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你看一下你的肩窝儿,是不是那块老茧破皮了?”
“咋?你眼睛变X光机了?”解开风纪扣后,我用左手试探着摸了摸右肩窝儿。其实,在摸之前,一上午就已经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了。明显感觉右肩窝儿那块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被撕开了,汗水淌过去杀得那片肉阵阵刺痛。
经验告诉我,一定是枪托儿在后坐力的作用下,又把那块老皮给磨破了。那伤口冒出来的浓血一会儿粘在衣服上,一会儿又被汗水泡开。射击的时候,精力根本没有往这块儿分散的机会,此时,让他这么一说,我倒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疼了。
“卫生员”
“到。”
“把药箱拿过来,给连长上点儿紫药水。”
“我就说么,昨天给您洗迷彩服的时候,开始看到右胸那嘎达一片黑呼呼的东西,还以为是射击时,机匣盖里喷出来的枪油给溅的呢。可是洗衣盆里泡过衣服的水,竟然成了一盆黑中带红的血水。”
卫生员岳伟用镊子夹着紫药水给我擦着伤口的同时,嘴里也没闲着。
“都怪我大乎了,昨天晚上我就应该给你这伤口处理一下,再擦上点紫药水,尽快让伤口结痂。这么个疼法能不影响命中点射么?击发时那股后坐力可是不小,人又不是机械,没有心理作用,不会条件反射。一击发一拘灵,再高的手儿,都得受影响。”
“连长,岳伟说的有点儿道理啊。我刚下仔细观察了你上午几细射击下来,靶子上所有的射弹散布,脱靶的弹着点,绝大多数都在靶子的左上方,一定是你击发时,受到了伤口疼痛的心里暗示,扣动扳机的时候增加了耸肩的力量,导致了瞄准基线偏向了左上。”
蒋国权说完,冲着岳伟用力挑了挑他那两道又黑又浓又长的眉毛。
“人家岳伟细皮嫩肉的,不管咋样,也是假么假式地在卫训队学过两天半的医。咋地,你这摸枪的大手,啥时候也学会摸脉啦?”
“还别说,你俩这一唱一合的,句句在理儿上。我今天的训练告一段落,到此为止。可是你们几个,当然,也包括在靶壕里报靶的王亚平,都别总装大尾巴狼,给我“诊断分析”头头是道。也给你们一个机会,每人都得再打三组,我也帮你们几个号号脉。”
“来,听我口令,发弹员发弹。卧姿装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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