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不想写,但是又害怕荒废停滞,最终还是坐在床上,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打开电脑发呆。其实中午喝过酒后已经感觉头疼想睡觉,只是新年第二天不想扫大家的兴,就陪着家人逛街。
说到酒,我还算是比较幸运,体内解酒酶正常,跟普通人一样,可惜了那些一喝酒就脸红的兄弟姐妹了。
上大学那会儿,听一个同学讲他们家里遗传一种病—千杯不醉,这是多少爱酒人士梦寐以求的“特异功能”,他的爸爸四五十年不知道醉是什么样,所以他也是喝不醉的,去各种大医院检查过,说是身体的一种酶过多,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当场的小伙伴们都十分羡慕,甚至都开玩笑说她爸爸要是跟客户谈生意,一杯几十万的话,那得赚多少钱呀,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傻逼,YY的一点都不切合实际。
李白的醉是“举杯望明月,对影成三人”,亦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还有一种醉是看破红尘的醉,“眯醉眼,倚树卧,一片桃瓣千万朵。朝加爵,夕罢免,醉生梦死,只笑红尘。”而我的第一次醉竟然是在八九岁的时候,醒来只觉得世界非常奇妙,发生了什么呢?然后乖乖的去“母后”那里“领罪”。
本家的一个叔叔因为年轻气盛跟人闹矛盾,最后锒铛入狱。刚进监狱一年的时候我跟着爸爸妈妈去看过他一次,也正是那一次我知道监狱里原来有那么多人,并且穿同样的衣服,那时候四五岁吧具体的细节不清楚了,只知道在监狱的门口,一位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张条子带我们进去了,隔着院里的铁丝网看着那些悠闲的晒太阳的“犯人”,觉得这里面很幸福,整个院子是红砖围墙,很高,墙上粘了很多碎玻璃,我们仨跟着“警察”径直走到一个大大的房间,门口有两个站的笔直的同样穿着制服的男人,很瘦“很凶”,一言不发,我还特意的往我爸爸腿后面躲,带我们进来的“警察”叔叔让我们坐下稍等,然后他就离开了,本来好动的我,因为门口的“石狮子”我在板凳上硬是坐了半个小时,一动不动。后来那人带着“叔叔”进来了,叔叔很瘦,个子很高,头发是小平头,手里拿着一沓鞋垫,看到我们就哭了。这也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见到他,相对来说我对他很陌生,那以后觉得一个大男人进来就哭了,是不是门口的“石狮子”打他了?他们交谈了半个小时吧,具体的内容是什么我也记不得了,只知道走的时候他把鞋垫交给我爸,说这些鞋垫是他在狱中服刑手工绣的,拿回去大家都可以用,再有就是摸着我的头说,好好听话,快点长大,长成男子汉跟我碰杯饮酒。
再后来他出来了,应该是表现好吧,我一直脑子里认为他是绣鞋垫速度比较快,技术比较娴熟,征服了门口那两个“石狮子”,所以出来的比较早。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他们家,农村的门槛真的很高,我在门槛上坐着,玩弄水浒卡片,他提着两件啤酒走了过来,逗我说,你长大可以喝酒了,于是他开了一瓶,放在我面前,他说酒不是苦的,不是辣的,是香的,我竟然信了,于是开始一瓶一瓶的喝,为了寻找那股香味。只可惜酒也醉人,人也自醉,大概有七八瓶啤酒吧(这是后来大人们告诉我的),我的天呢,现在的我三瓶啤酒都撑的不行了,那时候能喝八瓶,我也是醉了,也是挺佩服自己的。
醉了之后,是叔叔背我回家的,从他们家到我家要经过一条主街,街上都有很多无所事事晒太阳的乡亲们,听说也就是那一次我成了村子里的人嘲笑的对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人们也不说只是笑,所以我也笑一笑就把这事儿给记心里了。
不过挺感谢这位叔叔的,因为他,我必须遵纪守法,不是怕监狱,而是怕门口的那俩“石狮子”;因为他,我知道酒是能抹掉记忆的药。
有的人时醉时醒,半醉半醒是一种宽度;有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一种态度;有的人对酒相思、争似且留醉是一种情怀;而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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