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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于江湖之童言无忌》

《相忘于江湖之童言无忌》

作者: david_大卫 | 来源:发表于2018-10-14 23:47 被阅读15次

                  午后的深圳街头,阳光没有那么刺眼。我穿着破洞牛仔裤,嚼着口香糖,走进了熟悉的咖啡馆,还是老位置,还是冰美式,一切那么轻车熟路。我没有说话,轻轻的点燃一支烟,闭上眼轻轻的听着音乐,在这样的清浅时光里,感受岁月静好。穿越一座城大概需要几天时间,而把那些貌似遗落在家乡的,吹散在风里的,或是被冰封的童年记忆碎片,用几个小时粘合起来,真的很难,我知道这已经穿越了时间,穿越了那隔了几千里的万家灯火。但我还是愿尝试把那些经常浮现眼前,魂牵梦绕的童年,编织成一个梦,让在城市边缘的我,沉浸其中,如痴如醉……

            每个人都有一段童年,或是五彩斑斓;或是快乐满盈;亦或是让我们哈哈大笑后,成就了不可把握的悲伤。

          我出生于七十年代末,准确的说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那年,大家沉浸在四人帮被粉碎的喜悦中,百废待兴,中美建交,万物复苏,改革的春风席卷大江南北。不过也有不好的就是已经计划生育,谁让我是老幺呢,结果父亲工资被扣一级,现在都比别人少一点,哎,也许这就是爱的代价吧。谁能想到四十年后又放开二胎政策了呢,人算不如天算,点儿背。后来长大发现,所谓大城市的孩子,和我这个五线城市孩子的童年基本一样,甚至我们当时活的比他们滋润,多的没有,少到没少多少。八十年代,有粮本粮票、喝易拉罐、吃罐头、面包麻花的,也算“土豪”了,所以总体来说的话,整个童年我给四颗星,无论物质还是精神层面的。

                  八十年代初的时候,记得我们这里最高的楼也就五层吧,说是地震带,政府不让盖高,现在到处是高楼大厦,当时是不是好幼稚,真的以为楼不会超过五层,童真无邪没错!当时大部分人都住平房,搬到楼房大概是八五年的时候,也算最早一批住楼房的,是被拆建,结果带大院子的平房,给的面积也就60多平米,实在坑爹,这要在帝都二环,估计得赔个上亿,不过对于我们这座小城来说,能给个窝就不错了,现今房价每平米也不如一线城市的零头。

                当时住大杂院,当然少不了一些邻居。现今邻居很少走动,特别住楼房的,很少有知道对面邻居情况的,顶多见面打个招呼,是时代进步,带来的人情冷漠吗?我不置可否。当时我们那叫一个孩子,几个妈,去谁家没吃饭,都能蹭顿饭。和我特别好的几个玩伴,“小蓝喜”、“小老满”、“小孩”!现在想起来怎么都带个“小”字,土的一比。

                  这里“小孩”是最大的,也是最土豪的,谁让他老子是局长呢。我的人生第一罐易拉罐,就他给的,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叫“强力荔枝”饮料,当时舍不得喝,喝一口想放起来,他说“你傻啊,气没了就不好喝了”,是啊,有了它我就不想“大白梨”、“啤饮”了。后来陆续有了“法式面包”、“油盐烧饼”、“康师傅方便面”,童年的味道也不仅限于一毛八一根,外加二两粮票的麻花了。

                “小孩”比我大两岁,在四人中平时像老大哥罩着我们,也有气人的时候。要知道那时候的孩子哪有什么玩具,“小孩”家铺的木地板块,剩了好多,装了几袋子,我们就求大娘给我们拿出来当玩具吧,是啊,小时候的玩具基本都是免费的,就地取材,什么摔泥巴、挖蚯蚓、抓蝲蝲蛄、蜜蜂、蜻蜓、蝴蝶,那时候的动物表示很遭罪,把两只蜜蜂的翅膀摘掉,用一根笤帚枝儿,背向插在一起,让它们之间拔河,看谁赢,现在想想够变态。还有跳北京格,捉迷藏,自制水枪,上房揭瓦等。可能唯一花钱的就是扇pia几(方言,实在不会写,请多包涵),弹溜溜。

              说起扇pia几绝对是门学问,首先不能用新买的,因为边缘比较硬,那样很容易被磕过来。其次选择续的地点很重要,最好选择比较平,趁别人不注意故意撒点沙子土啥的,这样更不容易过来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要会兜风,穿宽容点的衣服,用力扇尽量让风动起来,这样pia几很容易翻过来。所以我们玩之前经常说,不带兜风的,不起不撂(啥样就啥样,不带动的),哈哈,这些术语居然还记得,差点忘了,我想现在孩子肯定没人玩,也不会玩了,都买不到pia几了,我觉得可以给pia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了吧。有一次我新买的一大张pia几,剪了20多张,是我喜欢的《射雕英雄传》里的人物,“小孩”自然也想要,于是他想和我扇pia几,不过他的比较旧,大家自然都“喜新厌旧”了,我又不好意思拒绝,那就玩吧,结果一连输了十张,这个心疼,要知道我的技术也是不错,不可能输这么惨,结果这时“老天睁眼了”,“小孩”那张自称的“老宝斗”(相当于王牌的意思),可能是风的作用,居然立了起来,我一看,丫的,两面都是一样的,我说怎么总是正面。原来他将两张一样的贴在了一起,我纵然使出洪荒之力,也是无济于事,当时这个气啊,遂臭骂了他一顿,追回“赃物”,还义正言辞的说,以后不和你玩了,太玩赖。可我回头就去找“小蓝喜”和“小老满”玩扇pia几去了,也采用了这种被鄙视的手段,只是没被发现,这可能成为我人生中唯一的污点,我想有机会再见到这俩哥们,我一定把pia几还了,只是搬家时候我那三百多枚pia几连同一焖罐“毛主席相章”不翼而飞了,现在想想都可惜。

                  话说“小孩”家的木块,被我们玩了整个童年,都变色了,不会其他玩法,就是垒高,结果“小孩”家的炕,经过常年洗礼,都被砸出了几个坑。他唯一的童车被我们撞毁,四个孩子一起上,挑了个下坡,站不下就叠罗汉,现在想也够拉风的,杂技团也不敢这么演啊,可想而知,车毁人伤,回去外加一顿胖揍。还有那只被摧残的“小王八”,四个人就差把它拆了,弄得龟头一直不敢伸出来,越不出来,我们越想弄出来,有踩的、有摔的、“小老满”还拿来了螺丝刀要挖,哈哈,真是刽子手啊,不过还真没看错你,后来成了医生,只是螺丝刀换成了手术刀。

                童年里的故事,怕几天也说不完,如今我们已人到中年,也没有了联系,一切都不重要,童年的世界我们彼此路过,就够了,只是有时候回想起来,依然笑里藏泪,笑的是当年的童言无忌,泪的是至少你我还在!小时候我曾幻想成为一名画家,总是那么自然的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乱画;小时候我曾幻想成为一名盖世英雄,金戈铁马,战死沙场,于是我做了一把木制的宝剑伤了自己;小时候我曾幻想成为一名教师,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于是走进了师范大学做起了销售!也许这就是造物弄人吧,所有的想象都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但我想童年的那份记忆,必然伴会随着我生命的河流流淌,直到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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