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我从位于安息路13号宅子的坍塌中死里逃生,现在在位于冷城市中心的一所精神病医院接受精神分裂康复性治疗。
在偷听到了精神病院里护士和医生们之间的谈话中得知了当时的一些情况,按照他们的描述我当时在一个叫石头乡的地方被人发现,距离我那处宅子足足有10公里的路程,当时被发现的我衣衫褴褛身上多处伤痕,特别是位于颈部左侧颈动脉位置的一处野兽咬伤所致的伤口,这处伤口非常奇怪,其一是这处伤口在颈动脉周围那头不知名野兽的两颗利齿刚好避开了位于颈部的大动脉,从旁边刺入颈部肌肉。这其二就是现有真实记录的野兽伤人案件中从未有过这类咬痕或抓痕的存在,且不说这头野兽的两颗利齿刚好避开要害是不是巧合,单单就论这种只有上颌长着两颗能造成这种针孔伤口的东西怕是只有东欧传说中的吸血僵尸了……
在石头乡被人发现后,当地公安局把我送到当地的一家医院里进行医治,我的愈合能力令所有的医生和护士惊叹不已,他们之前显然从未在现实当中见过有人拥有如此恐怖的治愈能力,全身上下只有脖子左侧留下了两个淡淡的红点。
医疗期间我出现狂躁症和幻想症的明显症状,时常大喊大叫说着一些不可描述的粗俗语言,有时一个人在病房的地板上用不知从那找来的粉笔画出一个漩涡,我人跪在漩涡中央高举双手癫狂地喊出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奇怪词汇,比如: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凝望着你………………地心之王……………深渊的使者……我永不消亡……”
随后他们将我送进了这家精神病院,他们确信我是因先前有过一段非常可怕经历,所以才导致我的精神崩溃出现幻觉,接下来的四周时间里他们为我提供精神分裂康复性治疗,我的情况逐渐好转,听说为我医疗费用买单的是一位警官。
在我入院治疗的第二个月的第一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刚好是星期天,来找我的医生说是有一位警官要找我谈话,我被五个长的虎背熊腰的医生一路护送来到精神病院一处隐秘的地下室,里面有一个小房间,里面的灯光开的很亮,让我这种习惯黑暗环境的异类非常不适应,在我正前方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制服背着双手背对着我,我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等到外面的医生轻轻地将门带上之后他才缓缓地转过身来与我四目相对,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这人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无法匹敌的威严,光是站在那就能给人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那人示意我坐下,他自己也拉开椅子坐在我对面,我隐约猜到了他要问我的事情,不禁感到紧张起来,十指相扣坐立不安,那个年轻警官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从上衣口袋的烟盒里摸出了两只香烟点着递给了我一只,我颤巍巍地接过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入肺,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那年轻的警官率先开口说道:
“你好!张老师,我很早就知道你了,我平日里也是“鬼语”论坛上的常客,你的作品想法很大胆很新颖,我也算是你铁杆粉丝了。”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李浩,是冷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副队长,你不用紧张,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些事情,问完我就走,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的工作。”
我深吸了一口烟,示意他继续往下问。
李警官点点头继续往下说道:
“4月28日晚上大概12点左右期间,位于冷城市东南方向郊区安息路上一栋编号13的宅子发生了坍塌,当时你在什么地方?第二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了距离安息路10公里外的石头乡?”
说完他静静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把剩下的半支烟一口气抽完,然后深吸一口气决定将我当晚的离奇经历全盘托出,他相信与否已经不重要了,自从我的未婚妻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让我倾诉,现在的我急需找一个人来倾诉我的痛苦与恐惧,反正他也只是当做一个神经病人脑洞大开幻想出来的离奇故事罢了!
我将4月28日当晚从安息路13号宅子地下恐怖的沼泽漩涡经历的离奇经历以及从地底中逃生中间那段消失了的记忆的从头到尾向李警官讲述了一遍,其中包括:
在镇上遇到的可怕老人……
在地下室里可怕献祭仪式……
多次遇到的那个跟我长的很像的黑瞳少年……
以及那些不可名状的深渊漩涡和令人作呕的可怕怪物。
说完我大着胆子抬起头想看看李警官的反应,李警官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眼神中并没有出现我预想中对精神病人的鄙视,相反这位年轻的警官好像对我所讲述的离奇荒诞的故事似乎很感兴趣,我从头到尾讲了十来分钟,警官手里的香烟一口都没抽任由它逐渐熄灭,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眼睛一眨不眨像是神智已脱离肉体穿越时间瀚海回到4月28日晚上的事发地点,以第一视角来还原整个事件的始末。
可能警官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随即回过神来,将手里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
“张老师,可能你也注意到了,我一个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为什么会来精神病院问你这样的问题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我确信你现在的精神状况没有异常,这点我已经质询了医院里这方面的专家,他们也已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我也相信你所讲述的经历恐怕就是最严重的幻想症患者也编造不出来这种场景,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张老师!我此次前来就是想找你了解有关深渊的情况!”
这位年轻的警官看到我惊惧的表情,示意我不要紧张,他接着往下说道:
“你所经历的怪事并非特例,半年前我也经历了一起有关深渊的恐怖案件,那起案件发生在我一个最好战友身上,这件事在当时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死了不少人,要不是有关当局迅速封锁住了所有消息渠道,那后果可真是无法想象,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小部分消息传人民众的耳朵里,当时在冷城民众里炸开了锅,后面市里公安局出面事情才慢慢平息下来,现在在冷城提起“那个案件”(他示意我不要说出案件的名称)还是会让很多人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张老师你迄今为止的所有21篇作品我都有认真的看过,其中我印象最深的第13篇短篇悬疑小说—《都市魔魇》,这篇小说想必也是从“那个案件”流露出来的小道消息里得到的灵感吧?(我点点头)我当时亲历过深渊的恐怖,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我最好的战友最好的兄弟还有那些无辜的死者都成为了深渊的牺牲品……”
讲到这他显然不想再继续往下讲了,冷静威严的脸上也第一次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此刻的我也被这位年轻警官所打动,决定不再逃避那些可怕的回忆,我在脑海中捋了捋思绪,这一切还得从我那神秘未婚妻说起:
“我的未婚妻叫丽萨,第一次相遇是在冷城市中心有名的未来梦大厦,那时候在位于未来梦大厦三楼的一家大型书店里举办签字售书活动,从下午三点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半,在最后跟在场书迷合影留念后正准备收拾东西到外面找个快餐店吃点饭,这时候从书店门口匆匆跑进来一个年轻姑娘,我当时愣在了当场,我虽然见过不少漂亮女人,但这种不仅漂亮而且身上似乎带有一种独特魅力的女人却是头一回见,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仿佛从她身上散发出一阵特殊的磁场将我的心也吸引了过去,她留着齐腰的乌黑秀发,一双眸子漆黑发出黑宝石般的光泽,五官端正的脸颊两侧的小酒窝因害羞浮现出两朵红晕,显得格外迷人,从脸到身材无不透露出一股无法抗拒的致命吸引力。”
“不好意思!张老师,我路上有事耽误了,我想找您买签名书顺便问您几个有关深渊的问题,请问现在还来得及吗?”姑娘双手插着腰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回过神,揉了揉脸回道:
“不好意思啊!美女,签字售书活动已经……,”
在看到姑娘略微有点失望的表情我又把话收了回去,猛然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去找我的小背包,翻开背包里面还有一本最新出版的《深渊》,这本来是我留个自己的但又不忍看着小姑娘失望而归,匆匆在书上签上名字把书递给姑娘,姑娘笑的很可爱,先是对我说了些道谢的话,之后又聊了一会儿书中的人物情节,具体说过那些话很多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姑娘对于“深渊”的内容很感兴趣,反复跟我聊了好久有关深渊的看法以及古代一些祭祀深渊的古老巫术。
我们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后面姑娘主动约我出来探讨有关深渊漩涡之类的话题,我发现这姑娘学识非常渊博尤其对有关深渊、漩涡、怪物之类的话题很感兴趣,这时我还以为是上天眷顾我让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梦寐以求的知己,姑娘也是对我也是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们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
丽萨成了我第一任女朋友,再到后来成为我的未婚妻,我对我们之间飞速发展的关系感到担心,丽萨则一直在安抚着我的情绪。
丽萨是家中的独生女,父亲是冷城高等大学的校长,母亲则是某教育机构的核心负责人,在整个冷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富二代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躺在我怀里娇羞可爱的小姑娘竟有如此显赫的身世,我开始恐慌起来,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会有只可能存在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公主爱上穷小子的故事情节居然会真实发生在我身上。
丽萨显然用某种手段搞定了两位家长,考虑到老丈人在业内的颜面,我们决定秘密举办婚礼,后面再考虑将我提拔到教育局工作。
我们将婚礼的时间定在了今年4月份,地点就在位于安息路13号宅子,这座宅子从清朝就已存在,民间传闻最早是由一帮白莲教信徒所建立用于举行某种可怖荒诞的献祭仪式,上个世纪80年代丽萨的父亲因某些特殊的原因买下了这座宅子,从里到外翻新了一遍,但是却一直空着没有住人,这一直令我很不能理解,我特地到当地查看了宅子的一些情况,当年确有白莲教信徒与洋人在此举行过用活人祭祀邪神的活动的历史记载,也有人说它是一座鬼宅,建立在安息路深处,一些路过的行人和慕名来探险的灵异爱好者都曾说在深夜里能听到宅子里传出无法分辨的怪声,周围总有乌鸦等怪鸟光顾,这都给宅子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霾。
面对我的疑虑,丽莎并没有解释其中原因,而是说我这人对这类事情太过敏感了,劝我先把小说创作以及那些神神鬼鬼之类的东西先抛到脑后,现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我们的婚礼。
丽莎的遮掩让我心生一种不好感觉 ,这事情决没有那么简单,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一夜暴富以及迎娶白富美的想法当然也有过,但也知道那只能在工作之余自己臆想一下打发时间,可是现在童话已成为了现实,白富美爱上了穷小子,之前我一直沉浸在爱情带来甜蜜中,现在细想之下感觉这一切太过离奇,她到底图我什么?向她这种身份地位以及高超的学识身边不可能缺少优秀追求者,而我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没有家庭、没有人脉、没有财产的三无产品,唯一让我值得骄傲一点的就是年轻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市里的重点大学,毕业后在一家自媒体公司工作,空闲之余写小说后大火,成为现在国内小有名气的恐怖悬疑小说作家,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那点能够吸引这位身价不菲的白富美。
我不敢把我心中的疑问告诉丽萨,随着感情的深入彼此应该都不会太陌生,但是我却越来越看不懂我的未婚妻,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觉得她陌生,我竟对我的未婚妻完全不了解。
在我的未婚妻面前我似乎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那双漆黑如黑宝石般的古怪眸子像是有一种看透人类心智可怕魔力。
在婚礼举办的前一周,我们搬进了位于安息路13号的宅子,我们没有通知丽萨任何的亲戚朋友,只有临行前丽萨父母对我们送来口头上的贺词,给了我和丽萨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他们显然也很忌讳提及有关13号宅子的任何话题,只想让我们尽早办完婚礼然后到位于新西兰的一个小岛上度蜜月,关于我的仕途问题老丈人那边已经打通了不少关系,两年之内将在教育局担任秘书长的职位。
在搬进宅子后不久,我察觉到了我的未婚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特殊癖好,在入住我们宅子的第三天晚上,丽萨从不知那里收养了一只大的出奇的乌鸦,要比一般的乌鸦大出不少,更为奇怪的是那怪鸟长着一双血红如恶魔般的眸子,当被它用眼神盯住的时候不禁感到脊背发凉,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我尝试过劝说丽萨不要将怪鸟带回宅子里来,乌鸦在民间传说中本就是带来死亡和不详之物……,不料丽萨刹那间像是变了一个人,表情狰狞变的得怒不可遏!原本含情脉脉的眸子里刹那间充满了愤怒与怨毒!她抬起手重重地给了我一个大耳光将我打的将近耳鸣,耳朵里嗡嗡作响,后面的怒骂声我一句也不曾听清。
等丽萨的怒骂声不再出现,我才缓缓起身,这时丽萨里发泄完怒火,又变回了我温柔善良的未婚妻,她上前扶着我走回卧室,一直为她刚刚地失态向我道歉,希望我能够原谅她。
我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还能再说些什么,我紧紧地抱住了她,我能清楚地感觉她的泪水已将我的衣衫打湿,之后我便再也没提起有关那只乌鸦的任何事,任由这畜生在我的宅子里作威作福,我未婚妻并没有限制这畜生的自由,任由它在宅子里飞进飞出,甚至有时候觉得它还能听懂人类的语言,非常诡异!
在宅子里的最后几天夜里,曾不止一次的看到丽萨半夜等熟睡后起来换好衣服到外面不知去干什么,我两次偷偷地跟踪丽萨,可每次都被她巧妙的规避了踪迹,我想到了一些不好事情,但愿我的猜想是完全错误的。
婚礼举办的前两天早上我向丽萨谎称:某个出版社的主编临时通知我最新出版的书有一些内容有违禁的字眼出现,火急火燎打电话给我,让我今天下午务必过去一趟出版社一起商讨新书过审的问题。
这个谎撒的其实并不高明,但丽萨却答应了,并说正好现在宅子的婚礼的布置已经搞好,后天就是新婚之夜,这些天整个婚房布置都是我俩自己亲手布置的,身心已有些许疲惫 ,就不陪着我去了,让我自己一个人路上注意安全。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我所始料不及的!
4月21日晚上12点15分,我假意早早睡去,约莫过来半个多小时,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地脚步声,接着是一阵轻微的门被打开接着又关闭的声响,我大着胆子摸了摸丽左边丽萨的床位,上面空空如也。我起身去拿我先去从镇上一个混户外朋友那里购买的弓弩,防止那只可怕的怪鸟去给我未婚妻通风报信。
我带好特殊的夜视眼镜,随着丽萨留下的闪着荧光的鞋印,晚饭前我已经偷偷将丽萨所有的鞋子底部都涂抹上了这种特殊的药水,这种药水无色无味,只有带上特殊的夜视眼镜才能看到闪着荧光印记。
我随着脚印来到位于一楼一个放置杂物小房间内,在里面很快找到了一个漩涡符号的暗门机关,进去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地多,在尝试了第四遍位于角落的一处暗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通往地下的石阶通道,石阶的角度几乎垂直,地下漆黑一片,好在我长着一双夜眼加上夜视眼镜的加持能看清楚脚下的台阶。
整条台阶程螺旋状向下延伸,形状像是一个吃人的恐怖漩涡,在扶住墙壁缓缓地下到漩涡最底处,周围的一个巨大的空间一眼望不到头,空气中传来一股腐烂尸体的气味,刚走了几步脚下传来某件东西被踩碎的清脆声响,我低头仔细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我周围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地躺着许多动物骨架,许多已经七零八碎散落了一地,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些骨架,这其中居然有不少是属于人类的头骨,还有一些是类似牛羊之类动物的骨架,我站在骨头铺成的地毯上的脚似乎在发抖,我俯下身干呕了几声,原以为我的心里承受能力已经足够强大了,可在这黑暗的深渊之下却显得微不足道。
再往前走出一段距离,四周开始出现幽蓝色的鬼火,随着我的行进方向缓缓移动,这一刻仿佛置身于深渊之下的阿鼻地狱,我此刻能清楚地听到我急促的心跳声,在这黑暗地下空间里此起彼伏。
这时从黑暗的深渊深处传来一点微弱的火光,这成了我在黑暗中前行的参照物同样也是我此次深入深渊的目的,我装好弩箭检查了后背的箭套,准备随时应对前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如果我当时知道在前方所遭遇的事会对我照成的伤害我绝对不会做出这个改变我人生轨迹的可怕决定。
发出火光的地方是一个往下凹陷的洞穴,四周的空间巨大,山体墙壁处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圆形洞窟仿佛随时会从里面爬出来地狱的恶鬼。
洞穴最底下有一个圆形祭坛,周围的环绕着合抱粗的圆形石柱,石柱顶端有人点燃了祭祀的圣火,我从旁边的小道往下走朝着那个诡秘的祭坛走去,祭坛的周围整齐排列着一堆堆人类的头骨,每一堆都有一米多高,顺着祭坛两竖排列似乎这里的主人特意为迎接我的到来而特意做的接待仪式,要不是刚刚给自己注射了肾上腺素可能这会儿已经精神完全崩溃让后一头晕死在这恐怖的地下深渊中。
在祭坛的中央我见到了我的未婚妻丽萨,祭坛中央上是一对全身赤裸的男女交苒在一起,在周围火光的映衬下两人身体像蛇一般缠绕,两人的身体关节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在深渊祭坛上形成一副荒诞怪异的画作,男人不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女人眼神迷离发出娇媚的呻吟声,脸上浮现出瘾君子吸食DP般极度享受的快感,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旁若无人地继续进行着他们荒诞怪异的交苒仪式。
我的心已落入万丈深渊,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形容的痛苦与悲愤,我将剩下的一只备用的肾上腺素用完,片刻之后感觉整个身体已被地狱之火燃烧着,一只弩箭附上我所有的仇恨之火射向沉迷于云雨之欢的神秘男人,箭矢的一头穿过男人颈部,男人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只是做出了轻微地反应,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朝我的方向看来,恐惧如潮水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看清了他的脸后我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我歇斯底里地咆哮!将手里的弓弩重重摔在地上,双手疯狂撕扯下一撮又一撮头发,眼泪鼻涕不住的往外流,两个膝盖重重跪倒在粗糙地地面划出一道道血痕!
那个恐怖的男人长着一张与我非常相似的脸,从模样来看像极了我18岁那年的相貌,唯一不同的是他那漆黑如黑宝石般的眸子,眸子里流露出一种对一切生命的蔑视与嘲讽,他慢慢走到我跟前在我眼前拔掉了插在脖子上的弩箭,面带诡异笑容地将我单手提到祭坛中央刚刚他们在此云雨的地方。我此时已变成了一个活死人,除了呼吸再也不敢去做任何动作,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男人全身赤裸地站在祭坛中央高声念出怪异的祭词,祭坛周围燃起了圣火,头顶的碎石泥块簌簌往下掉落,四周洞穴深处传来地狱十万恶鬼凄厉的哭声似乎是要将这地底深渊震碎!
我眼睛瞥见丽萨缓缓起身,脸色苍白地挪到我的身旁,眼神中丝毫没有活人的生气,在那男人的注视下丽萨从地上拿出来一把漆黑的尖刀缓慢的划开了颈动脉,鲜血汩汩地流出,那长着黑瞳的魔鬼仰天大笑,似乎是嘲笑两只被玩弄的蚂蚁,我不受控制地张开嘴去接流下来的鲜血,她机械般的俯下身子将脖子靠近我的嘴唇,我双手死死地抱住了她,贪婪地吸食着她的鲜血,血是生命之源泉!血便是生命!此时此刻我才算是真正拥有过她!
讲到这里我抽了至少有半包香烟,李警官将烟盒里最后一根香烟点上递给了我。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4月22日中午11点45分,我在13号宅子婚房里的床上醒来,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唯独缺少了她!那个令我爱恨交织的神秘女人。
在地下深渊经历过的离奇怪事就像是一场恐怖离奇的噩梦,幸运的是我已从噩梦中醒来,不幸的是我很快就会发现噩梦其实并未结束!或许才刚刚开始!我发现我弓弩放在了书桌上,桌角处用猩红的液体写着一个日期:20XX年4月28日!旁边还有一只带有干涸血迹的弩箭!旁边放着一本笔记本,上面记载的东西把我带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噩梦中。”
笔记本上记载着的是一些有关用活人祭祀以达到长生目的的古怪咒语以及用圆珠笔绘画出的祭祀深渊的图画,上面的内容极其荒诞恐怖,恐怕只有地狱魔鬼才能犯下这种人神共愤的罪行!后面的几页记载非常凌乱,字体也潦草起来,上面分布着几滴干涸的血迹,在凌乱潦草的文字中隐约能看到几个熟悉的字眼:
“深渊……”
“不死族……”
“不可名状的恐怖……神在看着你!”
“第一次相遇……”
“完美的祭品…………生命的不老泉……”
“13号凶宅…………黑瞳………永不消亡……”
“张凌漠……”
“当我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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