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四夕
图 | 网络
那日暗夜,百子湾灯火阑珊。
火锅的辣味和香味充斥着一群人,一群不同的人,一群不一样的人。
推杯换盏之间,一瓶红酒没了,四个人都变得微醺。
我说:今晚的酒,一杯敬往事,一杯敬自由,一杯敬不能牵的手。
你们问我:谁是往事?谁是自由?谁是你不能牵的手?
我嘻嘻哈哈,指着即将离开的颖仔说:颖仔要自由了,我们是往事,不能牵的手都是单身狗,咱们四个今晚都是。
你们一致笑我:感情都是因为颖仔呀。
火锅趴之后是烧烤趴、KTV趴,四个人变成五个人,好像一直在喝酒。啤酒、红酒,轮换进行。
智虹问我:四夕,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能喝醉一次?
我笑了笑。
她接着和旁边的四个人说:真的,我和四夕一起这么久,她喝酒还会一直清醒;我第一次和执惠的人一起喝酒,是她偷偷告诉我,女生千万不要让自己在外面能不喝酒就不要喝酒,如果迫不得已或者怎样一定不要喝醉,无论任何时候。
我盯着眼前的冰水,笑着回复她:今天就有点微醉呀。
其实,我不喜欢喝酒。但是有时候没有办法,有时候真的需要酒精来麻痹或者放空自己,所以需要喝酒,最初是啤酒,到后来红酒。
但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告诫自己,即使喝酒也一定不要让自己喝醉,也要保持该有的清醒,醉也只能回去醉。
一是对酒本身的敬畏,一是给自己安全感吧;而大概是神经一直紧绷着,也就习惯了,从来微醺刚好,不会醉生梦死。
可是那日,我是真的微醺了,因此一直在喝水。
好久没有认认真真和这几个人一起吃顿饭了。
也很久没有好好看看这些帝都日常里陪伴我的人了。
好久没有放肆没有大笑大哭或者嘻嘻哈哈了。
好久到我都快要麻木呆滞。
这一次也许在我们心底都拒绝承认是最后一次,却也许就是最后一次。
颖仔走了,小幸运也跟着走;我们都变成了走出大楼才能笑闹的假大人;于是,一想到某些决定就会莫名的伤感。
我说:一杯敬往事,一杯敬自由,一杯敬不能牵的手。
其实我想说:
对于颖仔而言,从此那些熬夜加班、愉快聊天唱歌、夜宵或者午餐,以及在执惠的一切都属于往事;那些不确定的未来、照常到来的明天、坚持的自我和内心都是自由;而那些因为工作牵过的手、遇见的人从此以后都是不能牵的手。
其实我想说:
对于亚杰而言,从此那些工作中的争执、意见和建议,生活中的细碎交谈,爱情里的梦幻都是前尘往事,不能回头;那些青春里错过的人,此生都惦念的人,如今深爱的人,还有自己都是一生珍惜的自由;而那些认认真真思考的问题,不敢苟同的观点,不愿妥协却不得不妥协的现实都是不能牵的手。
其实我想说:
对于智虹而言,从此那些一起吃饭笑闹,加班熬夜,把一份工作当全部的琐碎都是往事;那些不再隐忍、不再屈服、不再妥协,敢说敢做的现在才是自由;而那些曾经遇见过的朋友、同事,在分岔路口都是不能牵的手。
其实我想说:
对于我而言,从此这些细细碎碎的坚持和零零总总的现实都是往事;那些一生追逐,念念不忘,残忍而真实的现实都是自由;而那些万般珍重,很是信服,永远感恩的人事都是不能牵的手。
长安街斑驳昏暗的夜色里,我看见帝都深蓝色的秋夜辽远绵长。
长安街明丽清朗的晨光里,我看见北京活色生香的秋天迅疾匆忙。
我说:北京真大呀。
颖仔坐在我旁边:是啊,真大。
我说:我好像真的没有逛过北京的每一个角落。
颖仔说:我也是,在家和公司之间的这片区域里来来回回。
我点了点头,想应声安慰或者想附和,可是发现自己一时语塞。
北京两年,我的日常如同很多城市的日常,我曾在立秋写过一篇《浪荡吧,反正北京四季你最爱的是秋季》,细碎言语写了四季,可是那真的是日常。
我大概连一个游客都不如吧?大概这样的我,北京有千千万万个。
没有雾霾的秋天动人的像一个女子,我一眼动情,一见倾心;可是那一刻,这个明媚的清晨,我看着她迎着微风款款像我走来,却无法伸出双手去拥抱。
是啊,明明我还没有看尽这满城的风景,也没有遇见斑驳的人事,淋漓尽致的感情;可是一想到到来,如同一想到离开,总是难免眼眶微润。
记得那日深夜,四个人碰杯。
她说:生日快乐。
她说:单身快乐。
她说:明天会更好。
我说:越来越好。即使分开。
可是,好的定义是什么?
我不知道。
大概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地某时某刻,你故地重游,还有故事、有酒、有老友。
也许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地某时某刻,你青春不再,还有爱人、孩子、老黄狗。
以上写于北京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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