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车离开市区拐了几道弯来到山前停下,天黑得依稀可辨这是建在半山腰的一处房子,视野开阔环境清幽各种花草树木应有尽有。门口早有人等候多时,心仪在引领下穿过有泳池的花园走道来到大厅,还未停歇又被领着来到一门前。
心仪定了定神推开了门,低缓悠扬的钢琴声扑面而来她惊喜极了,似曾熟悉的曲子在脑海回旋,她至今也忘不了,那是她的伙伴临走的前夜,给她弹的最后一个曲子,喜爱钢琴的他受到良好的教育,琴技突飞猛进,在他的熏陶下小小的心仪也懂得如何欣赏一个曲子,他弹得忘情她听得入神,那晚的情形依晰可辩,至今难忘。之后他送给她半枚玉佩什么也没说,送她到家门口然后离开了,那是她最伤感的少时回忆,在没人时偶而想起。
心仪不语泪流满面,“莫扎特的小提琴协奏曲”一语即出,琴声嘎然而止,眼里划过一道惊喜随之消失,又是一副冰冷的样子,浩南站了起来,并不惊喜也不赞扬,“是的”深深看看她。他们虽有几次接触但都在黑暗中,此时浩南深盯着她,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心仪受宠若惊看着他胸前的半枚玉佩似曾相识走上前去爱不释手,他有些诧异不由地拥着她,心仪惊奇也不多问。
在低缓舒畅的音乐中他拥着她旋转,轻移到另一房间,热烈的吻她在耳边低语把这长时间的未见都告诉她。浩南的的头深埋在她的秀发中心醉得无语。每次都那么心安舒服的感觉是浩南从未有过的,商场上认识那么多人也结识过一些女孩,没人给过他这种感受,第一次和心仪接触他就害怕了。
他越刻意疏远越想起,想表现一副冷漠玩事不恭的样子内心实则火热,他戏弄刁难她,看着她流泪莫名的心疼,他不知这究竟是为何,似和她早已相识,早已熟谂的感觉每天包围着他,他不知为何有时深想头又一阵剧痛,他有些无法自拔虽然每天日理万机。
这一刻他拥着她嘴角上扬,窗外月光如水晚风轻拂,又一个静谧的夜晚。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如雕的鼻子性感的嘴唇,腊脂般的肌肤是那么熟悉所有这些都让他心旷神怡,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头又疼了起来,他的过去是个断版为何自己没有记忆他不知,他只记得现在他认识了一个女孩,让他心醉的女孩。
他们频繁地交往,浩南仍不表露出对心仪的热切,心仪也越来越依赖他,体会和他在一起的快乐。
他们相处愈来融洽默契,彼此之间的生活爱好习惯也都暴露无遗,心仪由衷地说:“你有些像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人”,“哦,会这么巧?”他反问,“如果是,是件高兴的事,不是也不要伤心好吗。”心仪冲着他开心地点着头。这晚他们彼此熟谂得到融化,沉醉得不想分开。
心仪知道无论未来是好是坏,他是不是记忆中的人,都要好好和他相处下去,会是希望的那样吗谁也不知。
高若彤看到心仪时常风光满面地回来,木森总是一脸关切的样子更是妒火中烧,恨不得把心仪撕成碎片,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她打着招呼,心里暗自发狠。
他们隔三差五地相会,浩南刻意地保持着距离,是怕自己掉入某种漩涡似的,热情地纠缠后又冷淡得彻底,让人捉摸不到他的内心,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仪明显得感到他太像小时的玩伴,而他一脸懵懂似不是装的,心仪故意提起小时的事他却无动于衷,又彻底地否定了以前的判断。
浩南没有告诉过心仪他脑海里总有一个画面,一个小女孩哭着追一辆车的画面,梦中有个声音在喊他,浩南别走,有时头痛得要裂开就是想不起那个小女孩是谁,为何总在脑中挥之不去,他找不到原因也去问了医生,他们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繁忙的工作代替了这些烦恼他便不去想了。
金融危机带来的经济大萧条,许多公司倒闭宣布破产的消息每天都有,浩南的公司勉强支撑着,看来经济一时不能恢复。每天的担心忧虑中他这才发现和她相聚离开之后,又有两个月未见了,约好晚上八点老地方相见。
心仪早早地来到公寓坐着等他,来时就已下起了雨,这时雨下得更大伴随着狂风。时间过得很慢心仪有些担心,好长时间不见浩南的身影,她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见到他时身上已淋湿,心仪忙找来衣服问他,他嘴角的弧线深深印证了他的关切,“没事路上出了点状况”轻轻带过,撩着她耳边的发丝深嗅着,心仪偎依着他也不便多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得飞快,他们彼此相拥着想把对方揉碎深深地对望着,生怕遗漏什么,沉醉在温情中。
高家耀驶着车回到家里,一副心神未定的样子,车头明显的凹陷他没有发现,急匆匆上了楼。
第二天雨过天晴,窗外鸟语花香,屋内两人热情似火,心仪下了床要赶回医院,浩南不舍地看着她离开,微微浅笑朝她点着头。穿过花园走过草坪总感觉到有双眼睛在注视她,窗边浩南看着心仪渐渐走远,深皱了下眉平静地坐在书桌前开始工作。
回到医院医生告诉心仪,昨夜她母亲趁护士不在偷跑到马路上被车撞了,抢救无效在停尸房,心仪惊呆了傻子一样瘫成一团,发疯似的跑向停尸房。
她抱着母亲的遗体大哭,自己的不孝顺说“妈我们要回家以后的日子会更好过的,妈为何不说一声就走了呢,和我说一句话好吗,妈你说话呀为何不回答我”……心仪哭得昏天黑地医生和护士不忍,把她拖出来安慰了几句,最后那位医生告诉心仪,她母亲是一个叫浩南的年轻人送来的,是不是他撞的正在调查中。
心仪木然地听着没有回答,她的世界坍塌了,她爱的人,她的至亲都离开了,她掉在了深渊里四周黑暗无边。
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心仪像个行尸走肉每天上课等消息,调查一直在继续不知何时有结果,她和浩南也好久未见面了,虽有许多话要告诉他,可想到他可能是撞死母亲的凶手,又厌恶地不想说任何。
吃过饭回到教室自习,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心仪稍稍好过了些,想到从此是孤独的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没人疼没人爱,又落下泪来。
这时门外走进来几个同学,窃窃私语对心仪指手画脚,木森问:“心仪学校的公告栏你没看到吗,你被开除学籍了”,心仪冷淡地“哦”了声,木然地坐着摆弄着桌上的书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远处若彤冷眼旁观,木森焦虑地看着她。
浩南的公司也岌岌而危,急需一笔救命钱来周转……
又有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心仪不知,好久他不再来找她了,心仪麻木地收拾着东西,接二连三的变故接踵而来她只有一个念头逃离,离开这个地方越快越好。
有时又不由地想他,黑夜里静得听着自己的心跳,内心一阵阵地抽紧疼痛,无数次地疯狂地思念漫上心头,抱着枕头无声地啜泣。
事故的调查仍毫无头绪,心仪看不到任何希望,不想再等下去,看着胸前的半枚玉佩无语,凄惨地笑了笑,“只有你陪伴我我也不算孤独的了,”回头看着熟悉的一切走出了校园。
在车站木森来送她,他两眼湿润,沉闷心疼地说:“心仪要照顾好自己”,心仪强笑着“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不知该不该告诉你,我看见高若彤行踪鬼秘和一有钱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家耀说那男的叫浩南”,心仪晃了两下强忍着站定,云淡风轻地说“是吗,她不是喜欢你的吗?不说了,走了木森”,朝他挥着手,木森不舍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车窗口心仪放声大哭,从此天涯海角不知要去何处,如浮萍的境遇让她感到个人的渺小与无力。
无论世间发生什么,时间仍不停地向前,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半分。
心里的那个声音,脑海里的那个画面又一次把浩南从梦中惊醒,他喊着心仪的名字惊坐起来,是在国外的那场车祸留下的后遗症,从此他没有过去只和那个声音那个画面朝夕相伴了许多年,四周静悄悄的摸了一把身边是一个女人的身体,灯亮了,高若彤娇憨地搂着他“怎么了亲爱的,做梦了”,浩南清楚地知道是若彤,“是的,我口渴你呢?”说完下了床离开,若彤接着他的话,“好的我也来一杯”,两人无声地喝着杯中的酒,各有各的心事。
她摆弄着他胸前的那半块玉,“像是好玉但俗不可耐,扔了丑死了”,就要拿下被浩南按住了手,若彤从他手的力度知道这块玉的重要性,抽回了手。
两年后,经济慢慢回苏市场好转浩南的公司又步上正轨。
一次出差途中出了车祸,司机为躲一辆货车车偏离跑道撞上路边的树,司机昏了过去浩南头部受到撞击还好有惊无险。
医院病床上浩南头擦破了皮,若彤陪在左右。握着那块玉,浩南平静地看着她内心波澜起伏他什么都记起来了,想到心仪心中塞得满满的,立即有了一个决定。
南方的某小镇,一个小男孩在门口玩耍,远处走来一陌生男子英俊挺拔仪表非凡,看见小男孩从脖劲上垂下的玉,惊喜不已,院内女子闻声忙走了出来……
事故终于水落石出,高家耀在逃,不远外木森急匆匆地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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