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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逍遥游》,一开篇,就在描绘着神秘而令人惊诧的事物,庄子以其极丰富的想象力,将我们带到充满神秘色彩的北海,他描绘到,北海有一种鱼,其名为鲲,这鲲十分庞大,不知道有几千里。之后,鲲又化而为鸟,叫做鹏,鹏也是不知有几千里。这种鸟的羽翼张开,就像天边的云彩一样,足以见得鹏鸟之阔大。但是对这种鸟来说,大也有大的坏处,那就是必须等海风吹起的时候,借助海风的力量才能起飞,一旦起飞,就要一直飞到南冥才能罢休。
庄子将我们拉入一个异常宏阔的视野之中,鲲与鹏,不知几千里大,是常人无法想象之物,可以说是异常庞大。但是为何庄子要让鲲变而为鸟,之后又飞向南冥呢?
由海里的鲲变而为空中的鹏,此时,鹏的自由空间变得更大,受束缚的地方相对更少,这是一种自身的超越,一种自由的提升。
但是,正如庄子所言,鹏即便再庞大,也需要借助海风的力量才能起飞,无论自身多么庞大,也要受到外界的约束,不得自由。
鲲鹏之大,超出了现实,拉开了我们想象的空间。但是,“无极之外复无极也”,天地没有尽头,宇宙空间无限广大,正是在“大空间”,“大事物”面前,更容易引起我们的感怀。
正如古人登山临水之时,内心总是会涌出平时难以感受到的情怀,有如孔子般感叹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地逝去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复返,人生世事之变化,也如此般转瞬即逝;亦有杜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壮志凌云;还有如苏东坡般“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慷慨深沉。
《庄子》启示录——小大之辨2
在展示了鲲鹏之大后,庄子又向我们展示了小事物的视野。看到鹏身长几千里,乘海风而起飞,一直要飞到南冥才罢休后,知了、斑鸠等小动物就开始在那里嘲笑鹏,它们笑道:“我一下子就飞起来了,飞到榆树、枋树那么高就行了,有时候连那么高都飞不上,不也挺开心的吗?为什么非要飞到那么远的南冥去呢?”
对此,庄子以一句话点明:“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诚然,朝生暮死的菌,定然不会知道一月的阴晴圆缺;夏生秋死的蟪蛄,定然不会了解一年的四季变换;这就是小年。
与朝生而暮死,夏生秋眠的小年不同,楚南之冥灵,以五百年为春,五百年为秋;上古之大椿,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与这些上寿之物相比,人类的生命实在太过短暂,更不用说那些朝生暮死之物。但是,不同寿命的万物自有不同的生存方式,谁又能说寿长一定更好?寿短一定更差?至多不过百余年寿命的人类,只需要在属于自己的一段寿命里过完属于自己的一段人生,这就是有意义的,何必要追求虚无缥缈而又毫无意义的长寿呢?万物生存,各有法则。我们无法也不配为他物的生命做出评判,所应该做的,不过是做好自己罢了。
有的人起点很高,自然视野就会更广阔,追求也会更高。我们都知道,人生就像一场赛跑,但是有的人生来就在终点线,这种生来的起点不同是普遍存在而又无法选择的。正因为人生的起点不同,故而才会有各种不同的追求,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像斑鸠一样,用自己的追求来随意评判嘲笑别人,却是不可取的。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不应将别人的追求纳入到自己的体系当中。人都应当有自知之明,要知道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我们无法决定自己的起点,但是我们可以奋力追求属于自己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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