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简大书没有具体时间,没有具体情节,没有特别异样的感觉。一年又一年,简大书变成了中间人,我变成了中年人,两鬓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了一小撮白发。有人告诉我说,你的眼角和额头皱纹细密,我说无所谓,这就是时间的作品。
老舍笔下的北京总是有空,不密不疏,不远不近,不浓不淡。就如我和简大书认识一样,写给我的第一字好像就是他的姓——简。
简大书不完美,但总是在变好。就如一个男人,从男人的角度看,他不高大上,不算风流倜傥,但他有魅力,不知道从哪来的魅力,在你不经意间给我温暖。可以是一壶温好的老旧,把自己酿的淡而又淡。从女人的角度看简大书,他像一个暖男,出现时,温暖智慧,不出现时,磁场萦绕,距离刚刚好。无所谓谈恋爱,也不是纯天然的友谊,他在那里应该就已经足够了。
春节将至,简大书给我拜年。他穿一身红色长袍,我没有猜测他是不是带来了年兽。小年兽是孤独的,在一年中最冷的一天出来寻找孤独的人,所以老人们召唤孩子回家吃饭,喝酒,嘻嘻哈哈,完了在院子里放鞭炮。小年兽吓坏了,抿着嘴瞪大了眼睛,向后退回自己的世界。忽然简大书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锅炉,你惊叫起来,因为你也看到了简大书的惊艳之举。他为了温暖我和你,把锅炉捧在手里。小年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这个世界的简大书,它认为简大书和它是一个世界的。我和你接过简大书手里的火炉,这时才发现火焰如此多娇,五彩斑斓,似银河极光,从遥远的回忆里来到这个世界。我和你完全被迷住了,竟然忘记了火炉的炙热。
我和你都是羞涩的,虽然人近中年,记忆中的羞涩会时不时回来和你我对话。简大书笑了,他没有话,只有一个高大的身躯屹立在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一只脚在人间,一只脚在另一个世界。小年兽鸣叫一声,想必没有人听过他的叫声。那声音清脆而低醇,简大书猛的一回头,小年兽望向我们的四只眼睛忽然看向了简大书,它做了一个扑过去的动作。简大书发光了,照亮了两个世界。这时我和你才发现那世界是我们似曾相识的世界。你做梦时梦到过,高兴时想到过,失落时痛恨过。原来束手无策也才是你我必然的结果。
我把一个苹果扔过去,简大书“啪”一下接住了。你“哇”一声,惊叹了。简大书说,即便接不住也没关系,人生本来就是这样,成功和失败都是概率,不是决定论的奴隶。简大书的声音这么有磁性,认识好几年了,他从来只是打字,没有声音。我好像也是这种声音,被人夸奖过,到最后也只是一个童音,声音反射回来的是一个7,8岁的孩子。
简大书摆摆手,在光亮里他的手很大,手掌上有老茧。能看出他做过体力活,不像一个娇生惯养的人。我和你也一样,家庭几近贫寒。我们似乎是一类人,不善于表达,眼神有时暗淡,有时有神,羞怯始终是我们内心的小年兽。
简大书知道我和你的想法。他说过年了不仅是辞旧迎新,更多的是我们有了智慧,变得越来越有担当,越来越宽容。谢谢简大书,也谢谢你。春来了,冬也不暗淡。四季本来就是只小年兽,它有时暴躁,有时温柔,有时丰盈,有时沉默。也许,一个糅合了酸甜苦辣的人间才是真正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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