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年“批”我的那间小黑屋子,往回走的路上,我俩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一直到我从机枪连被选调到司令部工作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连队的连长和指导员,都没有找过我。进行一次我个人很期待,当然,也包括作为连队主官他们的工作内容里,应该包括的那种以坦诚相待为基础,来一次很走心的“掏心掏肺”式的谈话。
没有,直到接到团政治处正式调令的当天,我还满怀期待地等待着那个时刻在出现。幻想着谈话中可能遇上的,但在当时并没有出现的各种碰撞。哪怕是一些对我当时任性的一种嗤笑,我都会觉得是一生中最昂贵的一笔财富。
但是,真的没有等到那个场景的出现。说心里话,我很失落,也很失望。没错,那时的我,想得的确有点多。
大家与小家,真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家长的行为习惯,说到底就是一个家的家风。
如果把连长和指导员比做一个家的家长,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那就是这个家要遵循的规则。天长日久,也就定格了这个家的家风。
在没有任何温度的环境里生活,渐渐变得冷漠,甚至冷血都是有可能的。幸运的是,我并没有在机枪连那冷冰冰三排红砖小平房里,生活的时间太长。
王安全把他对《战争论》那份好奇的真实想法诉我的时候,那是我俩带着全连的一百多号人,以及全团司、政、后机关大部分生活物资的第一梯队,来到内蒙古,把所有事情都安顿好之后的事了。
这个话茬儿,我没忘,他不可能忘。
“我对《战争论》的好奇,并不是因为克劳塞维茨这个人有多大魅力,也不是我对他的这本书著作有多大的好奇心。”
“这不奇怪。一定是另有隐情。”
调防后,部队的驻地从北国江城,迁徙到了塞外草原。
还没驻过楼房的官兵,对新营区那一排排“嘎嘎新”的三层小楼,一下子还有点不太敢相信,这里将成为我们的新家。
原来驻扎在这里的守备部队官兵们,刚刚把新营房盖好,还没来得及搬进来住上一分钟,就被“百万*大裁军”裁回了老家。
前人栽树 后人乘凉。真的没有想过,我们会成为这一排排排列整齐新营房里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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