑起这个家庭。

    一家人都将希望寄托在考上皇家理工学院的拉朱身上。

    拉朱想,若是自己不能取得好成绩,不找到一个好工作,将来应该怎么去面对家人期待的目光?

    所以背负着全家人的期待的拉朱,又是求神又是拜菩萨,手上戴满了祈祷用的戒指,每天都活在巨大的恐惧与焦虑之中,如此一来,学习时又如何能静下心来?

    后来的拉朱在三傻兰彻的提醒下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踏上了一场无畏的人生旅途。

    有时候不妨静一静,清空自己的思想包袱,将自己从无边的焦虑中解脱出来。

    如此在夜幕降临之前,方能倾尽全力、不负当下。

    像风一样,就要认识自己的面孔,然后想一想,自己想要展示给世人什么样的面孔。

    风力等级,从0级到17级,从温柔到毁灭,每级都对应着不同的风力,每一级风力都会展现给世界以不同的面孔。

    人的面孔,也是有许多张。

    一个人,面对不同的人时,会展现出不同的面孔来:喜、怒、哀、乐、忧、愁、惧、笑、哭、急、嫉、媒……这是形貌上的面孔。

    大冰,既是主持人,同时又是背包客、民谣歌手、野生作家、酒吧老板……后面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这是身份上的面孔。

    奥地利大诗人里尔克在《马尔特手记》中写道:

    有一些人长年累月总是戴着同一张面孔——它会自然而然地变旧、变脏,在起皱纹的地方皴裂;它会拉长,就像一个人在旅途中戴破的手套。这都是一些节俭而无知的人;他们从不变换他们的面孔;他们甚至从不洗脸。这挺好的,他们会说:而谁又能证明相反的情形一定很好呢?现在,问题自然就产生了;既然他们拥有很多张面孔,那么他们拿其余的面孔作什么用途呢?他们把其余的面孔储存起来。他们的孩子将会戴那些面孔。然而,有时候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的狗出门时会戴着那些面孔。为什么?面孔只是面孔吗?
    另有一些人,他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张接一张地变换自己的面孔,并且将这些面孔全部戴旧、戴破。起先,他们认为有足够多的面孔供他们持久不断地使用;可是他们极少能够用到四十岁;到那时,瞧,他们就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张面孔了。这自然会导致悲剧。他们没有节俭使用面孔的习惯。他们最后的一张面孔戴过一星期就磨旧了,磨出了破洞,很多地方薄得像纸一样。然后,渐渐地,衬里——没脸——也露了出来。而他们就戴着这张面孔走来走去。

    里尔克在写作本书之前,曾在巴黎待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内他经常“观察”:

    扶着墙的步履艰难的大肚子孕妇,前额长着斑疹的胖胖的小男孩,大街上一幢带圆顶的高大建筑,塞纳河小码头边书摊上书籍或新或旧的颜色。

    等等,这些都是他观察的对象。

    直到有一天夜晚他走在月光下,神奇地发现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显得那么晶莹剔透和轻逸缥缈。

    他将这浩瀚天地当作一幅画的背景,把自己描上去,把桥和马车描了上去,把塞纳河边的上的书商及他们的书摊描了上去,还有那些书册或新颖或陈旧的各种颜色,于是就形成了一幅马奈的印象画。

    里尔克发现,原来万事万物,大至天地,小到肉眼可见的一粒微尘,都是一体的、迷人的存在。

    所有的这一切彼此协调,各具其用,共同构成了一种任何事物都不可或缺的美!

    里尔克这段关于“面孔“的论述虽然读起来有些魔幻,而他在脑海里以天地作幕布,将万物描作成画听上去更是玄而又玄,实际上却恰恰反映出了作为“局外人”的诗人里尔克,透过生活现象所“观察”到的生活本质。

    因此在里尔克的笔下,“面孔”已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面孔”了,它有着很深刻的寓意。

    里尔克就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旁观者,对那些一成不变的人说:“你的面孔看上去已经破旧不堪了,为何不试试新的面孔呢?”

    然后又对那些不安分的人说:“多忍耐吧,像你这么把脸变来变去,有一天就‘没脸’可变啦!”

    所以,你有着怎样的面孔呢?打算怎么向世人展现你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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