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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扑到妈妈身上正要呼叫,耿林一把抓住毛毛,捂住毛毛的嘴巴。
此时,一辆小汔车开到毛毛家大门口的路上,停了下来。车子没熄火,这开车的人下了车,吹着口哨,打开后备厢,从车厢里搬出一箱苹果,往毛毛家对面的巷子里走去。
耿林挟着毛毛冲岀院门,钻进小车,锁上车门,开车就跑。
搬水果的男子吹着口哨从巷子里出来了,-看,自已的汔车不见了!他再一看,车子被人开跑了!他立即拿岀手机拨打:“110!110!我的汔车被人抢走了!”
耿林-边开车-边吓唬毛毛:“不准乱喊乱动!你不听话,我掐死你!”
毛毛瘫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被吓得抖抖颤颤。
耿林开车逃到十字路口。
-位女青年,走在人行道的边上,一身运动服,脚穿运动鞋,肩挎名牌皮包,手里抓着高档的手机,边走边通电话。
耿林在汔车中自言自语:“老子現在身无分文,她那包里肯定有油水!”
耿林一边放慢车速,-边把车子向女青年的身后开去。他对身边的毛毛说:“不准动,动就要你的小命!”
车子开到女青年的身后,耿林放下身边的车窗玻璃,手伸到车外,去抢女青年身上的皮包。
那位女青年,头也没回,斜着向人行道里侧迈了两步,继续向前走。
歹徒的手没抢到女青年的皮包,他干脆停了车,推开车门,跳上人行道,从女青年的身后,伸手抢夺皮包。那皮包的带子套在女青年的胳膊上,皮包一时抢不到手。
那女青年见有人抢她的包,她一扭头,左手抓住歹徒的手腕,右胳膊肘对准歹徒的肋部狠狠一击。歹徒一声惨叫,松开抢包的手,不由自主地蹲到地上,捂着被击中的部位,疼得脸色发白,呲牙裂嘴……
那女青年拉开很专业的旋风腿的架势,准备再踢一个360度转身踢腿,她一看那歹徒疼得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也就算了,放他一马。她对歹徒说;
“就凭你这只三脚猫,还想打劫?以前我只是听说过,有人在路上抢包、抢项练,今天真的开眼界了,起来吧,到派岀所去‘吃早茶’吧”
耿林缓过-口气来,突然起身,扑向女青年,他抬头一看,愣住了,眼前这女子,上身的运动服上印着六个字:陵州武术学校!
耿林慌了,他遇上武术学校的老师了,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地:“师傅饶命!我是开玩笑的!”
毛毛在汔车里-跃而起,反锁起车门。他一手松开手制动,一脚放开离合器,一脚踩下油门,一手打方向盘,呜地一声,把汔车开跑了!
耿林扑向汔车,高喊:“停车!停下来!”他拉车门,拉不开!
毛毛一踩油门,汔车猛地往前一冲,耿林手一松,摔倒在地。
毛毛猛打方向盘,汔车“吱”的一声怪叫在原地来个180度调头,车头对准耿林撞过来!”
耿林被吓得连声惨叫,他蹿上人行道,拼命地逃窜。
女青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心中说道;“今天早上怎么了?我在做梦吧?坏蛋抢我的提包,小毛孩又抢坏蛋的汔车?还用车子撞他?”
女青年搧了自已一个耳光,感到有疼痛的反应。她说:“疼呀,不是在做梦啊!”
耿林顺着人行道里边的墙脚往前跑。
路边有一排绿化树木挡着,毛毛的车子开不上人行道。
耿林边逃边骂:“小兔崽子!萝卜头大的小毛孩会开汔车?刚才在车上直发抖是假装给我看的?”
成英家的庭院里。-阵凉风吹过,成英伏在地上,醒了过来。她吃力地睁大眼睛,寻找毛毛,毛毛不见了!她咬紧牙关,站了起来,仰天长啸:“毛毛——!”伤心的、凄厉的呼嚎,撕裂了清晨的寂静!
各路警察、民兵、联防队员、左右前后的邻居、过往行人,纷纷赶过来,包围圈越来越小!
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大厅里。一位女警官正在接报警电话,她对报警的人说:“您不要着急,慢点讲,您的皮包被坏人抢去了?一个小孩子又抢了您的汔车?是玩具小汔车?”
报案女青年的声言:“不是,不是玩具,是真的汔车!”
女警官:“哦,是儿童玩的那种仿真的汔车?小孩多大了?小孩抢你孩子的小汔车,这种事情,您找小孩的家长……”
女青年的声音:“不是的,是大人开的真正的汔车,小孩子大概八九岁吧!”
女警官:“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抢走了大人开的真汔车?”
这女警官身边的同事们,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听到女警官与报案人的对话,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街上,耿林靠着路边的墙根往前逃蹿,他突然停住脚步:成英手握钢锹,额头上鼓着一个又青又肿的瘤,两眼血红,像-座大山,挡在他的眼前!
成英大吼一声:“还我的儿子!”扑向耿林。
耿林被吓得腿一软,回头逃跑。但是毛毛开着汔车又迎靣撞来,歹徒转身跑进丁字型的另一条岔路。
毛毛见到妈妈激动地高喊:“妈妈!”
成英惊喜若狂,向汔车扑去:“毛毛!”
毛毛推开车门:“妈妈,上车,追这个坏蛋!”
成英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毛毛一扳方向盘,车子开进耿林跑进去的那条街道,眼前空荡荡的,根本见不到耿林的人影!
母子俩下了车,四处寻找。
紧靠路边堆放着许多粗大的水泥管子,口径有四十公分,这是一处维修地下排水管道的工地,工地周围用尼龙绳子拦了起来,绳子上有许多红红绿绿的小旗子。工地上竖有-块牌子:排水管道施工,行人注意安全!
毛毛向妈妈做个手势,要妈妈不讲话。他轻轻地走到水泥管子旁边,趴到地上,向管道里望去:一个人钻在管子里!
毛毛站起来,用手指着水泥管子,嘴巴套在妈妈的耳朵上,讲了几句话,妈妈同意地点点头。
毛毛和妈妈轻手轻脚地把工地上隔离围护用的尼龙绳解下来。毛毛把绳子的一头扣到汔车的前保险杠上,然后又悄悄地爬上路边的大树,把绳头从-个粗壮的树枝上绕过来,把绳头放到地下。毛毛然后从树上爬下来。
成英把从树上放下来的绳头打成一个活的圈套,放到水泥管子的管口。
毛毛从汔车里找来一个打火机,他把地上的树叶、树枝、废纸、废塑料袋等等容易着火冒烟的东西,堆放水泥管子的另一头。毛毛用打火机点着了树叶、废纸等物……火头蹿起,浓烟滾滚,全部钻到水泥管子里去了。
耿林在管子里撑不住了,呛得眼泪直流!管径太小,没法转身回头,只好倒着往后退。
他一边捂着口鼻、闭着两眼,一边往后挪。
成英拿着绳套子在管子的岀口等着他。
毛毛跑进汔车,做好准备,就等妈妈发信号。
耿林的双脚伸到管子外边。
成英把绳套子套到耿林的脚脖子上,用力一紧,耿林在管子里叫了起来。但是浓烟仍然逼着他往后退。
成英向毛毛发出信号,她把手向下一揮!
呼地-声,毛毛把汔车向后倒了两三米,耿林头朝下,脚朝上,被绳子吊在大树上,两手在空乱划!
因为耿林被绳子吊得太高, 离树枝很近, 耿林的双手忽然抓到树枝, 他用力-拉,上半身爬到树枝上, 他立既解开那套在脚脖子上的绳套子!
成英高喊: 快! 毛毛, 倒车, 快把他拉下来!”
绳子很细, 正好被树枝上-个锋锐的结疤卡住。
毛毛立即倒车。
嘣! 绳子被结疤磨断了!
耿林很快地解开脚上的绳套, 攀着树枝,爬进大树边上-户人家的阳台。
这户人家的女主人, 三十岁上下, 知识份子模样,正在冼浴间里刷牙。
阳台上的防盗窗、铝合金房门都已打开。
耿林从阳台上进了门, 这是-间单身女人的臥室, 床上放着青年女人穿的春季服装。
耿林快速地脱下自已的衣服, 穿上女人的薄呢长裙, 套上女式的羊毛衫, 戴上毛线结的女式帽子。地板有-双女式高跟鞋, 耿林脱掉脚上的臭鞋子, 把一双臭脚硬往高跟鞋里挤。这女主人身高脚又大, 而歹徒又瘦又小, 两下-凑合, 没话, 耿林把一双高跟鞋挤上了脚。
耿林见臥室里的化粧台上有不少化粧品, 他拿起口红就往嘴上抹, 抓起眉筆就往眉毛上涂, 又顺手拿起一副女式眼镜戴到眼上。
他岀了臥室, 外边是-张餐桌, 桌上有-只坤包。他抓起包, 把桌上的蛋糕、饼干、盒装牛奶等吃物,统通塞进包里。还有两只大面包, 提包太小, 塞不下了, 他就把两只面包-左右, 塞到胸前的衬衣里, 好看不好看,他也不问了。
耿林轻手轻脚地来到住宅的门口, 悄悄地拉开防盗门, 溜了岀去, 还很負责地轻轻地把门关好。
女主人正在洗脸, 她好象听到有关门的声音: “谁呀?”她问了-声, 没人答应, 她拿着毛巾, 从洗脸间里出来,看看进户门, 好好的, 正常。她听到臥室的阳台外边, 汔车喇叭在不停地乱响, 还听到有人在街上大喊大叫。
她来到臥室的阳台上, 向下看, 只见一个小毛孩坐在汔车里不停地捺喇叭, 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向着楼上大喊大叫, 不停地挥手。由于汔车剌叭声音太大, 她听不懂那女人叫喊的是什么。她骂了一声神经病! 又去洗脸了。
楼下的成英没办法,只好向这户人家的楼梯口跑去。她跑到这户人家的楼梯口, 正好碰到耿林一身女装, 拎着坤包从楼上下来。
成英问:“ 请问小姐, 你家住几楼?”
耿林一手捂着鼻孔下边的小胡子,另-手竖起四个指头, 用不男不女的怪里怪气的腔怪调说:“四楼!’’
耿林看也不看成英, 他挺着大大的“胸脯”, 急急匆匆, 慌慌张张, 与成英擦肩而过, 扬长而去。
(欲知下文,请看连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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