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东邪西毒（电影改编）（9）

【武侠】东邪西毒（电影改编）（9）

文/秋月醉

在那之后一连好几天，那个拿着鸡蛋的女人每天都会来找欧阳锋，不是等待，而是直接开口。

“欧阳先生！”孤女唤道。

欧阳锋带着不屑的语气，道：“你天天来找我是没用的。你没钱，我也帮不了你，你还是回家想想别的办法吧。”

“我求求你了！”孤女低头哀求道。

“你求我也没有用啊，我只是一个中间人，你要求的人是你自己。”语毕，欧阳锋转身拂袖而去。

那女人失望落寞地看着欧阳锋的离开的背影，突然，看见靠在角落处有一个人以斗笠遮住了大半个脸庞。

孤女双目又燃起了希望之火，她轻轻地朝那个人走去。 每个人可能会为了一些事情而坚持，在别人看可能觉得浪费时间，可她自己却决的很重要。

十五，有雨，土黄用时，曲星。宜沐浴，忌出行。冲龙，煞北。

那天夜里，雨忽急忽缓地落着。洪七很早便吃了晚餐，戴上斗笠，提刀出门。欧阳锋在一旁若无其事地喝酒，不闻，也不问。

雨一直下，淅沥淅沥地，别有幽愁暗恨蕴蓄，风高，月黑。

洪七直接提刀来到太尉府刀客的驻地，他来的时候那帮刀客正在吃饭。

洪七二话不说直接动手，那些刀客们被他杀的措手不及，有好几个都来不及拔刀就被他给砍死了，看着这些刀客一个接一个倒下 ，很快就杀的只剩下两人，他的心不由放松了少许。

突然，背后一把刀袭来，洪七转身举刀招架，两人连续交换几招，谁也奈何不得谁。这个刀客，显然也是一个高手。

此时，另一个刀客趁着洪七招架之际，从背后偷袭他一刀，洪七回头一刀将他劈死，转身继续和这个高手对决。

那名高手趁洪七分神的瞬间，连续攻出好几刀，洪七一不留神被他一刀斩去一根食指。

“啊！”

洪七惨叫一声，左手连忙按住伤口。

那名高手嘴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挥刀又向洪七劈来。

洪七暴怒，双手握刀，不顾那名高手劈来的一刀，直接向他回击，速度极快。

那名高手胆寒，忙回刀防御，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洪七的刀已经将他的肚子划开。那名高手双手去捂肚子，洪七紧接着又是两刀砍在那名高手身上，然后一脚将他踹飞。

如此，洪七仍然不肯罢休，追杀上来将那名高手的头颅砍下。其实在他一脚将人踹飞的时候，那人早就已经死了。

此刻，正好有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也照在洪七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异常狰狞。

约莫子时，洪七酿酿跄跄地跑了回来，满身血迹。

在洪七的房内，欧阳锋双目直勾勾地看着手中的一粒鸡蛋。

“如果我是那班太尉府的刀客，我一定觉得死得很冤枉。原来这么多人的命加起来，只不过值一个鸡蛋。你为了一个鸡蛋而失去一根手指，值得吗？”欧阳锋把一粒鸡蛋在手中抛上接下，脸上讥讽已极。

洪七挺直地躺在那里，双目直勾勾地望向屋梁。“不值得，”他拉长着语调一字一顿道，紧接着又道：“但我觉得痛快，这才是我自己。”

顿了顿，洪七又道：“本来我应该没事的，但我的刀不比以前快了。我以前快，是因为我直接，从不问拔刀的代价。我以为一世都不会变，直到那女孩来求我，我才发现我完全变了，我居然没答应她，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答应的。那天我对自己很失望，我觉得我和你混在一起，变了一个人，没有了自己。我不想和你一样。因为我知道欧阳锋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鸡蛋而冒这个险的，这就是我和你的分别。呵呵！呵呵呵！”洪七好象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开心，笑得眼泪都滴了出来。

听完洪七的话，欧阳锋脸色变得很难看，重重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黄昏，欧阳锋刚吃完晚饭，孤女纤瘦的身影出现在酒家中，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应该是冒着大雨前来的。

“你可不可以救救洪七？”孤女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听说他病得很重？”欧阳锋悠然舀起缸里的清水，细细地喝了一口。

“可不可以请个大夫回来給他看看？”孤女冀盼地说。

欧阳锋把瓢抛回缸中，冷笑道：“请大夫？要钱的噢？可惜我家中没有鸡蛋，不然我可以给你几个，你知道啦，你最喜欢用鸡蛋使唤人做事的。我是不会救他的，因为他不听我的话。他落得这副田地，全因为你，不如你去救他。”

孤女避开欧阳锋的目光，垂看地面。欧阳锋慢慢走到孤女身后，垂首到她耳畔，得意洋洋地道：“我知道你不是山穷水尽你是不会来求我的，我就是等你来求我。你说过，你是不会去做你不愿意的事情，我道要看看你是不是说得出，做得到。”欧阳锋晃出了店，留下内心交战不已的孤女。

孤女回到洪七的房中，在洪七身旁坐下，牙齿咬着下唇，一言不发，任谁都能看出她满怀心事。

洪七望着旁徨的孤女，问道：“你在想什么？”

孤女摇摇头，说：“没，没什么。”

洪七看得出她心中的挣扎，伸手握住她的手，有气无力道：“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我就算是死了，也死得开心。我帮你只是为了那个鸡蛋，鸡蛋我已经吃了，你并没有欠我什么。记住，千万别去做傻事。”孤女噙着泪点了点头。

入夜后，孤女就离开了。之后，欧阳锋就没有再见过孤女。

以后的洪七，就被村姑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村姑哼着乡谣，喂洪七吃粥，为洪七缝补，偎洪七取暖。乡谣中，洪七仿佛回到小时候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忽然间，他领悟到了什么叫幸福。

一个月后，洪七在老婆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伤势渐渐痊愈了。

黄昏，夕阳西下。

洪七在门口尝试着用右手拿刀劈柴，试了半天，发现根本无法将刀握紧。他非常沮丧，把刀交到左手，一刀将木柴劈的稀碎，扔下柴刀。

“以后我再也不能用刀了。”洪七转身看着晚霞，无限萧索地说道。

欧阳峰不以为然道：“不一定要用刀啊，赤手空拳也能杀人。少了根手指有什么啊，身价反而会更高，怎么说这都算是你的战绩嘛。怎么，想回家乡了？要是因为这个就想回家乡的话，为什么你当初要出来呢。”

洪七指了指前方问道 ：“不知道过了这个沙漠，后面是什么地方。”

欧阳峰想都没想就回道：“是另一个沙漠。 ”

每一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的后面是什么。欧阳锋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去山后面，你会发觉没有什么特别，回头看会觉得这边风景更好。但欧阳锋知道他是不会相信的，以他的性格，自己不试过是不会甘心的。所以，欧阳锋最终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