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大年初一,还在睡梦中的我就被母亲的大嗓门叫醒。
“赶紧起来,去福伯那买串鞭炮来”
“怎么还放鞭炮,国家都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
“就说吧你,要放你小时候,天还没亮就等着点鞭炮了”
猛地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绿水青山不改,鸟兽虫鱼欢跃如昨,大年初一的冷风从领口灌进来,吸一吸鼻子,为什么空气中没有一点儿烟火的味道?而新的一年,却来得毫无征兆。
“妈,这年过着过着怎么就变味了,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别磨磨蹭蹭了,都奔三十的人了”
“什么叫奔三十啊,我才二十好吧”
哦,原来是我们长大了。年依旧每年都过,而人和心却在一年年的变。
如果我们都是孩子,就可以留在时光的原地,坐在一起一边听那些永不老去的故事,重复着那些能让我们放声大笑的游戏。
儿时的年味|曾逐东风拂舞筵
#02
我试着重复那些能让我们放声大笑的游戏,却发现它只属于逝去的孩童时期。
初一当晚,我本着“诗酒趁年华”的心,带领两个小学生个两个高中生一起来一场“燃烧吧,烟花爆竹”。
用了几十块钱买来的烟花爆竹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快乐。三个人兴致缺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而那两个小学生却嗨得不得了,尖叫声中不乏笑声,一会这边蹦蹦,一会那边蹭蹭,手里不停的挥着刚刚点燃的“小铁条烟花”。放鞭炮的时候更是搞笑,拿着一颗蜘蛛炮,手哆嗦着在那纸盒上擦了一下就立马扔出去,用手捂住耳朵,一脸期待的等待着,结果,只听见我放屁的声音。
“为什么它没有爆炸”
“因为你还没点燃就扔了,傻不拉叽的,哈哈哈”
看着他们两一副原来如常的表情和跃跃欲试的模样,就好像看到了儿时的我,那个时候,我们也是这么傻不拉叽的,鞭炮也是还没点燃就扔出去,又怕又喜欢。
儿时,每缝过年,总吵着要放烟花爆竹,父母的一句注意安全就足以让我们雀跃个三天三夜。而如今,不再经过父母的点头答应,也不用担心钱不够不能尽兴,即使放再多的烟花,点再多的爆竹,也无法像小时候那样。那是专属儿时的味道。
儿时的年味|曾逐东风拂舞筵#03
小时候总期待着过年,因为过年了,可以穿上珍藏许久的新衣服,喝到父亲从街头小店铺买来的饮料,吃到母亲连夜炸的各种馅的饺子。
可以收到亲戚给的红包,每次收到红包,总是偷偷摸摸的躲到角落里,拆开,看着里面的压岁钱,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到兜子里,一脸开心。
可以趁着大过年的,父母吧轻易动怒的时候,偷偷用压岁钱,跑到街角福伯那里买各种口味的冰淇凌,吃得牙齿打战,舔着盒子,无比满足。
也会偷偷尝一口父亲粮的酒,辣的小脸邹成一团,却在跑出去跟朋友们描绘酒的味道后,笑得一脸得意。
还记得儿时那会,除夕当天,晚饭刚下肚,就立刻跑去漱洗,穿着藏在衣柜里,每天都要看好多遍的新衣服,然后搬一张椅子,几个伙伴围坐在电视机前,眼睛睁得老大,专注的等待着“春晚”开播。看到好笑的小品或者相声,就笑得人仰马翻,跟个小傻逼似的。“春晚”过后,偶尔模仿里面的一些情节仍能使一群人的笑声传遍大街小巷。
……
#04
还记得有一年,跟外婆讨糖吃。外婆像变魔术一样从储物柜里拿出一盘子五颜六色的糖果。我咬着手指头,纠结着该选哪种颜色好,最后还是外婆一句,都拿着咯帮我做出了选择。选了一颗最喜欢的,拆开后,把糖扔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跟外婆说这糖真好吃,很甜。
外婆摸着我的脑袋,笑着说:过年当然要吃很甜的糖啦,这样以后的生活才会很甜很甜。
我认真的点点头。之后,出门溜达,遇到伙伴,就把藏在兜子里的糖果拿出来,让伙伴们都吃了,还一脸认真的跟他们说,吃了这过年的糖,以后的生活就会很甜很甜。
儿时的年味,就像外婆给的糖果一样,很甜。偶尔想起,会舔舔嘴唇,好像还留有味道。孩童时得到的糖果会吃完,但儿时的年味却永远不会被遗忘。长大后的我们,会在某一天,某一时刻,回忆着那时的我们,然后低着头,捂着嘴,偶尔发出一声藏不住的笑声。
儿时的年味|曾逐东风拂舞筵#05
我已经二十了,不用再偷偷喝父亲粮的酒了,过年回家可以和父亲喝着酒,划着拳,畅谈人生理想。
街头小店铺的福伯生意做得如火中天,过年了还是会去那买鞭炮和扛饮料,偶尔问起吃雪糕吗,我摇摇头,说:有好些年没买过了。他叼着烟,点了点头,“长大了,就都不吃这些玩意了”
我住在南方的小镇,今年我们要记得穿上新衣服,兜子里要藏着糖,然后一起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可好?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2019.1.4 曾逐东风拂舞筵。
文/陈荒唐 我希望明天有太阳,灼烧我那腐烂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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