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朋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酒馆里喝酒吹牛也是一乐。但是,有时吹不好也会急头拐脑……)
话说,有这样俩个人,都四十來岁,一个叫胖子,一个叫瘦子。
这二位常去一家小酒店喝酒。俩人原本不认识,出酒店就谁也不理谁了。但是,在小酒店这个特殊的喝酒环境气氛中,胖子和瘦子就像一对冤家,一种特殊的缘份。
每当他俩喝上二两,就会鼓起腮帮子互相吹牛,卖弄自己的知识见闻,往往为子虚乌有的大话争执一番。总之,这二位时常吹得店主发愣怔,酒客们爆笑。其实,谁也没当真,只当看热闹听相声呗。
这天,胖子和瘦子又來到这小酒店,二两酒下肚就开吹。瘦子抢先说,他家上辈子是贵族,再上几辈子是将军,再再上几辈子乃皇室成员是也!
瘦子是这样吹的:“听俺家老人讲,老人又听老人讲,某个朝代俺祖上太富贵啦,富到什么程度呢,红楼梦大观园算什么,不是吹,那时,祖上家里的奴才就是`顺’出块脏脚垫子,就能换桌酒宴吃。”
“呵!真牛!”胖子听了直眨巴眼。
其他酒客图热闹,一齐向瘦子高挑大拇指:好!
“你爱信不信。”瘦子斜视着胖子说:“当年俺家的家俱都是由老挝的酸枝木,印度的胡桃木,海南的花梨木制作的。有广式的矮几,苏式的凤凰床,鲁式的文案,京式的卧龙榻,还有鲁班的木轮,王西司的屏,杜幽的花架,庄享之的橱。”
“哼!这算什么?”胖子仰头翘嘴,不屑一顾地打断瘦子的话。
“还有呢!”瘦子很兴奋,语气加重继续说: “那时俺家还有唐伯虎的秋香图,西门庆家的葡萄架,番安的劈腿凳,凡由的二月红。还有莫高窟的壁画,秃绘之的佛,梁式的檀雕,陈式的柏木雕,列国的石捻,晋代的刀,秦砖汉瓦兵马俑,王羲之的墨迹,王献之的端砚……”
“打住打住!”胖子紧急叫停: “牛B吹得乱七八糟,牛头不对马嘴。你说的这些,是仿制的,还是收废品收來的?”
“你才是收废品收來的呢!你这话要让俺的关老爷知道了,你就别想活了!”
“什么?什么关老爷?”胖子伸脖子瞪眼。
“三国关公,关云长!”瘦子抓起一把花生米一个个往嘴里扔。
“……啊呸!……就你这个瘦巴干瘪样,还什么关云长,别在这里丟人现眼了!” 胖子愤愤地说,一脸吹人相轻的神态。
其它喝酒的人发出一阵笑声。
“你厉害,你说!”瘦子憋了气,忍住。
“说过去算嘛本事?”胖子咬住话茬: “好汉不提当年勇,要说俺家的事,能吓出你个好歹信不?”
“说呗。”瘦子一边咯噜咯噜地大嚼花生米,一边等着胖子的下文:“说呀!”他摧促道。
胖子端起酒杯喝一囗,大眼珠子骨碌碌直转,他放下酒杯,说:“前阵子我老岳到海外去了一趟,带回一东西來,不大,就这么一点点。”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大约三公分的样子,又说:“让你见识一下。”说着,就从腰间摘下钥匙串,把个黑不溜秋的什么东东,在瘦子眼前一晃,瘦子没看清,再要看,胖子五指攥住,不让看了。
“什么呀?”
“什么……呀。月雕懂吗?”
瘦子拔脖摇头。
“月雕都不懂……月石!”
“月食谁不懂……农历十五前后。”
“一边玩去!……什么月食,俺说的是月石,月亮上的石头!”
“啊?你家有月亮上的石头?吹得也太没边了,哪偷來的?”
“傻呀,陨石懂吗?陨石來的地方比月石还远呢。”
“但俺可没听说过,月亮上的石子能掉到地球上。”
“你没听;没见过的事多呢。陨石是星际旅游家懂吗?看到哪家吸引它,它就投下去定居知道吗?”
瘦子一时脑袋空白,无词。
胖子继续:“咱谈现在的事,我姥爷最近投中了一个大工程你知道吗?……”胖子一脸诡异又神迷,伸脖子瞪眼,走两步悄声对瘦子耳语一阵。瘦子听了,眼珠子差点掉出來,巴掌摆得呼呼带风: ”你吹得也太太太不像人话了吧!”
“哎!……”有个喝酒的人止住瘦子:“兄弟,你二位说话别带脏子,都是说着玩的。”
“大哥,你知道这家伙说得什么吗?”瘦子皱着眉头说:“他说他老岳中了工程标,从某地到某地挖条沟,个把月准能完成,但才净赚一千万,嫌累,不干!并且今后一个亿以下的活再不接盘。大哥,你说他这叫人话吗?你家既然这么利害,你……”
“你说谁不是人话!”胖子把酒杯丟在桌上,站起身要去抓瘦子,瘦子也挺身,店主见这情景奔过來,挡在胖子和瘦子中间,一手推一个,喝道:“你俩个别在我这里闹事,交上钱出去,今后都别來了,快走!……滚!……”
胖子和瘦子压住火气,交酒钱。坏了,胖子差二元钱,老板说两元不要了。于是,胖子和瘦子交上钱出了酒店。老板扭头对其它酒客说:“纯粹人渣!”。
酒客们一阵大笑,又立刻向门外看,见胖子和瘦子出了酒店并没争吵干架,竟然谁也没理谁,平安无事,各自走了。
胖子和瘦子让这家店主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再來。瘦子又换了家小店,可巧,胖子也改成去那家小店。于是,这对冤家在另一个小店又见了面。胖子和瘦子互相看了两眼。开始,俩人本着脸,谁也不搭理对方,但二两酒下肚,瘦子就忍不住了,对胖子说:“那天俺沒吹,俺老家的家谱上记载,俺的祖上确实是明代的xxⅹ。”
“噢,”胖子重重地点点头,然后说: “我也沒吹,我姥爷是某某某公司的老总。”
“噢!”瘦子也一脸郑重地点点头。于是,二人喝到一定的酒,吹业又渐渐的开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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