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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了挺长一段时间,为了转移话题,我提议你们关注高考,毕竟孩子的事都是大事。
说到孩子,想起有个年轻妈妈来跟我抱怨,说现在孩子课本上的诗文读音全乱了,什么石径斜、鬓毛衰、一骑红尘,情到深处,几近崩溃。
“你说我们为何要向文盲妥协?”她掐着我的手臂留下几道血印。
我龇牙咧嘴的劝她看开些,凡事要往好处想。
比如“说”字不再念作“睡”这个读音。
你瞧“触龙睡赵太后”便再没有歧义了。
真是功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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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春光灿烂,十里桃花,部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款款朝我们走来。
“完了完了!”我喊到,这是行课时间,被抓到摸鱼是要处分的。
“惨了惨了!”老卞喊到,死皮赖脸的蹭了部长那么多顿饭,被逮到这种机会,还不得被扒一层皮。
“糟了糟了!”云烟蹦蹦跳跳。
我俩望向云烟,你糟个什么劲儿,扒皮部长又不认识你。
云烟把胸脯一挺:我要保持队形。
诶,对了,部长不认识云烟!
云烟,你师傅和我突然觉得肚子疼,你顶一下。
没等云烟反应,老卞拉着我就钻进了身后的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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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景区的厕所,人头攒动,不过男厕所嘛你懂的,大部分是趁媳妇在隔壁排队进来抽根烟的,没办法,谁叫爷们儿利索呢?风风火火,也不关门避讳,反正大家都差不多。
我和老卞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同一个隔间,然后“砰”的一声,把门锁死了。
门一关上,便别有洞天,亚克力的隔板,轻薄有力,上面有各种办证的手书和不明痕迹,我和老卞贴得很紧,谁也不觉得对方特别可亲,但总比墙板要好一点。马赛克的地板下,直通连成一片的化粪池,四方豪杰的味道有如江海汇聚,经过酝酿变得更加醇厚,渺渺升腾萦绕身边。
我吃惊的看着老卞大口的喘着气,吓死我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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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中,老卞开始观察起门上的涂鸦来。
这门,真是有些年头了。老卞喃喃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老卞说,你没见这字吗?我顺着老卞的手指,看到一排斑驳的黑色记号笔写的小字:增大增粗加q*****
你看看!老卞说,这qq号才五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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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在隔间里一呆就是十分钟。
保险起见,老卞提议呆到天黑再走。
那会儿闭园了,他总该走了吧?老卞说。
我说不必了,反正我不怕了,这会儿已经下课了。
云烟依然在卖力的给路人指路,看见我们,兴高采烈的说:刚刚管事的姐姐过来发午餐了!
云烟递给我们一人一瓶矿泉水。
面包呢?我问。
什么面包?嗝儿!云烟回答。
是黄油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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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你们躲着那个人,云烟接着说,他过来问了我几句话。
我和老卞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他说啥了?我问。
他说小妹妹,接待处怎么走。
嗨,老卞摆着头,用手在嘴边挥舞着苍蝇。
他还说了。云烟接着讲。
他还说啥了?老卞又紧张起来。
他说小妹妹,你真可爱。
云烟,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还有呢!云烟跳着脚。
够了。老卞捂着耳朵。云烟掰开他的手:你听我说呀。
我不听我不听。老卞说。
云烟一跺脚,“那个人最后上厕所去了,喏!”她朝我们的身后努努嘴:他刚出来。
我和老卞感到身后一阵恶寒。
哟,是你们,逃课了?部长反剪着双手。在此后与此人打交道的四年中,我们慢慢明白了他反剪着双手的含义,大概就是申明:我要犯贱了。
校规记得吗?逃课逛公园,还是两两一对,知道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老卞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逃课?怎么啦?哥逃课怎么啦?你没看见吗?你为什么会看见?那还不是你也逃课了?怎么了?说话啊!你什么你!我怎么我!堂堂大部长逃课了啊,啊啊……
我拍着老卞的肩膀,老卞,现在已经是下课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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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心照不宣的沉默之后,我们谁也没提起从下课时间跑到这里,需要博尔特的速度加上王军霞的耐力。
今天的花多美啊,部长尴尬的说。
是呀是呀,还很香,云烟拍着手。
那一日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而后来我们才知道,唯独这次,的确是错过他了,部长虽然是逃了一节课,但确实是为了公事,而这件事在之后的七月,与我们有莫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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