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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候车大厅等大学最要好的闺蜜,忽然就想起我们十八九岁的样子。那时候我们还不会化妆,皮肤却吹弹可破胶原蛋白爆棚;那时候我们对于未来还有着宏伟的理想,会勤勤恳恳泡在图书馆里看书;那时候我们经常通宵打牌唱K,转天依旧神采奕奕不知疲惫。
现在我们的化妆品能够摆满整个梳妆台,护肤品都开始用抗初老系列。现在我们都做着一份不喜欢也不讨厌的工作,一眼就能看得到尽头。现在我们都懂得爱惜身体,熬一个通宵好几天都缓不过来。
就如村上春树所说: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十八岁之后是十九岁,十九岁之后是十八岁,如此反复。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变老的呢?
大概是以前一个人上厕所都觉得孤单落寞,现在一个人躺在医院打点滴都觉得自然而然。
大概是以前办成一点小事都恨不得跟全世界炫耀,现在有再多人说你行,你都觉得自己不行。
大概是以前担心自己总是哈哈大笑会长皱纹,现在终日面无表情地上班下班,一度怀疑自己面部神经失灵。
大概是以前看韩剧哭得昏天暗地,现在冷眼旁观开口就能吐槽出一堆漏洞。
大概是以前仅凭一个眼神就能判断他心里有没有我,现在就算有人说一万遍“我爱你”,我都觉得他是在跟我开玩笑。
大概是以前别人看着我们感叹“年轻真好!”,现在我们看着别人感叹“年轻真好!”
-02-
时间是最残酷的地方在于,你的悲欢离合,你的千里婵娟,你那些撕心裂肺却没有死去的瞬间,等到韶华白首,白驹过隙,发现许多自以为铭心刻骨的爱与恨,真的不过是一转眼就无影无踪。
前几天有个大四的读者发私信问我:“为什么二十几岁的样子和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样?”
成长是这样的。你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身影,在你生命中肆意而为地穿梭,给你欢笑和伤痛,让你欣喜或难过,可最后都转身离去,各奔前程。
倒不是说不懂珍惜,而是走走停停的岔路太多,大家都脚底生风,各自灿烂。
曾经我也希望未来的梦想能有一群人和我共同实现,前方的路能有人和我携手并进,快乐与痛楚总有人能与我分担。可现在的我不会再奢求,我只会告诉自己,即便一个人,也要像一支队伍一样去战斗。
成长的速度,总是有人快,有人慢,我们无法找到和自己完全同频率的人,也很难遇到一个能陪我们走一生的人。年少时的我们会为了爱的人放弃梦寐以求的大学,只为能继续守在彼此身边。热血单纯的我们会为了朋友逃学犯错,与他们同甘共苦,只是为了能留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可是长大后的我们终会明白,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为了梦想,为了责任,为了配得上自己受过的苦难,我们不可能再为任何人停下自己的脚步,也没有人再会为我们停下。你不必懊恼为何走在前边的朋友不愿停下来伸出手等等你,也不必责怪自己为何变得冷漠,不愿再奋不顾身地帮帮身后的伙伴。每个人的成长,无人可以代偿。
-03-
你我他都明白,每往前走一步,每长大或苍老一岁,那些得到的,其实永远无法抵消所失去的。
反正你只要记得自己拥有过就好。在白衣飘飘的年代里被人小心翼翼地爱过,在夏日燥热的风里和朋友张牙舞爪地笑过,在雄心勃勃的青春里一个人拼了命地奋斗过。
人也许真的会在某一岁开始停止前进,不再变得更聪明、更美丽,不再变得更睿智、更有才学。但是有一件事,是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在永远、不断、直到死去也在成长和变强的,那就是承受力。
人的心脏一直在变大,心里装的回忆和故事永远在丰盈,心房的厚度在增加,心窝里那个曾经最脆弱,恨不得一针致命的地方,其实也在越来越坚硬。
所以比起过去,我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宋丹丹在杨澜访谈录上有句话说得特别好。“人要经历苦难。不要怕,不要害怕失败。真的福兮祸所伏,福兮祸所倚。我有一阵特别特别绝望,但那些经历都让我今天变得善良。现在回过头去看,我以为我每一步都是坎坷,但其实每一步对于我来说都是在上台阶,让我成为今天的我。”
生活啊,不过如此,流着眼泪也要吃下肉。
那些孤苦无依的时光,最终会化成一个大大的礼物来拥抱你。
爱你的那个人,在等着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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