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被逼急了, 胆子就壮了!” 那年,我从部队回乡探亲,想从爷爷口中挖掘点儿解放区的史料,他竟说出这句让我吃惊的话。
望着满是疑惑的我,知书达理、谨小慎微一辈子的爷爷,给我讲了1947 年秋他历险的那件事。
“农历九月十七,这个日子俺记得清着哩——那天中午,村南王大茶壶,就是俺表兄弟,说他女婿托人从崂山捎茶来,让俺去喝茶。俺俩从下午喝到傍晚,入夜可就睡不着了。俺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月亮照得就像白天一样。俺心想反正睡不着,就趁露水打湿豆秧不炸角,把野猫沟边晒的大豆秧子挑回家。
“俺扛着扁担从村西出了村,顺着大路爬上桥南崖,一头扎进玉米高粱围成的青纱帐后,忽地感觉脖颈后凉飕飕的。身边除了吱吱的虫叫声,偶然起阵风,玉米叶子吹得哗啦啦响,周围阴森森的。俺觉得随时有什么东西蹿出来,心里后悔不该半夜起身走夜路。
“往前走不到半里路,猛然觉得头皮一炸,就见庄稼地里闪出几个黑影,拿枪围住了俺:‘喂,哪村的?干啥去?’望着黑黢黢的枪口,俺浑身发抖,吓得话也说不成溜儿:‘茹……茹冈村的,到南边地里挑……挑豆秧子!’对面那胖子把头一摆:‘嗯?给我搜!’左边那小个子把俺浑身摸一遍后,朝胖子说:‘报告队长,没发现什么!’‘哦,茹冈的,知道韩向辉家住哪儿吗?’俺听后一愣怔。‘快说!’后边那人用枪顶住俺的腰。‘知道。’俺小声嘟囔一句。那胖子用枪点着俺头说:‘那好,前边带路,要敢跟老子耍滑头,小心你脑袋!’
“说罢,他把手一挥,让俺前边带路。
“唉,那会儿,俺心里真急啊!”爷爷不由得叹了口气。
望着情绪激动的爷爷,我赶忙将茶水递他手里。爷爷呷口茶,接着说:“唉,那会儿,俺心里真急啊!——入秋前,国民党军队重点进攻咱山东解放区。解放军刚转移走,国民党就追过来了。那些流亡的恶霸地主组建还乡团和夜袭队,也趁机回乡反攻倒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弄得人心惶惶。
“看眼前这些人的装扮和凶巴巴的样子,俺猜八成是人说的夜袭队。
“韩向辉家在村子东北边,区长和工作队员就住在他家。若要将这伙人带去,可要出大事儿。前些天俺就听说,东乡有干部被夜袭队抓去装麻袋投河杀害的事,俺可不帮他们干伤天害理的事。
“被枪顶着往前走,俺一边挪步一边盘算脱身,急得心里咚咚直跳。
“‘娘的,快点儿,耽误了事,老子先毙了你!’胖子么!’‘哦,茹冈的,知道韩向辉家住哪儿吗?’俺听后一愣怔。‘快说!’后边那人用枪顶住俺的腰。‘知道。’俺小声嘟囔一句。那胖子用枪点着俺头说:‘那好,前边带路,要敢跟老子耍滑头,小心你脑袋!’
“说罢,他把手一挥,让俺前边带路。
“唉,那会儿,俺心里真急啊!”爷爷不由得叹了口气。
望着情绪激动的爷爷,我赶忙将茶水递他手里。爷爷呷口茶,接着说:“唉,那会儿,俺心里真急啊!——入秋前,国民党军队重点进攻咱山东解放区。解放军刚转移走,国民党就追过来了。那些流亡的恶霸地主组建还乡团和夜袭队,也趁机回乡反攻倒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弄得人心惶惶。
“看眼前这些人的装扮和凶巴巴的样子,俺猜八成是人说的夜袭队。
“韩向辉家在村子东北边,区长和工作队员就住在他家。若要将这伙人带去,可要出大事儿。前些天俺就听说,东乡有干部被夜袭队抓去装麻袋投河杀害的事,俺可不帮他们干伤天害理的事。
“被枪顶着往前走,俺一边挪步一边盘算脱身,急得心里咚咚直跳。
“‘娘的,快点儿,耽误了事,老子先毙了你!’胖子急得骂开了。
“‘老总,俺脚上长鸡眼,走不快——’俺哀求道。
““‘少废话,快点儿——’俺被身后牤牛般的壮汉踹个趔趄。
“ 村子影影绰绰的轮廓, 已近在眼前,俺心里急得着了火。
“走到村外何家林时,俺想把扁担一抡,再跳下旁边的土崖。可斜眼一瞅,俺没敢动,后边人跟得紧。
“哪料,‘呜——’的一声怪叫,两条争吃东西的恶狗,从何家林里‘嗖’一下蹿到跟前,众人吓得一愣。趁这一瞬间,俺忽地跳下几丈深的土崖。
“接着,‘啪、啪’几声枪响,子弹‘嗖、嗖’飞过,打得远处的高粱叶子乱响。
“俺跳崖后,正巧落在下面柴草垛上,没有伤着筋骨,一骨碌滑下地,贴着崖根直喘粗气。
“‘娘的,谁放的枪!’上边那胖子骂。
“‘队长,那小子跳崖了!’有人说。
“‘回头再收拾他,快进村抓共党,抓不住共党,你们一个个,脑袋都得搬家!’胖子恶狠狠地说。
“ 俺听着没动静了, 赶忙钻进庄稼地,进山里躲到中午才回家。
“事后,俺听韩向辉说,那天夜里,他起夜,和门口放哨的队员,都听到村西传来枪声,连忙喊醒区长和其他队员,翻过墙头朝村北转移。刚走不到半袋烟工夫,就听见传来‘咚咚咚’的砸门声。那伙人气势汹汹进家后,里里外外翻个遍,没见要找的人,骂骂咧咧走了。
““要搁平常,站崖边往下伸伸头,就头晕,打软腿,可俺那会儿急了,多少条命啊!”
说到这里,爷爷长长吐了一口气,说的好像就是眼前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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