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昶说:“我呢,也有一个法子,你们先听一下。我刚才说了,我们还是有可能活到明天的,我们因为叩门声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可是我们依旧还在活着。那也有可能我们就在这种恐惧中撑到明天还好好的,这样的话只会让我们整体白白的陷入一种恐惧之中。如果我们都抱有活到明天的希望,然后继续明天的正常生活,正常计划,我们岂不是好过多了。
我的法子呢,也是抽签,就是谁抽到十字架,明天就按计划进行,那么所有人都会感觉自己逃过一劫,自然会安心许多,不会再这样害怕了。这个抽签计划只不过提早行动而已,并没什么不妥,却能让大家安心,有何不可呢?只不过让抽中签的兄弟受苦了,但这样也是帮助了大家呀。”
韩学清说:“到有几分道理,这样也不错。也许真的能转移痛苦,既可以从目前的恐惧中脱离出来,又减少了抽签之前未知的痛苦。”
也有人提出了疑问:“这样真的可以吗?”也有人说:“如果这样行不通,不是白白让抽中签的兄弟忍受煎熬吗?”
李崇英说:“我也赞成晓昶的法子,试试就知道了,顶多是其中一个更加难熬一些,总比都这么艰难好吧。”
最后众人统一了意见,按人数数够筷子,韩学清依旧先抽了其中一根,他旁边的杨三满接着抽第二根,然后是李家树,直至轮了一圈,最后抽中十字架的人是李聪。得知结果后其他人都在庆幸,除了白晓昶,他在观察每一个人。
看了看悲伤又恐惧的李聪,白晓昶又看向众人说:“大家都知道结果了,就收起筷子吧,这次我来收。”说着从身边的人手里拿走了筷子,收到最后,他数了一下,奇怪的说道:“咦,怎么多了一根筷子呢?谁多抽了吗?”
韩学清说道:“不会啊,我都是按数数好的呀。”李聪听到白晓昶这么说,像是听到了古代帝王大赦的圣旨一样,立马冲到众人中间,说:“这样不行,这样不公平,多了一根筷子,是谁藏起来了,要不是这样我就不会抽到十字架的筷子了,重新抽重新抽。”众人当然不乐意,但是白晓昶帮他说话了,他说:“各位,我们之所以抽签来定,就是为了公平,今天李聪抽这签就是不公平。如果是你们抽到的话,你们会甘心吗?如果你们不答应,这次的签不就白抽了吗?我们总不能把冤屈的李聪硬绑上刑场赴死吧,这可不符合我们的初衷啊。”不管他说什么,众人就是反对重新抽签。
韩学清看众人难以答应,也帮着说话了,“我知道大家的担心,我们有我们的约定,既然愿意当初大家愿意遵守这个约定,今天就应该执行下来。说来都是我不好,都怪我粗心,多数了一根,让大家多一次担惊受怕。”
一个声音出来接了他的话,“既然知道是你的错,那就应该你来承担这个责任,不要让我们来承担你的过错。”
众人听到这句话,就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立马都附和道,“就是,就是,谁的过错就应该谁来承担。”
韩学清看到目前的状况对自己及其不利,都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甚是后悔自己刚才多说那句话。
白晓昶说:“大家也别这样说,韩先生也是义务为大家做事,不能因为他的这次过错,就把责任全都推给他,他的好我们也得记着。要不是韩先生这段时间统领大局,我想我们早就乱成套了,能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也不一定,韩先生也是功不可没的,我们不能这样对他。其实,大家这么想想就对了,这么多人,自己抽中的概率连十分之一都不到,怎么知道就一定会落到自己头上呢。”
看着如此镇静又不同于以往的哥哥,白晓曦感到奇怪又有些疑惑。如果重新抽签的话,落到自己或者哥哥身上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所以自己也是坚决反对重新抽签的。但是今天的哥哥显得及其异常,甚至变得有些陌生。
韩学清不敢再多说话了,生怕再把自己推入火坑。白晓昶继续说道:“大家这么僵持也没有用,之前的就是白抽了,不管怎样,我们都是要……”
“咚咚”叩门声打断了白晓昶的话,人们不再争论了,齐刷刷的看向门口,像是那扇门随时都能被破开一样。此时的恐惧已经压住了之前的恐惧,一层覆盖上一层。跟之前一样,叩门声没有再度响起来,白晓昶又说道:“我们的时间看起来不是很充裕,你们确定不要再次抽签吗?你们不想用另一种方式来平定此刻的恐惧之心了吗?”众人无言,只是默认。
这次是由白晓昶亲自数的筷子,除去阿园,十三个人,十三根筷子,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确保无误才抽起签来。按着原来的顺序,韩学清和杨三满依旧先抽。这次抽中十字架的人还是李聪,众人长舒一口气,差点没有笑出来,而李聪却哭了起来,哭得像是一个孩子,跟阿园哭起来的模样差不多。没有人安慰他,大家都在自顾自的庆幸着。
白晓昶对这次的结果没有任何表现,从大家手中再次收起筷子。直到收到杨三满和韩学清的筷子时,他停住了脚步,发出了冷冷的笑声。众人感到奇怪,问他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韩学清和杨三满。韩学清和杨三满的眼带疑惑,面色更加苍白了一些。如果说之前是因为惊吓和饥饿导致,那么这次便多了一层心事和羞耻在脸上的苍白之中。
杨三满忍不住说道:“你他妈的笑什么笑,看我们干什么。”
白晓昶止住了笑声,但是脸部依旧保留着微笑,不是庆幸的笑,而是带有些许不屑。他转向众人,说:“我笑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可笑的事,所以才笑。”
白晓曦问道:“哥哥,什么事啊?”
白晓昶把杨三满和韩学清的筷子拿了出来,说:“我发现韩先生和三满都好有趣,每次都能抽到相同的筷子,而且还是原来的那根,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白晓昶这么一说,大家似乎都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了,只差把事实挑明了。李聪不再哭泣,脸上湿漉漉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听到白晓昶这么一说,立马止住哭声,用手擦了擦眼睛,以便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他有些激动,说:“你是说,他们在作弊。”
“血口喷人。”“胡说八道。”韩学清和杨三满几乎是同时说出口。他们本就发白的脸此刻变得更加苍白,犹如一张白纸,又像是落满的积雪。韩学清有些紧张,但是极力把这份紧张感压下去。他辩解道:“不要血口喷人冤枉我们,你们有什么证据,我们抽签这么公开,怎么来的作弊。即便是抽到同样的签,那也是巧合,怎么能这么诬赖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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