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难违（第三章/八十五：疯道来临）

  八十五、疯道来临

    他猛一回头，发现有一个人扒着窗户偷窥教室和自己，并且向里面不断地做着怪相，故言乱语，逗得几个学生嘻嘻哈笑，且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敢来闹堂：好大的胆子！”

言午先生不禁眉头紧锁，脸色大变，随即心中怒火燃起：他抓起手中的教尺朝窗外的头影猛砸过去。

‘啪’的一声，窗户纸被捅了一个大洞。

    外面的人‘哟嗬’一声倒退了两步。

从教尺穿过的破洞看去：一个疯子似的人物站在窗下，后面围着一大群小孩，有的击掌嬉笑，有的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和泥巴砣子不断地叮他。

  只见他头发蓬松散乱，胡须花白；脸孔干燥枯裂，像一条晒干的去掉鳞的黄鱼。身上穿一件灰白破道袍，上面有白色石灰迹印和黄色泥巴块，还有几处露出了他的皮肤和骨头。脚上也没鞋子。他左手拿一个碗，碗里面盛着石灰水；右手执一根脏兮兮的烂毛笔，探头探脑，嘻皮笑脸，往墙上胡乱涂画、题字。

    他避开了教尺的击打，朝着言午得意地咧着嘴干笑。眼睛定得像死鱼眼睛一样，白溜溜凸凸圆圆的，一动不动。他毫不在意围观小朋友的戏弄、追打。

    极有可能是一个四处流浪的疯痴道士，或许是位装疯卖傻的和尚。

    言午感觉受到了侵犯和戏弄，他立即拿着教尺追出了教室，迅速地来到大门外。三九和吴密不敢跟去，端着小板凳放在窗下，站到凳子上扒着看稀奇。

    友谅尾随先生经过堂屋，见娣姐正在门口洗衣服，便拉她一起扒在大门口的边上朝外观看。

    “什么人？敢来捣乱？”言午对疯道怒喝。

    道士将破毛笔放到碗中，捋着花白胡须道：“贫道乃峨眉山修行道士，现云游四方，路经此地，以字画化缘、结缘。听见有人教书、读书，倍感稀罕而观之，不知哪里得罪了先生？”

天意难违（第三章/八十五：疯道来临）

言午翻着怒眼，看了一下墙壁上的石灰画（——有一只猴子）：

他张口怒斥道：“谁允许你鬼画胡涂？引来那么多顽童吵闹，破坏安宁！破坏正常教学秩序？误人子弟？还不快点滚起走，远些发财吧！”

    “他们喜欢跟着我！他们喜欢看我画的神画。”道士拒绝贺先生。

说不定会沾到我的仙气，得些道行和善缘。”道士变得满脸深沉，高深莫测，继续反驳言午。

    言午见他既肮脏又邋遢，哪有仙风道骨的样子，便说：“你这种江湖术士数不胜数，怪招层出不穷，招摇撞骗。你岂能骗到我，还不快走？”言毕举尺欲打。

    “且慢，且慢!先生请息怒。”

    “道长别见怪！”

一个人对两个人说话，且抓住了那把欲打人的教尺。来者何人？

天意难违（第三章/八十五：疯道来临）