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各种聚会多了,有些聚会在闹市,有些在偏僻清雅之地,以辞旧迎新之名,跟往年一样,却也有些不一样。席间吃肉的人少了,吃菜的多了;喝酒的少了,早回家的多了;抽烟的少了,玩手机的多了;席后开车的少了,走路坐地铁赶公交骑单车的多了。总体来说胖子少了,身材匀称的人多了。
这次的聚会地点在地铁边,晚上八点结束,我选择骑单车回家。白天地铁口停着壮观的红色摩拜单车,黄色ofo单车,还有蓝色的一步单车,到了晚上却不知散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寻上一圈,欣喜若狂的发现两辆安静的躺在路边,一扫码却发现被别人预约了,只好再找。又走了几步,发现三辆车前已经有两个妹子跃跃欲试,走上前去却发现她们还在研究怎么使用APP开锁,扫码取上一辆骑走,居然被两个妹子羡慕了。
是一辆二代摩拜单车,二代明显比一代好骑,而且还带个小车篓。路上的车比白天少了一些,骑行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空气不错,多日的雾霾终于消散,冷风吹在脸上,脑袋异常清醒,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虽然灯光很暗,却觉得多了一丝从容和自在。什么都不想,只是一门心思的骑车,小心躲开来往的车辆,借着它们的强光和路灯的微光。路上的大坑还能看见,小坑小洼却不能看清,只要随着坑洼的弧度上下起伏就行。白天觉得很难骑的一段路,在晚上却变得容易起来,也不觉得累。人一旦变得专注,时钟似乎拨快了,空间的距离也缩短了。晚归的人还有不少,大多形色匆匆。
想起了小时候春节跟随哥哥姐姐去堂姐家拜年,七八里的路程,总是要吃了晚饭再回。冬天黑的早,出发时天已经黑定,七八个人,一人一辆单车,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家进发。黑漆漆的乡村公路上没有一丝灯光,靠着直觉和模糊的白色路影前行,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时不时的响起,表明对侧有来车,也是骑自行车的。我最小也最笨,每次都落在最后。漆黑的夜让我害怕,但是我没出声,因为哥哥姐姐的说话声表明他们就在不远的前方,我只有使劲蹬车。沙子铺成的公路上很不平坦,我只有尽力握紧车把保持直线行驶就好,紧跟在大部队后面就好,只要不栽进大坑歪倒在田里就好。晚上骑车有种车轮在棉花上行驶的感觉,好像不是在地上,有种要瓢起来的错觉。翻过大堤,就能看到村庄的微微的灯光,心里一下就踏实不少,因为有一丝光亮是我家发出的,老爸老妈在家等着我们回家呢。
思绪被拉回来,因为走到了建筑工地旁,道路两边已经打围,宽敞的道路只剩下两车道,路灯也没有一个,而且我还要跟骑车抢道,要格外小心啊。幸亏这段路不长,走到尽头,遇到一个守夜人从黑暗中探出头来,居然没被吓到,小小的感叹了下原来这里还有人啊。已经修好的高楼旁还在继续挖坑,之前的空地逐渐被钢筋水泥森林取代。前期已经住人的小区灯光很亮堂,路况好了很多,小区一楼的烧烤摊、水果摊、杂货摊、小面馆正在营业,生意最好的永远是小吃摊,街角居然也有人跟我一样骑着摩拜单车。
经过的老小区很安静,细碎的灯光透过树叶照到地上,现出斑驳的影子,两辆黄色的ofo单车安安静静的隐在树阴中。又走了几米,一辆红色的摩拜单车孤单的靠在一颗老树旁,等待有缘人前来开锁。一个骑摩拜单车的妹子打破了这种宁静,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与我擦肩而过。在心里轻叹一句原来你也在晚上骑单车啊,紧接着一个帅哥又骑着黄色单车跟我做相遇运动,背着双肩包,大概才加班回来,单车让加班的人更安心,再也不用担心赶不上末班车了。
一路脚底生风顺利到家,平时空旷的小区门口居然停满了红的黄的单车,好家伙原来都在这里啊,难怪地铁站找不见几辆呢。白天单车们都分散在人多的地铁站公交站,晚上都回到了各小区,跟着各位小主一起。也许单车正在悄悄的改变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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