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最美好的味道,是妈妈做的饭香。
假期的最后一天,林山习惯性的对着神父拜祭,以前以为是阿嫲信奉神灵,自己出有模有样的学着。现在才知道,阿嫲一直是因为思念爱人,暮然对神像前面那个“小香炉”感到敬意,深深地对着“小香炉”鞠了三躬。
“吃完午饭再走吧!”阿嫲看着对着神像祭拜的林山说。
“好,不过今天我下厨。”林山俏皮的望向阿嫲。
“行、行、行。”阿嫲转身走到院子里说:“那我去给你收点东西,带到学校去。”
林山知道掘不过,撸起袖子在大门口拾起一把菜干扲到后厨去了。
临摹者:鹿三土“做点什么好呢?”林山看着眼前的大铁锅自言自语的说:“梅菜扣肉,不错!”
材料不是很齐全,还好有自家熏的腊肉,林山打算不按菜单出品,借助现有的材料来准备。
菜干用温水浸泡,腊肉取下切块,放在锅里先蒸几分钟,“阿嫲的牙不好,蒸一下炒的时候肉会软一点。”想到这里,林山觉得自己的主意非常棒。
就着蒸肉的时间,准备了番茄跟鸡蛋,这是阿嫲常做的一道菜,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会点来吃,总感觉口感没有阿嫲的好,今天他也想试试。
虽然林山从小就没有父母,但他有阿嫲为他遮风挡雨和悉心照顾,除了小时候会帮忙生火扎把,再大点除了好好学习,阿嫲什么也不会让他做。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他决对是幸福的。
回忆着阿嫲做饭的场景,想像这个步骤的先后顺序,林山凭着记忆和感觉,做了人生的一份鸡蛋番茄汤,拿起勺子试了下口感:“好淡。”情不自禁的咧了一下嘴巴,放了一勺盐下去,怕味道不够,忍不住又放了一勺。再试:“完了,咸啦!”“怎么为?”此刻林山心里五味杂陈,便消消地对了一点点温水,感觉差不多才安心。
端出蒸锅里的腊肉,倒掉油水,正式开始主菜的翻炒。先炒菜干,再炒腊肉,本来已经熟得差不多的两个菜,翻炒了几下就感觉要散掉,吓得林山赶紧把它们盛起来。
站在大铁锅,第一次体会做饭原来这么难,每次看着阿嫲三下两下就能把一盘香喷喷的菜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以为做饭会很简单,原来自己错了。
深吸一口气,拿起确定是酱油的瓶子,到入锅里,再放入菜干和腊肉,就这样混炒起来,待颜色到达自己满意的状态,快速的盛入盘中。
林山一边端着炒好的菜,一边大声的喊着:“阿嫲,可以吃饭啦!”
“菜干腊肉、番茄鸡蛋汤,阿嫲快尝尝,我可是第一做噢。”
“好,我试试。”慢慢坐好的阿嫲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看上去很漂亮的腊肉放在嘴里,慢慢慢慢地嚼。
“怎么样?味道怎么样?阿嫲可还喜欢?”林山看阿嫲半天没有说话,着急的问道。
阿嫲抬起头,笑着对林山说:“我的山娃子真腻害,第一次就能把菜做的这么好吃,真是太棒啦!”
“真哒!”听完阿嫲的说,林山快速的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块肉放在了嘴里,马上痛苦的表情紧随而来:“好咸。”
“老人家吃的咸,淡了我还觉得没味道呢。”阿嫲一边安慰着林山,一边满意的吃着。
“您吃完,可以喝点汤,这个我是尝过的。”林山指着那碗被自己不断加盐,再不停对水的汤对阿嫲说。
“好,阿嫲今天都吃完。”说完添了满满一碗饭:“几十年都没有吃过别人为我做的菜,阿嫲高兴,今天多吃点。”声音有点哽咽。
“喜欢,以后有空我就回来给您做。”想到自己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孝顺,林山有些羞愧。
“好、好。”阿嫲乐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吃完饭,阿嫲执意要洗碗,最终被林山给拒绝了,阿嫲只好又跑去包了一大袋的干花生,消消的放在林山的书包里。
“今天做了一天闲散人,享受了林娃子给我做的饭,突然感觉我的林娃子真的长大了。”拍着林山的肩膀,阿嫲百感交集。
“谢谢您,我的阿嫲。”说完,上前紧紧地拥抱住阿嫲。
对于这种拥抱,阿嫲明显不太适应,她有点想退缩。从林山开始上学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虽然她是真心把林山当自己的孩子,但林山从小性格就比较孤僻,所以也不会勉强他做不喜欢的事。
“也谢谢你,我的好孩子。”阿嫲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再次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快走吧,不然没车了。”
依依不舍中,孩子越走越远,背影越来越小;母亲站在小山丘上,一直眺望着,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原本神采奕奕的人,又变得蹒跚起来,慢慢地回了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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