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夫妇在小卖部的日子并不太平,总有来讨债的,“你三儿借了我五十,说改天还,这半个月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捉不见。”
“这三儿不叫一些,骗我这当叔的人,在她婶手里拿了一百元,三个月没照面子了,我没得法,才找上门!”……
老裴女人是个刚强的主,哪受得了不成货的三儿的肮脏之气,觉得活了大半辈子的不错名誉,全被三儿毁得乌七八糟,没点光彩。一天讨债的再次走上门来,一时急火攻心,突然晕倒在小卖部的柜台前,还有点细白的额际,刹那倒下时,磕了道拇指长的口子,慌乱里送进县第一人民医院,呆了一个礼拜,养好后的伤口,愈合的地方,留存着不曾消失的红伤疤。
九月里的一天早上,老裴女人听买烟人说她家三儿在村上某某家推牌九,六十多岁的老太,也不在门外乱骂,却在不怎么高大的墙体豁口处翻进院去,“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唵——脸往裤裆里插。……”
老太隔张桌子打她不成气的三儿,没挨着边边,三儿捉个空子,跨门越墙逃脱。
生了这番闷气,老太没走出人家稍门,身骨飘飘悠悠的再次倾倒,昏迷两天后胡哩胡涂的去了另一个世界。
二十多年后,将近九十的老裴,还是蔫不拉叽的模样,中间搭过两任伙计,那个细水长流的小卖部,在保护耕地的条例下,十年前彻底湮灭影踪,原址上随之而起的村上公园, 绿植有序,体育器材错落。村镇事宜,因距离县城较近缘故,撤镇并村多年。当年自我营造的众多小店,大多归了村民基地宅院。
老裴的小卖部,热闹的在村镇街头舞动过,时过境迁,已无从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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