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确教会了我们许多:古诗名著写了情书被婉拒,英文看美剧字幕都不够,化学得过高分却吃了不少添加剂,学了地理出门还要靠GPS……我们考过了高考,依然没能过好这一生。
[1] 我们身边都有一卡车的难题
我念书那会儿高考还是七月份,俗称「黑色七月」。都说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谁不曾将案头的参考书和模拟卷砌成过万里长城?
离开考场太久了,要不是朋友圈刷屏,还真记不起今天是高考。不要紧,每年此时总有一场集体怀旧,晒晒毕业证,提提当年勇。这种戏码,一年一度,乐此不疲。或许,高考的意义就是成为日后的谈资——劳资也是走过独木桥的人!
记得高三补课回家的深夜,在耳机里听见李宗盛那首《和自己赛跑的人》:
“在那时候我们身边都有一卡车的难题,不知道成功的意义在于超越自己。”
“我知道你不在意,因为许多不切实际的鼓励,大都来自酒肉朋友或者远房亲戚。”
[2] 问你考得怎样的人很多,问你过得怎样的人却很少
那些关心你高考的人,是真的关心吗?不过抱着颗八卦的心,真正关心你分数的只有你爸妈和班主任。
记得发榜那天,我妈说老爸一直没睡,等到12点马上打电话听分数,结果一直忙线,将近凌晨一点才打通。而我那时正在大连凉爽的夏夜安心大睡,对我来说考完就算结束,结果好像跟我没啥关系了。
我的班主任,也是我爷爷的学生,听说我成绩老泪纵横,总算能给老师一个交代——我数学模拟考曾得过39分,120分制。我爷爷是我班主任的数学老师,听说她批完卷子脸都绿了,不知道该不该请家长……我安慰班主任,我是临场发挥型,她揪着心拍了拍我的肩,啥也说不出。
现在高考家长咋那么紧张,车接车送的。我高考38度的三伏天,自己骑车去考场,中午再骑回来午饭,吃完睡个午觉,还差点迟到。
三年高中一场春梦,三天高考一场噩梦,浑浑噩噩就进了大学,几位死党各奔前程,不诉离殇。
[3] 过了高考却挂在人生这科
我所知道的一起奋战过高考的同窗后来的生活:
乖乖女班长嫁给了班里一个脑子挺活络的帅哥,两年后离婚;班长好友,一个发量较少相貌平淡成绩不错的女生,嫁去新加坡后离异。
死党P,我曾一度以为她是弯的,留学去了腐国同性恋天堂Brighton,后来我们在正大新元素遇见,她不是来吃饭,她是店长。
死党W,娶了个处女老婆,婚后发现性生活不和谐,离异。仓促再婚后又发现精神世界其实交集不多,再度面临婚姻的困境。
死党C,先到新西兰,再到加拿大,经常在半夜给我越洋长途,他在上班途中,异国的寂寥穿过电话线,万里之外清晰依旧。
死党X,高中毕业前怀孕,谁都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她默默打掉了,高考后很快出国,过了两年我才知道,原来是我们同班的。那个男生后来也打算出国,在家考托福时无聊的暑假常找我聊天,有一天突然说他把英文家教给睡了……
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初时联络,最后音讯全无,及至再有消息,有人移民,有人毕婚,有人出轨,有人出柜,那才是人生真正的分水岭。
小说很烂,生活更烂,烂生活果然是烂小说之原型。我后来读过再虐心的小说,也没那些同学给我的震撼大。
[4] 高考结束,人生才刚刚开始
高考的确教会了我们许多:古诗名著写了情书被婉拒,英文看美剧字幕都不够,化学得过高分却吃了不少添加剂,学了地理出门还要靠GPS……我们考过了高考,依然没能过好这一生。
毕业后,我断断续续换过十几份工作,当过记者、编辑,做过文案、创意,去过物流公司,还干过酒店秘书,考了心理咨询师、营养师、厨师、母婴师,最后发现最适合我的工作是旅行……
现在我正坐在大理龙龛,《心花路放》那家梧桐客栈(现实中叫云渡),在晃得屏幕发白的阳光里写下这些文字,楼下就是洱海,抬头即是苍山。
坐在这里,耀眼的阳光,昏昏欲睡,其实一开始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只想望着眼前的洱海苍山到天荒地老。
如果你坐在这沙发上,脑子也一定是空的,什么都不去想,满眼满心都是洱海的水。
当年参加高考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未来的人生,会是在某幢大厦的格子间里……
不远处,水中央,有人钓鱼,估计钓的只是情调。
在夕阳来临之前,让我完成这一篇。
今 天 就 到 这 里 啦,明天继续为你带来大理风光。
我也曾是趴在课桌打盹
差点被坍塌书山活埋的
苦逼高考生啊
过了高考还是没能过好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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